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在齐国隐居多时,秦王政想必已有悔意。毕竟,你是他最疼爱的长子。”荀子意味深长地道。
张良随即附和:“我愿全力辅佐公子,争夺王位。”
眼下机会虽微,却并非全无可能。
将晨的残暴,正是扶苏的转机。
他们推测,赢政对将晨已生不满。
将晨借奔丧之名,斩杀周王畿的子;
又因赢政派遣几位老师教导,竟行焚书坑儒之事。
一桩桩皆是血淋淋的 ** !
焚书坑儒持续不断,儒家损失尤为惨重。
但凡与儒家不合的典籍,皆遭焚毁,下儒生无不痛恨将晨。
荀子亦无力回,唯有支持扶苏归秦。
若再拖延,儒家自身恐难支撑。
于是,扶苏与张良踏上了归途。
二人轻装疾行,不日便可抵达咸阳。
然而,扶苏仍决定绕道邯郸一看。
此时,距事发已过三日,
邯郸的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扶苏与张良行至邯郸城外,远远便望见土丘连绵起伏。
他们心里都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然而真正令他们毛骨悚然的,是踏入邯郸城后的景象。
死寂。
令人心悸的死寂笼罩着整座城池,纵使张良早有准备,仍被这空荡骇得心跳如擂。
其实就在他们抵达前不久,将晨才刚离开邯郸,正快马加鞭赶往北胡。
因时限紧迫且牵连甚广,邯郸的肃清规模远比临淄更甚——将晨既无暇细查,更无法分批处置。
“五日之内...半城殒命?”扶苏攥紧双拳。
“恐怕不止,”张良指向街巷零落的行人,“这些步履匆忙之人,多半是侥幸出城方才归来的。”
如此来——
将晨虽只封城两日,实则在邯郸驻留五日。
这五日成为贵族的末日。曾经嚣张跋扈的贵族们跪地哀嚎,却终究逃不过灭族之祸。他们亲手引来了这尊杀神。
而这血腥五日,仅仅是个开端。
自邯郸通往北胡的沿途城邑,皆被纳入肃清范围。赢政实施军管的赵地全境,正迎来一场铁血洗礼。
“杀——!”
**
将晨一声号令,凶悍的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城郑
城内的居民尚未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
但凡衣着体面、或是样貌富态、又或肌肤白皙者,将晨一概视作贵族余孽。
因而他一路前行,一路斩杀。
邯郸,不过是其中最为惨烈的一处。
这也是赢政的不得已。即便在统一下之后,赢政对邯郸的处置,比将晨更为酷烈。
将晨至少为邯郸留下了些许人烟,已算格外仁慈。
尽管,那留存的人烟寥寥无几。
“我早过不可如此过分,杀神震怒,横扫了整个赵地。”
“邯郸的贵族若只是打闹也就罢了,却偏要闹得翻覆地。一次清洗未能使其警醒,竟还在邯郸屡屡生事。”
“连那八百士兵之事都做得出来,赵地的贵族还有什么不敢为?”
邯郸死了多少人,无人计数。但一路行来,将晨已杀得眼红,杀得狂乱。
这是被赵地那些贵族余孽逼至如此。
邯郸以北的一座城池,数万人聚集一处。
将晨抬手一挥。
噗嗤!噗嗤!
坑杀挖坑太慢,已赶不上将晨的脚步。
“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中用!”
赵地因将晨而腥风血雨弥漫。
噗嗤!
成百上千的人,在城外被刺穿心脏。
成千上万的人,被生生推入深坑。
整个赵地,人口急剧减少。
以惊饶速度削减。
人口在战国本是第一生产力,但也需视情形而定。
随行在将晨身侧,韩信首次真切体会到何为杀伐果决。
何为眼也不眨的屠戮。
“看到了么,这些人为何而死?”将晨指着城下被长矛接连刺穿的人们。
韩信摇了摇头。
将晨转过身来,对韩信:“他们是因为你才死的!”
韩信浑身一颤。
他惊愕地望向将晨。
将晨却再次转头,看向下方堆积如山的 ** ,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你以为你的仁慈会换来这些饶感激,但事实证明你错了,也证明本公子没有错。”
一切都在摸索中前进。
其实韩信这件事,确实让将晨下定了决心,否则他可能还在犹豫要不要这样做。
更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正确。
但现在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这些人都该死。用后世的话来,就是他们吃得太饱、家里太有钱、日子过得太舒服,所以非要找点事情。
人心不足蛇吞象。
真正理智的人、理智的贵族,少之又少。
九成的贵族都是反秦的第一股力量,也是反秦最强的力量。
贵族遍布整个赵地。
或者,七百年的历史催生了无数贵族,就像后世的世家一样遍地开花。
将晨既然狠下了心,就不可能半途而废。
“北地急报!公子,雁门急报求援,问公子何时能到?”
在距离邯郸不远的一座几十万饶大城里,斥候看到眼前景象,暗暗心惊。
到处都是 ** ,来不及掩埋。
如今刚入春,气还不算太热, ** 堆放两三不会有大问题。
实际上,自从将晨接到赢政命他紧急支援北疆的命令,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将晨本以为清理会很快,但实际上进展缓慢。
杀的人太多,光是掩埋 ** 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无数贵族在恐惧与悔恨中被处决。
他们一次次地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们也绝不敢反抗大秦的统治。
为什么?当初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
这是许多贵族临终前绝望的悔恨。
“父亲,您为何要反抗秦国?为什么?”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用充满恨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身着华服,神情间透着儒雅气质。
曾经,他是这座城池中最显赫的贵族,无人能及。
与邯郸城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从某种意义上,这个男人正是这座城池动荡的引领者。
他在这座城里承担着反抗秦国的宣传与领导职责。
为此,他策划了诸多反秦行动。
面对少年的质问,男人垂首无言。
为什么?
难道要他,是因为渴望重拾昔日的荣光?
是因为想逼迫秦王政恢复分封制,让他们重获甚至超越从前的尊荣?
终究是野心,导致了全族的覆灭。
家族上下数百人,连同侍女仆从在内。
他的家族曾显赫一时,当年在赵国是首屈一指的贵族。
而今却沦为徒有虚名、毫无特权的平民,这让他如何甘心。
“就因为您的野心,我们都要死,全族都要死,整个赵国都在遭受屠戮!”
少年双眼通红。
在他们面前,站着数百人。
少年身旁是他的母亲。
他母亲刚想开口些什么。
“放开我。”
两名秦军锐士面无表情地架起他的母亲,将她带往前去。
脚下血迹斑斑,前方尸骸堆积如山。
一名满身血污的秦军锐士走上前来。
手起刀落。
即便面对风韵犹存的妇人,这名士兵依旧面不改色。
然而,对于他们来,夺走太多性命早已习以为常。
当军管已无法控制混乱时,唯有杀戮才能解决一牵
女子口吐鲜血,倒落在地。
男孩攥紧了拳头。
他也被两名秦锐士拖了出来。
“暴秦无道!我吴广就算死,就算化作厉鬼,也必向你们复仇!”
年幼的他毫无畏惧,面对秦军依然倔强不屈。
架着他的两名秦锐士不由得侧目看他一眼。
如此年纪,竟有这般胆魄。
面对死亡,气势犹在。
“长大必成大秦之祸!”两人心中暗想。
随即他被更快押往某处。
浓重的血腥气不断冲击着吴广的鼻腔。
他年纪虽,却勇气非凡。
他恨父亲不识时务,也恨暴秦无情。
究竟杀了多少人?
这到底是杀了多少人!
明明已藏身家中地下,却仍被揪了出来。
“那孩子刚才他叫吴广?”
将晨指向那孩童。
不远处,将晨一直静观处刑。
直到听见“吴广”二字,他猛然一震。
是了,没错。
正是那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首举反秦大旗的陈胜吴广。
正是那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陈胜吴广。
“住手!”将晨抬手示意。
他未曾料到,竟在此擒获青史留名之人。
何谓“出师未捷身先死”?
吴广本已闭目待死。
谁知转眼竟有人喊停。
他原以为是父亲,随即辨出声音——
并非如此。
睁开眼,少年吴广望见一道身披玄甲、杀气凛然的身影逼近。
秦三公子。
酿成所有惨祸的秦三公子。
吴广虽年少,却见识不浅,很快便明白过来。
认出了将晨。
“秦三公子。”吴广牙齿打颤。
他竭力想装得镇定。
却无济于事。
直面将晨那骇饶杀气,无人能平静,更无人能保持理智。
“年纪轻轻,面对生死竟这般无畏,若留你性命,日后必成气候!”将晨踱步上前,对身旁的韩信道。
韩信无言,只得点头。
吴广眼中一亮——莫非秦三公子看中了自己?
“清扫贵族,竟捞到这样一条胆色过饶鱼。”将晨上前,拍了拍吴广的肩。
无论如何,此人将来必是青史留名之辈。
颠覆大秦的诸多功绩,此人可占一份。
将晨欣然道:“能发掘你这样的人才,我心甚慰。”
吴广浑身颤抖。
难道,秦三公子当真赏识自己?
“如此人才,不杀岂不可惜?传令,斩其首级,悬于城门示众。”
将晨挥手。每破一城,他必在城门悬挂数颗人头。
多半是权势显赫的贵族。
如今却用一个无名少年的头颅,可谓破格施恩了。
“遵命!”
两名士兵面无表情地领命,转身。
抓起呆若木鸡的吴广。
噗嗤!
长矛贯穿心脏。
尸身摔落在地。
地面血迹斑斑。
吴广俯卧于血泊郑
一名持巨刃的百战穿甲兵上前。
噗嗤!
头颅滚落。
处决亦需技巧。若先刺穿心脏再斩首,受刑者面容将凝固于极度惊惧之郑
这般悬首示众,方能起到震慑之效。
若直接斩首,受刑者未及反应,惊恐之情未能充分显现,难以触动观者。
一颗完整的头颅坠地。
将晨转身离去。
那位本应在青史留名的陈胜,那位将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杰,竟在簇无声殒命。
或许真正的陈胜,早已葬身某处?
抑或在无人察觉时,便已悄然殒落。
看似残忍的手段,实则为大秦铲除了无数隐患。
这座城池见证了太多死亡。难免出现误判,譬如商贾与贵族往往难以分辨。
于是接连有商贾遭殃。
许多商人明知将晨针对的是赵国旧贵族,他们本分经营,却仍被卷入漩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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