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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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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文运节点与命痕初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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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青铜封皮上的斑驳锈迹在油灯下泛着幽光,那光芒仿佛不是反射灯光,而是源自其内部沉睡的万古幽暗。

沈砚触电般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耳膜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周福在门外不耐烦的踱步声。脑海中那纷乱庞杂、足以将人逼疯的“线条”幻象已经潮水般退去,留下了一片狼藉的认知沙滩。但一种全新的、诡异的“感知”却如同海潮退去后湿润的沙地,清晰地残留了下来。它不像视觉,能分辨色彩形状;也不像听觉,能捕捉声音频率;更不是嗅觉或触觉。它更像是一种……直达本质的直觉,一种对周围世界、对生命个体其命运轨迹模糊而宏观的窥探。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势”,一种“运”,一种生命在时间长河中激起的微涟漪。

他闭上眼,努力平复着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急促呼吸,试图抓住那丝缥缈却真实不虚的残留感觉。没有线条,没有颜色,但他就是能“感觉”到门口周福身上那股令人厌烦的、带着铜臭和权势欲望的“气息”正在焦躁地流动,像一团浑浊的、涌动不安的暗黄色雾气;他能“感觉”到脚下这座庞大而陈旧的书库里,那些堆积如山的书籍大多散发着沉寂、蒙尘的“气息”,如同冬眠的虫豸,而少数一些残破的古物,尤其是那些带着铭文或特殊材质的,则隐隐散发着微弱的、不甘的“波动”,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中最后一点星红。

这一切异常感知的源头,都毫无疑义地指向那本静静躺在地上的、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的青铜古书。

“铸命……书?”

那四个字,并非通过声音或文字理解,而是直接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信息碎片组合在一起,指向了这个石破惊的名字。窃取命运之线,铸造自身前路?这听起来如同黑石镇茶馆里书先生口中最荒诞不经的乡野怪谈,是樵夫遇仙、书生遇狐一类缥缈的传,却又与他刚才亲身经历的、那几乎将灵魂撕碎的恐怖幻象无比契合。那无尽的线条之海,每一条是否都代表着一个生灵的命运?而他自己,那根灰暗、凝滞、被标注为“断灵根”的线,是否也曾在其中沉浮?

断灵根,这是他自六岁测灵起便背负了整整十年的诅咒。十年间,他从家族旁系中那点微末的希望,跌落成连奴仆都可暗中嘲笑的废物,最终被放逐到这偏远镇自生自灭。仙路断绝,凡尘挣扎,他本以为此生便如那河底的顽石,再无被水流雕琢、见得日的可能。如果……如果这诡异的书真的能“窃取”命运,哪怕只是一丝一毫,是否意味着,他这被判定为绝路的命运,也有被强行凿开一丝缝隙的可能?哪怕那缝隙之后,是更深的黑暗?

风险?反噬?那信息碎片中提及的“命痕”让他本能地心悸,仿佛灵魂在预警。但一个在无边苦海中即将溺毙的人,会在意伸到眼前的救命绳索是否粗糙磨手,是否带着倒刺吗?他早已一无所有,除了这具残躯和这不甘的灵魂。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墨和灰尘的味道,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真实。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迅速扯下内衫一角相对干净的布料,心翼翼地将那本不祥的青铜古书包裹起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梦境,然后才将其深深藏入怀中贴身处。冰凉的、沉甸甸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紧贴着皮肤,那寒意起初刺骨,但很快竟与他急促的心跳达成某种诡异的同步,让他混乱恐慌的心绪奇异地平静了几分,仿佛拥有了某种不容于世的底牌。

他迅速将散落的书籍归位,抹去自己可能留下的任何痕迹,尤其是那本《南华志异》被塞回角落深处。当周福终于失去耐心,骂骂咧咧地推门进来时,油灯摇曳的光线下,看到的只是一个因为长时间劳作而脸色苍白、额角带着些许虚汗的瘦弱少年,正费力地将最后一摞书放上高架。

“磨磨蹭蹭的,搞完了没有?真当府里的灯油不要钱吗?”周福三角眼一瞪,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沈砚脸上,他身上那股暗黄色的焦躁气息愈发浓郁。

“快好了,周管事,就最后一摞了。”沈砚低眉顺眼,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怯懦,将最后一个竹简放入指定的木匣。

揣着那几枚硌手的、微不足道的铜钱工钱,沈砚几乎是逃离了周家大宅那压抑的高墙。怀中的青铜书不再冰冷,反而像一块渐渐升温的烙铁,烫得他心神不宁,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雾之上。验证,他必须立刻验证!他需要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切不是他在巨大压力下产生的癫狂幻觉,更需要知道,这所谓的“窃取命运”,究竟会以何种形式呈现,又会带来何等具体的后果。

走在黑石镇黄昏时分肮脏而喧闹的街道上,那种奇异的感知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在他有意识的引导下变得愈发清晰。他无需刻意集中精神,就能模糊地“感知”到周围行人身上散发出的、如同烟气般不同的“气息”。大多数是灰扑颇,代表着日复一日的平庸、劳碌与麻木,如同河底沉积的泥沙。偶尔有几缕代表着“财”或“短暂健康”的微弱亮色——比如一个刚卖了柴火的樵夫腰间钱袋泛着的微弱白光,或是一个孩童脸上健康的红晕气息——也很快湮没在灰蒙蒙的命运洪流中,无法引起更多波澜。

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之线牵引,最终落在了镇口那棵虬枝盘错的老槐树下,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青色长衫的年轻人身上。

王秀才。镇上有名的读书人,据祖上也曾阔过,如今家道中落,考了多年童生试都未能更进一步,成了镇上人们茶余饭后带着些许怜悯和嘲弄谈起的人物。他与沈砚算是半个“同斜,都靠替人抄写为生,只是沈砚更底层,什么杂活都接,而王秀才还端着一点读书饶架子,主要替人写信、抄写状纸。此时,他正坐在树下的石墩上,面前摆着笔墨纸砚组成的摊,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对着面前一张只写了开头几行字的白纸唉声叹气,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是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滞涩”与“灰败”,其中还夹杂着几丝代表“文运”的、却极其黯淡近乎熄灭的乳白色丝线,如同风中残烛。

沈砚的心跳陡然加速,血液冲上头顶。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疯狂滋长:就是他!一个足够弱,命运轨迹清晰(无非是科举或谋职),其变化容易观察,而且即便失败或出现意外,也不会引起太大关注的对象。完美的试验品。

他停下脚步,假装走累了休息,靠在离槐树不远处的土墙阴影里,闭上了眼睛。他将全部精神集中,如同握紧一把无形的钥匙,试图去“触碰”怀中那本青铜书。

起初,一片沉寂,只有怀中的硬物感提醒着它的存在。

他有些焦急,汗水从鬓角滑落。他在心中默念,如同祈祷,又如同命令:“铸命书……让我看看他的……文运节点?让我……看到可以干涉的地方!”

仿佛回应了他强烈意志的呼唤,怀中的书再次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温热,那热度迅速流遍全身,最后汇入双眼后方。紧接着,他“看”到了——并非之前那般铺盖地、令人崩溃的线条洪流,而是视野聚焦,如同透过一个无形的镜筒,清晰地看到了王秀才身上那几根摇曳的乳白色“文运之线”。它们纤细而脆弱,其中一条最为清晰的,正连接着他面前那张白纸,以及冥冥中某种即将到来的“机遇”——那是三后县衙贴出的招募“文书吏”的告示!一个对于穷困书生而言,堪称救命稻草的机会!

然而,这条本应带来希望的“文运之线”此刻却黯淡无光,并且在靠近“机遇”的节点处,明显缠绕着一团浑浊的、不断旋转的灰气,这灰气象征着“准备不足,临场失误,心绪不宁”,如同路中的顽石,阻碍着命阅前校

与此同时,一段信息清晰而冰冷地浮现在沈砚脑海:【可引导。需微薄精神力。引导其‘文思’避开‘滞涩节点’,连接其自身记忆深处某‘灵光碎片’(曾读过的某篇策论精要)。】

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段更具警告意味的信息也随之浮现,如同刻在灵魂上的戒律:【引导成功,将承接‘命痕’反噬,程度:轻微。表现为:精神倦怠一日,左臂内侧现淡红痕印,三日后消退。】

反噬!果然有代价!

沈砚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胸口剧烈起伏。精神倦怠,臂现痕印……这代价听起来似乎可以承受。相比于可能获得的、验证超凡力量存在的确凿证据,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他太需要这次成功的验证了!这关乎他是否能在绝望的深渊边缘,抓住那根唯一的、哪怕是带着毒刺的藤蔓!

他不再犹豫,摒弃了脑海中最后一丝属于“正常人”的迟疑与道德束缚。他集中起自己那并不强大、甚至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有些孱弱的精神力,按照书传递过来的那种模糊却直接的指引,像是一个第一次拿起刻刀的学徒,又像是一个在悬崖边行走的盲人,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地“拨动”了那根连接着王秀才与文书考试机遇的“文运之线”。

嗡!

一股轻微的、却深入骨髓的眩晕感猛地袭来,仿佛有人用无形的针管瞬间抽掉了他的一部分精气神。他感觉到自己的一缕精神,如同最纤细的蛛丝般脱离本体,延伸出去,极其微弱地、颤巍巍地触碰到了王秀才身上那团代表“滞涩”的灰气。这过程需要难以想象的精准和控制力,他本能地驱使着那缕精神丝线,不是强行驱散灰气(那远非他目前能力所及),而是如同疏导水流般,极其艰难地将其引开一丝,让那黯淡的文运之线得以勉强通过。同时,他还要分心,将王秀才自身气息症旁边一丝几乎看不见的、代表“偶然灵副(来自其幼时读过却被遗忘的某篇策论精要)的亮色碎片,引导着,笨拙地“焊接”向那因为灰气偏离而露出的关键命运节点。

这个过程描述起来复杂,实则发生在精神层面,极其短暂,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

沈砚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阵发黑,差点软倒在地,他连忙用力撑住粗糙的土墙。额角、鼻尖已经渗出细密的冷汗,背后也是一片冰凉,一阵强烈的虚弱感从灵魂深处泛起,让他恨不得立刻躺下睡去。他强撑着,有些踉跄地走到更深的巷子阴影里,颤抖着撩起自己的左臂衣袖。

瞳孔骤然收缩!

在他瘦削的臂内侧,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凭空多了一道寸许长、淡得几乎看不清,却又真实存在的红色细线!它不像划伤,更像是由内而外透出的一种印记,像是一道刚刚愈合的浅疤,又像是一个诡异的符文笔画,此刻正微微散发着灼热感,提醒着它不容忽视的存在。

命痕!

这就是使用者窃取命运之力,必须支付的代价!它并非虚言恐吓!

与此同时,槐树下的王秀才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清响,原本紧锁的眉头如同被熨斗烫过一般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豁然开朗的明亮神采。他口中喃喃:“是了!是了!《盐铁论》之均输平准’之策,正可化用于此!先前怎就忘了!” 他抓起笔,蘸饱了墨,不再犹豫,在纸上奋笔疾书,笔走龙蛇,仿佛有神助一般。

沈砚清晰地“看”到,王秀才身上那股浓郁的“滞涩”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消散了大半,而那根连接着考试机遇的乳白色“文运之线”,虽然依旧不算明亮,却明显凝实、顺畅了许多,不再有那团灰气的阻碍。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沈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狂跳如擂鼓,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中轰鸣。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冲垮理智的激动和兴奋席卷了他,让他想要放声大笑,想要呐喊。但手臂上那道灼热的“命痕”如同冰水,瞬间浇熄了这危险的火焰,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份诡异力量的深深忌惮,以及一种踏入了未知禁忌领域的悚然。

这力量真实不虚,能撬动命运!但这代价,也如影随形,刻印在了他的血肉之上!

他没有上前与王秀才搭话,甚至没有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存在。他只是像一个真正的幽灵,默默地在阴影中注视着,直到王秀才写完那篇自认为精妙的“呈文”,一脸如释重负又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收拾好摊子,脚步轻快地离开。

接下来的三,对沈砚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煎熬。他一方面要忍受使用书后带来的精神倦怠,整日昏昏欲睡,注意力难以集中,左臂上那道命痕虽然灼热感渐退,但那道红印却依旧清晰。另一方面,一种混合着期待、恐惧、罪恶感和一丝隐秘兴奋的情绪,在他心中反复翻腾。他像是一个在赌桌上押下了全部身家的赌徒,焦急地等待着骰盅揭开的那一刻。

他依旧接些零散的抄写活计,但效率大减,时常对着白纸发呆。他不敢再轻易尝试触碰怀中的书,那冰冷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手臂上的印记。他混迹在镇民常聚集的茶馆、市口,竖起耳朵捕捉着关于县衙招募的任何风声。

第三下午,消息终于如同插了翅膀般传遍了黑石镇。

王秀才,那个屡试不第的王秀才,竟然真的被县衙录用了!虽然只是最末等的文书吏,负责誊抄整理公文,俸禄微薄,但对他而言,这无疑是鲤鱼跳过邻一道门槛,意味着有了稳定的收入,脱离了彻底的无业流民身份,更重要的是,有了接触县衙人物、或许能获得更多机会的起点!

王秀才欣喜若狂,几乎是用光了所有积蓄,在镇上唯一一家像样点的酒馆“醉春风”里,请了几个相熟的街坊和同样落魄的文人喝酒,算是庆祝。

沈砚混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满面红光、接受着或真或假祝贺的王秀才。他穿着那件唯一体面的长衫,虽然依旧洗得发白,但仍洗得格外挺括,脸上是多年未见的扬眉吐气。

“王秀才,哦不,现在该叫王书吏了!真是时来运转啊!快,这次是怎么考的?主考官问了什么?” 一个平日里一起抄书的同行带着羡慕和好奇高声问道。

王秀才多喝了几杯,酒意上涌,面色更红,他摆了摆手,带着几分矜持,又掩不住得意地道:“来也怪,那日我在槐树下枯坐,对着题目毫无头绪,只觉得前程渺茫,心灰意冷。忽然间,仿佛福至心灵,文思如泉涌,脑海中莫名就跳出《盐铁论》之均输平准’之策,稍加化用,破题立论便一气呵成!仿佛……仿佛冥冥中有高人暗中点拨了一般!”

听到这话,混在人群边缘的沈砚,身体微微一僵,默默低下了头。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摸了摸左臂衣袖遮掩下的地方,那道淡红色的“命痕”似乎因为王秀才话语中的“感激”和“命运转折”的确认,而隐隐传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温热,仿佛在回应。

周围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叹和恭维,都王秀才是厚积薄发,终于得到了文曲星的垂青。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那个脸色苍白、沉默寡言的少年抄书人。

当夜,月朗星稀。

沈砚躺在自己那间位于镇子最边缘、简陋得四面透风的柴房里的硬板床上,怀中紧紧抱着那本以布包裹的青铜书,辗转反侧。成功的验证带来的短暂兴奋早已消退,王秀才那番“高茹拨”的话和手臂上命痕的温热,像两根冰冷的针,反复刺穿着他的神经。

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沉沉睡去。

然后,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无比真实的梦。

梦中,他不再是旁观者,他的意识仿佛被强行剥离,投入了一个陌生的躯壳。他变成了王秀才!

他感受到了在县衙户房司,接到录用通知那一刻,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巨大喜悦和激动,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眼前的世界都明亮了几分。但紧接着,巨大的压力如同冰水般浇下。他坐在狭窄的、堆满陈旧卷宗的公事房里,面对着上司——一个面色严肃、眼神挑剔的老书吏扔过来的一大摞亟待誊抄、格式繁杂的田亩赋税文书,感到一阵阵的手足无措和惶恐。毛笔似乎有千斤重,每一个字都写得战战兢兢,生怕出错。

“啪!” 戒尺落在桌案上的脆响吓得他一哆嗦。老书吏冰冷刻薄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王明!你是没吃饭还是没睡醒?这抄的是什么?字迹潦草不,格式全错!重抄!今日不完,扣你半月俸禄!”

他唯唯诺诺地应着,额头冷汗涔涔,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无奈。微薄的薪俸,扣除基本的开销,几乎所剩无几,想要添件新衫、买些好点的笔墨都成了奢望,家中老母期盼的眼神更让他心如刀绞。同僚之间,也并非一团和气,暗中的排挤、轻蔑的眼神、推诿过来的杂活……他必须谨慎微,仰人鼻息,才能在这的衙门底层勉强立足。那无形的、由规则、人情和等级编织成的枷锁,牢牢地套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喘不过气,每一个白都如同在薄冰上行走。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放我出去……”

梦中的沈砚(王秀才)在心中无声地呐喊,那巨大的压力、琐碎的烦恼、前途的渺茫和无尽的憋闷,如同沼泽般将他吞噬,让他窒息。他感受到了这份“好运”背后,那实实在在的、沉甸甸的重量。

“啊!”

沈砚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碎胸骨。冷汗已经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阵阵寒意。窗外,残月如钩,清冷的光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入,将他苍白失神的面容照得一片惨淡,如同溺水者。

他剧烈地喘息着,梦中的窒息感依旧残留。他颤抖着抬起左臂,迫不及待地撩开衣袖,借着冰冷的月光看去。

那道淡红色的命痕,依旧清晰地印在皮肤上。而此刻,在月华的映照下,它似乎比白更加清晰了一些,颜色也仿佛深了一点点,边缘甚至隐隐勾勒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荆棘般的虚幻纹路,带着一种不祥的美福

喜悦?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让他直不起腰的明悟,如同醍醐灌顶,又如同深渊的凝视。

他窃取的,不仅仅是一丝“文运”。他同时承接的,还有这份命运背后,那如影随形的、无法剥离的责任、压力、琐碎、焦虑与无形的枷锁。铸命书,它并非点石成金的仙术,它更像是一个冷酷的交易所,一份命运,一份代价,窃取多少,便要承担其背后相应的“重量”。

“铸命……铸命……” 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声音沙哑干涩。

这究竟是通往希望、打破绝境的阶梯,还是诱惑凡人一步步堕入无尽深渊的毒饵?那臂上的命痕,是力量的印记,还是通往毁灭的倒计时?

他看着窗外黑石镇沉寂的、被夜色笼罩的屋顶和街巷,远山如黛,仿佛巨兽匍匐的脊背。第一次,他对自己在书库中那个看似决绝的选择,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无边无际的迷茫。前路茫茫,他已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禁忌之途,脚下是万丈深渊,手中是能撬动命运却也会反噬自身的双刃魔器。

夜风吹过,破旧的门窗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仿佛亡魂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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