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蒙蒙亮，何雨柱就被窗台上的响动弄醒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就见窗台上蹲着只灰扑颇麻雀，正啄着昨没收拾的玉米碴子。那麻雀见他睁眼，扑棱棱飞起来，翅膀扫过窗棂，带起一阵细尘。何雨柱笑了笑，摸出怀里的布口袋——里面是昨儿从空间里倒腾出来的米，金黄饱满，颗颗像珠子。这粮食来得不易，是他趁着夜班后往空间里的试验田多待了俩钟头，盯着新收的谷子脱壳碾出来的，比食品厂库房里的特供米还透亮。
他趿拉着王秀兰纳的布鞋走到院里，借着晨光往墙角的粮缸里瞅。好家伙，缸里的米快漫到缸口了，旁边的麻袋里装着玉米面，鼓鼓囊囊能顶住他半人高，还有两袋白面粉，袋口扎得紧实，却挡不住那股子麦香往外钻。这都是前阵子在空间里侍弄出来的收成，金贵着呢。父亲何大清在食品厂当厂长，虽家里不缺粮票，但这空间里长出来的粮食带着股子灵气，熬出的粥稠得能插住筷子，蒸出的馒头暄得像云朵，比厂里特供的还强三分。
“哥，你又偷摸弄粮食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月亮门钻进来，何雨水扎着俩辫，手里拎着个空篮子，辫子梢还沾着片菜叶。她刚从菜市场回来，篮子底还留着点露水。“妈让我来拿点面粉，中午包饺子。”
何雨柱回头瞪她一眼：“声点！让街坊听见像啥样？”嘴上着，却转身从面粉袋里挖了两瓢，还往篮子里塞了把新摘的韭菜——是空间里刚割的，带着水珠，嫩得能掐出水。“给，别跟妈我多给了。”
何雨水吐了吐舌头，拎着篮子跑了，辫梢的菜叶晃悠着，像只偷腥的猫。
这边刚打发走妹妹，东厢房的张大妈就端着个空盆出来了，见着何雨柱就叹气：“柱子啊，你这日子，刚够嚼谷的，我家那口子今早起就喊胃疼，想买点米熬粥都没票……”话没完，眼圈就红了。她家男人在厂里搬重物伤了腰，干不了重活，一家五口就靠她糊纸盒挣的那点钱，紧巴巴的。
何雨柱没多问，转身就往粮缸走，舀了满满一盆米，还往里面掺了把红枣。这红枣是空间里的老枣树结的，核肉厚，甜得粘牙。“大妈，您拿回去熬粥，这红枣是新摘的，甜着呢。”他把盆往张大妈手里塞，张大妈急得直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米金贵……你爸虽在食品厂当厂长，可公家的东西哪能随便动？”
何雨柱按住她的手，咧嘴一笑：“您跟我客气啥？这不是厂里的，是我自己弄的。前儿您还给我家送过腌萝卜呢，这点东西算啥。”他指的是空间里的收成，张大妈哪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只当是何厂长走后门给儿子留的，感激得直抹眼泪，嘴里念叨着“回头让我家老三给你劈柴”，脚步轻快地往家跑，盆沿的米撒了一路，像串金珠子。
刚歇口气，西厢房的刘大爷就背着手踱过来了。老爷子头发胡子都白了，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粮本，叹着气：“柱子，你看我这粮本，这个月的定量又超了，我那孙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顿顿喊饿……”他着，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几个磨得发亮的铜钱，“这是我年轻时攒的，你看……”
何雨柱赶紧把布包推回去：“刘大爷，您这是干啥？”他转身从面粉袋里挖了两瓢面，又从空间里摸出两个鸡蛋——壳上还沾着点泥，新鲜得很，是今早何雨华去鸡窝捡的，这子嘴馋，总爱蹲在鸡窝旁等鸡下蛋，是“监督它们好好工作”。“您拿回去，给孩子蒸鸡蛋羹，烙几张油饼，管够。”
刘大爷眼睛直发亮，又要推辞，何雨柱直接把面袋往他怀里塞：“您再推，我下次就不敢往您家送东西了啊。”老爷子这才红着眼圈接了，中午让孙子给送筐新鲜的菠菜来，那菠菜是老爷子在院角开辟的菜园种的，嫩得能掐出水。
没等刘大爷走远，后院的两口就吵吵嚷嚷过来了。男的叫二强，在汽修厂当学徒，女的挺着大肚子，正抹眼泪：“都了让你省着点吃，你非跟人打赌输了两斤粮票，这往后孩子出生了咋整？”二强蹲在地上挠头，脸憋得通红：“我哪知道那老李头出老千……”
何雨柱听得真切，从麻袋里挖了三斤玉米面，又找了块油纸包了十个白面馒头。这馒头是王秀兰早上蒸的，她总“自己蒸的实在，放碱匀，吃着不烧心”，每次都多蒸两锅，让何雨柱给院里的老街坊分点。“二强，你拿回去，”他把东西往二强怀里一塞，“跟嫂子道个歉，以后别赌了。这玉米面能贴饼子，馒头给嫂子补身子。”
二强媳妇愣了愣，突然就哭了：“柱子兄弟，你这……你爸是厂长也不能这么造啊……”何雨柱挠挠头：“快回去吧，嫂子怀着孕呢，别着凉。这是我妈蒸的，家里还有呢。”二强猛地站起来，往何雨柱胸口捶了一下：“谢了兄弟！回头我给你修自行车，保准跟新的一样！”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早就该修了。
一上午下来，粮缸里的米下去半缸，面粉袋也瘪了块，可院里的笑声却比往常多了。张大妈家飘出米粥的香味，混着红枣的甜，勾得半条街的孩子直咽口水；刘大爷家传来孙子的欢呼，那子正举着油饼转圈，油星子溅了一脸；二强家的争吵声变成了烙饼的滋滋声，二强媳妇的笑声脆生生的，像檐角的风铃。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看着太阳慢慢爬高，心里头跟揣了个热馒头似的，熨帖。王秀兰从屋里出来晾衣裳，见他傻乐，笑着骂道：“傻站着干啥？你爸中午回来吃饭，赶紧把那筐豆角摘了，是你弟从菜园摘的，嫩着呢。”何雨华这子别看年纪，侍弄菜园子是吧好手，空间里的菜田都归他管，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何雨柱应了声，刚拿起豆角，三大爷就背着个药箱过来了——他是街道上的赤脚医生，平时总爱算计着过日子，算盘珠子打得比谁都精。“柱子，我给你算笔账，”他掏出算盘，“你今儿给张大妈的米值两毛五，给刘大爷的面粉加鸡蛋得四毛，给二强家的玉米面和馒头……”
何雨柱笑着打断他：“三大爷，您这算盘歇会儿吧，我这粮食多着呢，够分。”他指了指粮缸，“您看，还满着呢。”
三大爷眼珠一转，又：“那我用两包头疼粉跟你换斤白面？我这头疼粉可是托人从县城捎的，治头疼比厂里的止痛片管用。”何雨柱从粮缸里舀了斤白面递过去：“换啥换，您拿回去。对了，东头的聋老太太牙口不好，您给她捎二斤米过去，熬稀粥喝。”三大爷一听有这好事，算盘珠子拨得飞快：“得嘞！我保证送到！顺便给她听听脉，老太太这两总心慌。”
下午，院里的街坊们像是约好了似的，往何雨柱家送东西。张大妈家的老三扛来一捆劈好的柴，码得整整齐齐，比供销社卖的还规矩；刘大爷的孙子拎着个菜筐，里面全是水灵的菠菜和白菜，叶子上还挂着露珠；二强媳妇端来一碗刚腌好的酸豆角，酸香扑鼻，泡着的红辣椒看着就开胃；连平时不爱话的聋老太太，都让邻居扶着过来，颤巍巍地塞给他一双纳好的布鞋，针脚密密麻麻的，鞋底还纳了层防滑的花纹。
何雨柱把这些东西往院里一摆，倒比他送出去的粮食还丰盛。他看着满院的菜和柴，还有那双带着老太太体温的布鞋，突然觉得，这院里的日子，就像王秀兰腌的咸菜，看着普通，细品却有滋有味。父亲何大清中午回来吃饭，见着院里的光景，没多啥，只往粮缸里瞅了一眼，端起碗喝了三大碗玉米粥，：“你妈熬的粥，比厂里食堂的强。”
傍晚的时候，何雨柱又往粮缸里添了些新米——是从空间稻田里收割的，“亩产比厂里试验田还高两成”，。何雨柱琢磨着，明得多割点韭菜，给院里的孩子们包韭菜盒子，再去摘点空间里的草莓，红红的看着就喜人。
正想着，就见全院的人都往院中央凑，张大妈举着个大铁锅，刘大爷抱着捆干柴，二强扛着张木板，连三大爷都拎着个药箱过来了，是“煮菜时谁烫着了，我这儿有烫伤膏”。
“柱子，过来！”张大妈朝他喊，“咱全院凑个份子，今晚在院里支灶，煮大锅菜！你送了咱粮食，咱也让你尝尝街坊们的手艺！”刘大爷跟着吆喝：“我那孙子刚摸了条鱼，今晚给你做个红烧鱼！保准比你爸厂里的大师傅做得香！”二强媳妇笑着：“我烙饼，管够！让你妈也过来尝尝，我新学的发面手艺！”
何雨柱站在原地，看着街坊们忙忙碌碌地支锅、生火、洗菜，炊烟袅袅升起，混着饭材香味，飘得满院都是。王秀兰拉着何雨水的手，何雨华蹲在灶膛边添柴，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一家饶脸暖洋洋的。他突然想起时候妈总的那句话：“过日子啊，就像酿酒，你往里面添点啥，它就给你酿出啥味来。”
此刻，锅里的菜咕嘟咕嘟响着，街坊们的笑声此起彼伏，粮缸里的米还在散发着清香。何雨柱觉得，这日子，酿得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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