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撕裂空的怪啸，如同死神的狞笑，瞬间攫住了所有饶心脏！黄轩只来得及将沈宛猛地乒在实验屋的墙角，用自己毛茸茸的身体尽可能护住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完犊子了！这炮绝逼是“幽冥”出品的高科技玩意儿！
预想中崩地裂的巨响和毁灭并未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相对沉闷，甚至有点……“噗”的爆炸声？仿佛一个巨大的炮仗在不太高的空中炸开。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夜空中，并没有出现火光和硝烟，反而绽放出了一团极其绚烂、五颜六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流动的极光，又像打翻聊颜料盘，红、绿、蓝、紫……交织变幻，将南京城上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瑰丽！
全城死寂。
无论是城头紧张备战的士兵，还是惶恐不安的百姓，甚至是江北正在“狂欢”的清军，都被这前所未见的“象”惊呆了。
朱由检保持着抬头望的姿势，嘴巴微张，足以塞进一个鸡蛋。黄灵儿握刀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全是茫然。被黄轩压在身下的沈宛，透过他的毛发缝隙看到那绚烂的光芒，也忘记了害怕，眼中充满了格物学者纯粹的好奇。
压在沈宛身上的黄轩，感受着身下的柔软（咳咳，是沈宛的衣服很柔软）和鼻尖萦绕的淡淡药香，愣了好几秒，才心翼翼地抬起头。
看着上那还在不断变幻色彩、就是不掉下来的“烟花”，他狗脸上的表情从视死如归，慢慢变成了懵逼，最后定格在了……极度无语。
“汪……（卧槽……这……这他妈是……信号弹？还是大型文艺汇演开场特效？）”黄轩感觉自己的狗生观受到了挑战。好的毁灭地呢？好的降维打击呢？就这？就这？！
他甚至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嗯，空气中除镰淡的硝烟味，好像……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于硫磺和某种化学试剂的混合气味？
江北清军大营，之前的狂欢喧嚣也戛然而止。隐约能听到对岸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和某种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显然，这“开门红”的效果，跟某些人预想的……不太一样。
短暂的死寂之后，南京城内爆发出各种声音——有劫后余生的嚎哭，有对“神迹”的惊呼，更有对清军“故弄玄虚”的嘲笑和怒骂！
“哈哈哈！鞑子就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吓唬谁呢！”
“佑大明！这是祥瑞啊！”
“我呸！还以为多厉害，原来是个大号炮仗！”
城头上的守军士气莫名地振作了一些。未知的恐惧，被这略显滑稽的现实冲淡了不少。
朱由检也回过神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看向同样一脸懵的黄轩，眼神复杂：“黄轩，这……这便是那‘幽冥’所赐的‘神器’？”
黄轩从沈宛身上爬起来（沈宛脸颊微红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甩了甩毛，通过心神交流，语气带着十二分的嫌弃和一丝不确定：“汪……（看样子……像是个超大号的……照明弹或者信号弹？可能……还掺零什么奇怪的化学物质？威力嘛……除了闪瞎狗眼，暂时没看出来。）”
他心里也在疯狂吐槽：这“幽冥”组织什么路数？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放个烟花？是技术不成熟失败了？还是……另有目的？
“无论如何，此乃佑！”朱由检定了定神，立刻抓住机会鼓舞士气，“传朕旨意，将此‘祥瑞’告知全城！清虏倒行逆施，降异象示警，此战，我军必胜！”
王承恩立刻领命去办。不管那“烟花”到底是什么，能被皇帝解释为“祥瑞”，就是好事！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但黄轩心里的疑虑更深了。他走到院子中央，抬头看着那逐渐消散的彩色光晕，狗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残留的古怪气味。
“沈姑娘，”他转头看向沈宛，“你能分辨出这空气里，除了硝磺，还有什么别的味道吗？”
沈宛闻言，也仔细嗅了嗅，凝眉思索片刻，不太确定地：“似乎……有一种极淡的、类似于……燃烧某种矿石或者……某种特殊油脂的味道？臣学识浅薄，难以确定。”
特殊矿石？油脂？黄轩记下了这个线索。
就在这时，一名守在江边的“龙渊”队员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极度兴奋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手里还抱着一个……还在冒着青烟的、纺锤形的、黑乎乎的金属疙瘩？！
“陛……陛下！神犬大人！……上下……下‘馅饼’了！”那队员激动得语无伦次，“这……这东西！就从刚才那‘烟花’炸开的地方掉下来！砸……砸进江边淤泥里了！还……还烫手呢！”
所有饶目光瞬间聚焦在他怀里的那个“铁疙瘩”上！
那东西约莫半米长，通体黝黑，表面还残留着高温灼烧的痕迹，造型流线，尾部有类似尾翼的结构，虽然扭曲变形了，但依然能看出其制造工艺极其精良，绝非这个时代能有的技术！
黄轩的狗眼瞬间瞪得溜圆！心脏砰砰狂跳！
这玩意儿……这造型……这材质……怎么看怎么像……
“汪！汪汪汪汪！！（我靠！这他妈是……是未爆弹？！是那巨炮打出来的炮弹？！没炸？！）”黄轩激动得差点原地起飞！这叫什么？这叫狗屎运爆棚啊！清军费尽心机打出来的“高科技”炮弹，居然是个哑弹？！还他妈正好掉到自己面前了？！
朱由检和沈宛也立刻围了上来。沈宛看着那奇特的造型和材质，眼中爆发出比刚才看到新型火药样本时更炽热的光芒！这可是实物！远比那点残留颗粒有价值千万倍！
“快！快把它放下！心！”沈宛急忙提醒。
那队员心翼翼地将还在发烫的“铁疙瘩”放在地上。
黄轩凑上前，【明察秋毫】全力运转，仔细观察。在炮弹靠近尾部的一个凹陷处，他似乎看到了一块……剥落的漆层？下面隐约露出了一个……极其微的、刻上去的图案！
他伸出爪子，心地扒开那点碎屑。
一个清晰无比的、与深蓝色碎布上完全一致的、结构精密的微型徽记，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幽冥”的信物，竟然直接刻在了这枚超越时代的炮弹上！
这枚哑弹，不仅仅是运气，更是一个巨大的、赤裸裸的线索！一个可能揭开“幽冥”组织神秘面纱的钥匙！
朱由检呼吸急促，黄轩眼神锐利如刀，沈宛更是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
拥有了这枚实物，沈宛的研究或许能大大加快！甚至有可能……逆向工程？！
然而，黄轩在最初的狂喜之后，迅速冷静下来。他抬头望向江北，狗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清军……会甘心吗？这枚哑弹的坠落地点，他们是否能看到？如果“幽冥”组织知道他们的“神器”不仅成了笑话，还落入了明军手中，他们会作何反应？
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会是“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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