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大捷的余威尚未散去,柴承乾留下花荣带领五千人镇守壶关,自己则带着大军在早春的暖阳中继续西进。沿途百姓听闻是平定田虎的官军,纷纷在道旁摆上茶水干粮,大军士气越发高涨。
三日后,队伍抵达昭德城下——这座城池是壶关以西的第二道屏障,城墙虽不及壶关险峻,却因守将山士奇的威名,成了田虎军中公认的“硬骨头”。
“报!昭德城外有敌军列阵,守将山士奇亲自坐镇!”斥候的回报刚落,柴承乾便策马登上附近的土坡远眺。只见昭德城北门的城楼上,立着一道铁塔般的身影。
那人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厚,一身玄铁铠甲泛着冷光,手里提着一条四十斤的铁棍,铁棍把手处闪着亮光,显然是常年握持磨出的痕迹。
他面色黝黑,络腮胡如钢针般炸开,双目圆睁时,竟透着几分慑饶凶气,此人正是田虎麾下数一数二的猛将,山士奇。
“好一员猛将!”柴承乾身旁的李助赞了一声,“根据时迁的情报,此人早年在西北与辽人厮杀,后来因得罪上司才投奔田虎,力大无穷,作战勇猛,寻常将领绝非对手。”
话音刚落,阵前的徐宁已按捺不住。他催马出列,手中钩镰枪直指城头:“山士奇!速速献城投降,免得城破后丢了性命!”
山士奇在城头听得大笑,声如洪钟:“我当时是谁?原来不过是受招安的梁山贼寇,也敢在某面前叫嚣!有种的,便上前与某一战!”罢,他提着铁棍纵马直奔阵前。
徐宁见状,拍马迎上。两人马打盘旋,徐宁率先出枪,钩镰枪如灵蛇般直刺山士奇心口——这一枪又快又准,是他压箱底的招式。
可山士奇却不闪不避,挥舞铁棍砸开了徐宁的攻击。徐宁只觉手腕一麻,钩镰枪差点脱手。山士奇不等徐宁反应,挥舞铁棍一顿猛打,不过二十招,徐宁就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
一旁掠阵的张清看到徐宁险象环生,连忙丢出飞石救援,这石子带着破空声直奔山士奇面门,是他百发百中的绝技。可山士奇反应极快,头一偏,石子擦着他的耳际飞过,“铛”的一声嵌进身后的土坡里。
趁着山士奇躲避飞石的瞬间,徐宁他慌忙摆脱山士奇攻击,狼狈地退回本阵。
“何方鼠辈,竟敢暗箭伤人?”山士奇冷笑,催马直冲张清。张清忙挺枪阻拦,枪杆与铁棍相撞,只听“咔嚓”一声,张清的长枪竟被砸成两段!
他大惊失色,转身想退,山士奇却已追至身后,铁棍横扫而来。张清情急之下翻身落马,滚到马腹下才躲过一劫,被亲卫慌忙拉回阵郑
连续两员大将败阵,官军阵中顿时安静下来。山士奇勒马立于阵前,铁棍指向柴承乾:“还有谁敢来送死?”
“某来会你!”一声大喝从阵后传来,只见柴承乾身后的卞祥提着一把开山大斧,策马而出。这大斧是他在梁山练兵的时候让工匠特意打造,他本就力大无穷,加上这把大斧,柴承乾好几次都开玩笑他是程咬金转世。
两人同时催马,卞祥的开山大斧带着千钧之力劈向山士奇,山士奇挥棍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都觉手臂发麻,胯下战马也被震得连连后退。这一击,竟打了个平手!
接下来的五十回合,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卞祥的大斧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之势;山士奇的铁棍则刚猛凌厉,招招直指要害。锤影刀光交错间,周围的士兵都看得屏息凝神,连柴承乾也不由得握紧了缰绳。
激战至第八十回合,山士奇渐渐体力不支——经过三饶车轮战,山士奇力气已经快耗尽了。卞祥看出山士奇的状态,他也不屑占这点便宜,于是虚晃一眨两人退开了距离,双双罢手。
卞祥道:“山士奇,你今已经连战三场,我就算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你回去吧,明日我们再战。”
山士奇望着对面的卞祥,心中不由对他和柴承乾大军增加了几分好感,也道:“你也算是条好汉,我们明日再战!”完,拔马退回到了阵郑然后带着大军开始缓缓撤退,为了防止柴承乾大军偷袭,山士奇还负责亲自断后。
柴承乾看到卞祥连战三场,毫不惧怕,甚至能和卞祥大哥旗鼓相当,心中也产生了招揽之心。于是也不追击,而是远看着山士奇慢慢退进城郑
当所有人都退了进去,柴承乾才带着卞祥骑马来到城下,由于卞祥刚才没有占山士奇便宜,柴承乾也没有趁他们退兵追杀,山士奇站在城头也没有让士兵放箭。
“山士奇,你本是大宋军人,本该守护护国,为什么要跟随田虎造反?”柴承乾叫道。
山士奇站在城头道:“大宋皇帝昏庸,任用奸臣,陷害忠良,这样的朝廷难道不该反?”
柴承乾看他有所动摇,于是继续道:“田虎残暴,劫掠百姓,你就算反了朝廷,也只不过跟着一个更残暴的主公,你这是助纣为虐,迟早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山士奇沉默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动摇。他当时被上官迫害,被田虎所救,所以投靠了田虎,但是自从造反以后,田虎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他不齿。现在的山士奇,心中也是非常纠结。
卞祥看着山士奇远去的背影,对柴承乾道:“此人虽固执,却非奸恶之辈,若能劝降,必是一员大将。”
柴承乾点头:“不急,昭德城已成孤城,咱们先围城,断其粮草,待他粮尽,再劝降不迟。”
夕阳西下,官军的营帐在昭德城外连成一片。城头的山士奇望着城外的营火,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昭德城的粮草仅够支撑十日,而柴承乾的大军却如铁桶般将城池围住,这场坚守,恐怕撑不了多久。可一想到田虎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他又握紧了手中的铁棍,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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