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演武场的影子拉得很长，凌越刚结束第三轮对决，对手的“烈火掌”还未近身，便被他用微源之力预判轨迹，一记贴身掌法卸去攻势，轻松取胜。他走下擂台时，迎面撞上几个交头接耳的弟子，见他看来，慌忙散开，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异样。
“他们在什么？”苏沐瑶走过来，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帕子，眉头微蹙。这几日连胜后，总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跟着他们，私下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多。
凌越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扫过人群：“无非是些捕风捉影的话。”
话虽如此，那些细碎的声音还是顺着风飘进耳知—
“你看他那得意样，若不是苏姑娘帮他查对手破绽，凭他源士境初期，能连胜三场？”
“我听啊，这两人在迷雾森林就不清不楚，那苏沐瑶不定是带着什么秘密投靠他，才让他处处维护……”
“私藏秘密？该不会是和苏家那对玉佩有关吧？李长老都在查呢……”
这些话像带刺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心头。苏沐瑶的脸色冷了几分，她不怕明刀明枪的挑战，却厌恶这种躲在暗处的中伤。
“别理他们。”凌越察觉到她的紧绷，轻声道，“越是临近决赛，这些杂音就越多。”
他心里清楚，这些流言绝非偶然。能将“玉佩”这种隐秘之事传出来的，除了李严不会有第二人。对方显然是想借流言扰乱他们的心神，最好能让两人心生嫌隙，自乱阵脚。
果然，转过回廊时，几个外门弟子故意提高了嗓门：“有些人啊，在杂役院混不下去，就靠巴结落难千金往上爬，真当内门弟子瞎吗？”
“听那苏姑娘来历不明，保不齐是黑风谷派来的奸细，故意勾搭上凌越，想偷咱们宗门的秘籍呢！”
苏沐瑶的手猛地按在剑柄上，清霜剑发出一声轻鸣。凌越按住她的手腕，对她缓缓摇头，随即看向那几个弟子，眼神冷得像冰：“再多一句，我不介意让你们尝尝‘攀附’的滋味。”
他身上的微源之力悄然散开，带着吞噬源力时的隐晦压迫福那几个外门弟子不过源士境初期，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脸色发白，讪讪地闭了嘴，转身就跑。
“李严做得真够难看的。”苏沐瑶低声道，语气里带着怒意。
“他越是急，越明我们的方向没错。”凌越反而平静下来，“流言能传开，明有人信了。但也意味着，他们拿不出真凭实据，只能靠这种手段。”
两人正着，迎面走来周明长老。老者拄着木杖，看着他们的眼神带着忧虑：“清者自清，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李严在长老会散布消息，你们私藏苏家秘宝，已有人提议暂停你们的参赛资格，要彻查此事。”
苏沐瑶一惊：“凭什么？”
“凭他手里的‘证据’。”周明叹了口气，“有人看见你们在藏书楼查阅《界域秘录》，还有人指证凌越在迷雾森林吸收过黑风谷修士的源力——这些被他凑在一起，就成了‘勾结魔道、私藏秘宝’的罪证。”
凌越瞳孔微缩。吸收源力之事极为隐秘，除了苏沐瑶，只迎…他忽然想起李严派去布阵的那个矮胖修士，对方被反噬时，定是察觉到了微源之力的吞噬特性！
“长老放心，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凌越沉声道，“决赛前，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不过是污蔑。”
周明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零头：“明日十六强比赛，凌越对阵的是林浩的师弟石猛。他已经达到源士境高阶，他怕是会借着比试动手脚，务必心。”
送走周明，暮色已浓。两人走在回客房的路上，谁都没有话。流言像无形的雾，笼罩在周围，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你，他们会不会对藏书楼的《界域秘录》动手？”苏沐瑶忽然问。
“很有可能。”凌越道，“李严推波助澜，就是想让我们分心，他好趁机去宝库找秘录。”
“那我们……”
“按原计划，继续参赛。”凌越打断她，眼神锐利，“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退缩。他们想搅乱浑水，我们就把水彻底烧开，看看谁藏在底下。”
他的话让苏清月安定下来。她望着身边的少年，忽然觉得那些流言蜚语都变得可笑——从迷雾森林的并肩作战，到共同解开星轨图的秘密，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信任，岂是几句谣言能动摇的？
回到客房时，门缝里塞着一张纸条。凌越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今夜三更，藏书楼异动。”
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就。
苏沐瑶凑过来看完，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是陷阱，还是示警？”
凌越捏着纸条，指尖泛着淡金微光。微源之力扫过纸面，能感觉到残留的源力波动——微弱，却带着熟悉的清正之气，像是周明长老身边的哪个执事留下的。
“不管是什么，都得去看看。”凌越将纸条揉碎，“他们想动秘录，我们偏不让他们得逞。”0
夜色渐深，宗门内的流言还在悄然蔓延，像毒蛇般等待着猎物松懈。而凌越与苏清月不知道的是，李严不仅在暗中布局，更给明日的对手下了死命令——就算输了比试，也要废掉他们的源力经脉。
一场围绕流言与秘录的暗战，已在寂静的夜色中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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