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撑起沉重的眼皮，朦胧的视线里，是楚玉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的身影。氤氲的热气在他周身晕开一圈模糊的光影，柔和了他平日里疏离的轮廓。
“累了一了，要不要泡个脚休息一下？”他的声音比平日更低哑几分。
叶初年几乎是本能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含混不清“唔…楚玉你让我再瘫一会儿…实在没力气动了…” 她连多几个字都觉得耗费心神。
楚玉没再坚持，将水盆轻轻放在床榻边的脚踏上。他俯身，动作自然地蹲坐在榻边，声音轻柔“那你躺着，我来。”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心地褪去她脚上柔软的寝鞋罗袜。微凉的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擦过她脚踝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当双足浸入温热的水中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暖意瞬间从脚底涌上，迅猛地窜过四肢百骸，直抵发梢。叶初年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忽然感觉到，那双一直稳稳托着她脚踝的手，开始动了起来。
他的指腹贴着脚背，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因为太过突然，再加上那感觉太过于陌生和亲密，带着一种微妙的痒意，让她心尖一颤，叶初年几乎是本能地就想缩回脚。
“别躲。”他的手掌稍稍用力，便将她试图逃离的脚稳稳禁锢在原处，“站了一了，筋脉紧绷，揉开才好。”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每一次按压都精准地落在酸胀的穴位上，起初那密密麻麻如同蚁爬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微微扭动，脚趾都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可渐渐地，那力道穿透肌肤，揉散了沉积的疲惫，舒适感压过了最初的羞涩。
那双手仿佛带着魔力，从脚心缓缓上移，握住了她的腿，指节时轻时重地揉捏着紧绷的肌肉，她的抵抗微弱下去，身体重新软了下来，甚至无意识地在他的揉按下微微调整了姿势，以便他更好地施力。
舒适的暖流在腿流淌，倦意如潮水般再次席卷而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几乎要沉入黑甜的梦乡。
就在她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感觉忽然一空，楚玉轻轻将她的双脚从水中提起，用柔软的棉巾，细致地拭去上面的水珠。
他将水盆移开，然后双手托起她的双脚，放回铺着柔软锦褥的床榻上。紧接着，他俯身过来，手臂穿过她的颈下和膝弯，稍稍用力，将她整个人往床内侧挪动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方才被热水浸润的暖意还未散去，双脚骤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连带身下刚刚焐热的那一片被褥也因挪动而迅速流失了温度。这突如其来的冷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细细的哆嗦。
这微的颤动并未逃过楚玉的感知。
几乎是在她哆嗦的瞬间，他扯过一旁叠得整齐的锦被，迅速展开，不由分地将她整个裹住，动作流畅而迅速。
但下一刻，叶初年猛地睁开了眼睛，因为被子在裹住她的同时，楚玉的手臂并未收回，连带着被子，将他自己也一同拢了进来！
原本宽敞的床榻因他的侵入而显得有些逼仄，他高大的身影近在咫尺，带着刚沐浴过的清新又温热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蜡烛昏黄的光线在他挺直的鼻梁一侧投下淡淡的阴影，叶初年惊得睡意全无，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被子和他的手臂困住，只能瞪大了眼睛，语无伦次“你…你你你…干嘛？！”
他垂眸看着她瞬间绯红的脸颊和惊慌如鹿的眼眸，喉结轻轻滚动，嗓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蛊惑：
“被子凉，我替你暖一暖。”
“我我我……我不冷了，你快起来！”叶初年只觉得脸颊滚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里衣传来，非但没能推开他，反而让她掌心都冒出汗来。
“可是我冷，”楚玉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非但没起身，反而又往下压了两分，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让我暖一会儿。”
两人身体贴得更近，叶初年甚至能感受到他衣衫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和逐渐升高的体温。
她羞恼地反驳“你身上那么烫，哪里冷了！”手上用力想推开他，指尖却不经意地陷入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肌上。
那出乎意料的好手感让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然后……指尖悄悄挪动了一下，轻轻按了按。
头顶立刻传来一声压抑的吸气声。
随即，他的唇瓣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钻入耳道，带来一阵战栗“年年……”他哑声诱哄，带着致命的蛊惑，“要不要……伸进去摸摸？”
“轰”的一声，叶初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脸烫得能煎蛋。“不…不过如此！”她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颤音，“你…你什么时候偷偷练了这一身肌肉？”
楚玉低低地笑了起来，“从去年你坠湖后，”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我就开始练习骑射，勤修武艺。虽没达到很好的成就，但现在看来…”他刻意停顿，身体微微前倾，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那壁垒分明的线条，“倒是有意外的收获，能得公主…亲手检验。”
他话语里的暗示和此刻紧密相贴的姿势，让叶初年心跳如擂鼓，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还想找些什么话来反驳这暧昧得过分的氛围。
可就在这时，楚玉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上了一丝委屈，埋首在她颈窝，闷闷道“年年，我们成婚已久，却至今…不曾圆房。”
她浑身一僵，脸颊爆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红，所有试图推开他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狂乱的心跳和萦绕在两人之间，那浓得化不开的暧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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