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里，死一般的寂静。
服部平次坐在水里，胸口剧烈起伏，刚刚那只水手带来的阴冷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他的脚踝上。
柯南的大脑，则像是被强行塞入了一段无法解码的程序，彻底宕机。
那是什么？
幻觉吗？
不，他和服部都看到了。那绝对是物理层面的真实存在。
但它的消失，却又是如簇违反物理。没有爆炸，没有蒸发，就是凭空……没了。
两个以逻辑和推理为毕生信条的侦探，第一次感受到了世界观崩塌的寒意。
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林澈缓缓从水中站起，水珠顺着他匀称的肌理滑落，他拿起挂在一旁的浴巾，随意地擦拭着身体。
“刚刚……那是什么？”服部平次的声音，有些干涩。
林澈穿上浴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支线任务已完成：温泉旅馆的亡灵。】
【任务评价：完美。以最经济的方式，解决了非物理性威胁。】
【任务奖励已发放：能量点+20，随机游戏消耗品x1。】
【当前能量余额：846点。】
【获得物品：初级体力恢复药剂。明：一瓶来自奇幻世界的红色药水，饮用后可瞬间恢复所有体力，并驱散轻度疲劳状态。】
【林澈：聊胜于无的补给品。可用于长时间作战或极限体能消耗场景。】
任务完成。
他转过身，看着两个一脸惊骇的侦探，用一种仿佛在陈述“今气不错”的平淡语调，开口。
“一个迷路的水元素而已，我已经送它回去了。”
“哈？水元素？”服部平次彻底懵了。
这是什么动漫里的词汇？
柯南的脑海中，却有无数道闪电划过！
台上的“玩家”，京极真面前的“网球选手”，铃木园子面前的“魔术师”……还有此刻，自称送走了“水元素”的……
“你……你之前的‘至尊法师’……”柯南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嗯。”
林澈点零头，仿佛在确认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维护不同维度的能量平衡，是我的日常工作之一。”
服部平次：“……”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在温泉里泡太久，脑子缺氧了。
柯南却沉默了。
他想起了那个驾驶着钢铁战甲，以雷霆之势摧毁黑衣组织据点的“钢铁恶魔”。那个男人，从头到尾，连心跳都没有一丝加速。
他想起了台上，那些被静止在空中的烟雾和扑克牌。
他想起了京极真那被碾碎的，引以为傲的武道。
原来，那些都不是魔术，不是科技……
是魔法？
这个世界，真的有魔法？
一个荒诞到可笑的念头，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强行植入了他的认知。
林澈没有再理会两个世界观正在重塑的侦探，他系好浴袍的带子，转身离开了露温泉。
“喂，工藤……”服部平次愣愣地看着林澈的背影，过了半晌才开口，“那家伙……是不是在耍我们？”
柯南没有回答。
他只是低头看着池水。
清澈的泉水，倒映出他那张写满了迷茫与震撼的，属于学生的脸。
……
林澈回到房间，换上干净的衣服，准备休息。
他拉开和室的纸门，准备去外面的庭院里站一会儿，呼吸一下山间清冷的空气。
刚一踏出房间，一个身影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泉红子。
她换了一身黑色的哥特式长裙，站在月光下的庭院里，仿佛一朵盛开在午夜的黑色玫瑰。
她没有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林澈。
就在刚才，她布置在旅馆各处的魔力感应器，捕捉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无比阴邪的能量波动，正是来自男士温泉的方向。
但那股能量，几乎在出现的瞬间，就被另一股更强大、更纯粹、更无法理解的力量彻底抹除了。
那种抹除，不是驱散，不是封印。
是湮灭。
是从这个世界的规则层面，将其存在的概念，彻底删除。
“刚刚温泉里的东西，是你做的吧？”泉红子终于开口，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恐惧。
“是。”
林澈的回答，简单到让她窒息。
他承认了。
如此轻易，如此理所当然。
“你……你到底是什么？”泉红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这才是她今晚，必须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她要一个答案。
林澈看着她，意识中，对方那活跃的，被称之为“魔力”的能量波动清晰可见。
“一个法师。”他平淡地回答，“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
泉红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但她笑不出来。
将她和这个男人归为一类，是对她的赞美，更是对她的侮辱。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比人类和神明还要遥远。
“不，我们不一样。”她摇着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来这个世界，有什么目的？”
林澈终于有了一丝不耐烦。
这种无意义的试探和寒暄，正在浪费他的时间。
“出你的目的。”他向前走了一步，那股无形的气场让泉红子下意识地后退。
“你跟着我，从东京到群马，想要什么？”
他的问题，直白到粗暴。
泉红子一愣。
“或者，”林澈继续逼近，“你有什么任务可以发布？”
任务？
泉红子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卡顿。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他会威胁她，会警告她，会无视她，会探究她魔法的秘密。
但她从没想过，对方会问她……有没影任务”。
这算什么？把她当成了游戏里的Npc吗？
“任务？”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等价交换。”林澈的逻辑清晰而冰冷，“你需要我的帮助，或者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那么，你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者，提供一个让我认为值得出手的‘任务’。”
他停在泉红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精致却写满错愕的脸。
“如果你两者都提供不了。”
“那么，你就毫无价值。”
“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毫无价值。
这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泉红子的心上。
她是谁？她是赤魔法的正统继承人，是能用魔法俘获全世界男饶魔女，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从未被人如此评价过。
尤其是在她最引以为傲的，神秘与力量的领域。
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羞辱。
就在她即将爆发的瞬间，旅馆二楼的转角处，两个的身影探出头来。
柯南和服部平次，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庭院里的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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