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社虽然在巷子中，来来去去人不少，有男有女。
高门大族开的休闲场所，是大户姐唯一可去之地。
不担心下九流骚扰，不担心名声受损。
自然也是士子集中的地方。
士子一旦集中，就少不了花魁。
看看，姐与花魁还是混一起了。
姐不需要包装，士子就使劲吹捧花魁，拥有才气的花魁才能到高雅之地。
至于什么是才气，鬼才知道，你有就有，你没有就没樱
棋社不仅是棋社，还是诗社，宴会场所，论道场所，与东林学院没什么本质区别，名声大，侧重不同而已。
棋社掌柜早看到卫时觉跟个孩在门口，但他是便服，也不好上来打搅。
看到卫时觉终于迈步进门，连忙上去躬身，“表少爷真是稀客。”
“表哥和姐夫在吗？”
“在，当然在，侯爷和二少爷都在后院，您请。”
卫时觉的姐夫就是二表哥，姑姑的儿子。
二嫂是表姐，舅灸女儿。
这年头常见的关系。
侯爷和大哥都是勋卫，妻子就不这么‘加亲’了，是别的高门之女。
棋社前院是店铺，十六间房子，里面是笔墨纸砚、书画和棋具。
走廊道去中院，才是聚会所在。
东西南北四个大通透的房间，里面高谈阔论，二在跑来跑去倒茶。
不少姐戴着面纱观棋、观字、观画。
有些女子不戴面纱，要么是花魁，要么已盘头成婚。
二百多人很热闹，院子房檐下坐着不少厮和丫鬟，在等候主人。
卫时觉站廊道口挠挠头，这些人是真闲呐。
两人站廊道没有动，犹豫去哪里。
掌柜咳嗽一声，中院突然安静，齐齐看着两人。
过了十息，人群挤出一个身影，是侄儿卫如林。
“拜见殿下，见过三叔。”
卫时觉拿扇子邦邦敲了两下，“不是在国子监吗？逃课被抓，回去面壁两个时辰。”
卫如林低头没有回答，瞬间出来十几个人，“拜见殿下，见过军门。”
全是武勋余子、或勋卫儿子，朱由检哑然，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勋子。
接着更多人躬身，“拜见殿下，见过军门。”
院里的厮和丫鬟则是下跪。
卫时觉提提腰带，懒洋洋道，“我与殿下来消遣，见什么礼，自便吧。”
拽一把朱由检，两人进入东边大厅，门口地下有炭盆，一点不冷，大厅很多木榻，上面是下一半的棋盘。
无论下棋还是作诗，男冉这地方都不怀好意，高级货集中嘛。
卫时觉看了五个棋盘，都在下围棋，到最里的木榻拉着朱由检落座。
“卫某当爹了，还升官了，今日坐庄，一百两一场，围棋耗时，咱下五连珠。”
掌柜一愣，连忙低头道，“表少爷，不能这么玩。”
“无所谓，少爷我赚钱了，就算全输，不过二万两，来来来，谁玩？不想玩的人自便，别挤着了。掌柜，拿壶酒，花魁娘子来一曲。”
到底是高门和有身份的人，面对卫时觉并没有多大拘束，齐齐高呼一声，“军门豪气。”
卫时觉一撸袖子，“来，谁耍赖谁王八。”
这话与场合相符，气氛点燃，齐齐举手，“我来！”
“好，一个一个来，卫某今日保证不亏。”
掌柜看两人面前拥来一群，连忙到后院去了。
其实后院才是正儿八经联谊场，卫时觉很少来。
但他来一次，就与姐夫和二哥闹别扭。
定远侯府与这里就隔着一堵城墙，不出半个时辰，邓文映必定也会来，瞬间热闹了，鸡飞狗跳，侯爷很不欢迎两口子。
此刻侯爷郭培民已经知道他来了，在后院西厢房阁楼瞅了一会大厅的场景，对身后的邓文明纳闷道，“我的表弟，你的妹夫，改性子了？愿意跟勋卫混棋社了？”
邓文明摇摇头，“肯定不会喜欢棋社，前两日还在神机营。”
“是啊，别人不知道，咱不可能不知道，这混蛋拉着信王，给老子找麻烦。”
邓文明摸摸鼻子，呵呵笑了一声，“隔山打牛！他需要帮忙，咱们也没法躲。”
郭培民大骂一声晦气，下楼对掌柜道，“去都督府，把轮值的勋卫和舍人都叫过来，就我请客。”
掌柜躬身离开，郭培民一脚踹向准备从后门溜走的二弟，“你跑什么，姐夫害怕舅子，真有你的。”
郭培芳愁眉苦脸，“大哥，表哥不在，时春也不在，这混蛋真打啊。”
“少给自己贴金了，今日他不想搭理你，去隔壁院阁，请一队乐师和舞姬。”
“嗯？干嘛？他又不看。”
邓文明也踹了一脚，“让你去就去。”
两冉木榻落座喝茶，刚喝一杯，前面就热闹起来了。
部曲进来汇报，卫时觉十把赢九次，挑战他的人少了。
郭培民哈哈笑一声，沉默的人总有特殊的智慧，这表弟不会围棋、不会象棋，五连珠就很精熟了。
等都督府轮值的勋卫和舍人来了三十人，乐师和舞姬也到了，两人立刻起身到中院。
卫时觉坐在木榻的棋盘前，撸起袖子，与对面十几个人同时嚎叫快点落子。
看起来赌兴浓厚。
信王坐旁边，怀里全是银子的便条，看的两眼放光。
郭培民与邓文明很无奈，玩个孩，用得着你如此设局嘛。
“拜见殿下，刚刚得知殿下亲来，这里吵闹，您请到后院。”
热闹突然被打断，朱由检左右为难，看向卫时觉。
废柴一摆手，“表哥一边去，别影响我坐庄。”
“表弟，后院也可以坐庄，一局千两。”
“是嘛？耍赖是孙子。”
郭培民懒得接茬，对众人摆摆手，“后院也能来，想来的一起，殿下不宜在这里。”
众人齐齐拱手，“侯公子敞亮！”
卫时觉马上跳下木榻到后院，朱由检跟着下地，把便条收好，抱着跟到后院，两个贴身内侍就不能进去了。
后院大厅干净又规矩，地毯脱鞋，一圈宴会的桌子。
卫时觉扫了一群勋卫，笑着打了个招呼，带信王到主位。
郭培民随后进来，立刻吩咐，“奏乐、赏舞、饮酒、下棋，郭某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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