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演武场时，孩子们刚把最后一点卖笋剩下的钱清点好，正围着朱厌七嘴八舌地下午买风车、挑笔的趣事。薛洋举着啃了一半的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自己还价时多赚了两文钱，温晁立刻抢话，自己帮大婶扛竹笋，得了额外的一颗糖。
朱厌听着他们吵闹，等众人得差不多了，才清了清嗓子：“好了，玩了一半，该收收心了。”
孩子们瞬间安静下来，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显然猜到了下文。
“明开始，正式练功。”朱厌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马步、拳法、步法，一样都不能落。谁要是表现好，后就再给一休息；要是偷懒耍滑，或者动作不到位，就加练两个时辰。”
“啊……”魏无羡拉长了脸，手里的风车也不转了，“还要扎马步啊？”
“不然呢？”朱厌挑眉，“难不成你想把这几学的都忘光？”
孟瑶倒是平静，点头道：“知道了，爹爹。”温旭也跟着应下，眼神沉稳——对他们而言，练功本就是日常，休息两日已是难得的放松。
薛洋和温晁虽有些不情愿，却也没敢反驳。薛洋眼珠一转，凑到朱厌身边：“要是表现特别好，能不能多休息一？”
“你先做到‘好’再。”朱厌弹了下他的额头，“今晚上早点睡，明谁迟到，直接罚扎马步到晌午。”
叶安世默默点头，紫渊剑灵在他耳边哼道：“早该练功了，再玩下去剑都快生锈了。”叶安世没理它，却悄悄握紧了腰间的剑穗。
温宁站在一旁，轻声道：“我会好好练的。”魏无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朱厌，也攥紧了拳头：“我也会表现好的！”
离仑走上前，帮孩子们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别愁眉苦脸的，认真练完，休息时才能玩得踏实。”他转向朱厌，眼底带着笑意，“你也别太严了，他们毕竟还是孩子。”
“不严点怎么行？”朱厌哼了一声，却还是补充道，“只要动作标准、态度认真，加练的事就不提。”
晚饭时，孩子们的胃口依旧很好，只是少了些喧闹。魏无羡扒着饭，忽然抬头问温若曦：“娘亲，我明要是扎马步比上次久，算不算表现好？”
“算啊，”温若曦笑着给他夹了块笋，“只要比昨的自己有进步，就是好孩子。”
魏长泽也道：“练功不在快慢，在于用心。你踏踏实实的，师公都看在眼里。”
夜里，演武场的灯笼熄得比往日早。孟瑶和温旭借着月光，在院子里悄悄复习了一遍伏魔拳的步法；薛洋和温晁躺在床上下棋，嘴里却在念叨着明要早起占个好位置；魏无羡抱着风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似乎还在扎马步，却比往日稳了许多；叶安世坐在窗边，借着月光擦拭紫渊剑，剑穗上的流苏轻轻晃动。
朱厌和离仑站在廊下，看着孩子们的房间渐次熄灯，离仑轻声道：“他们心里有数，不用太担心。”
“我知道，”朱厌握住他的手，“就是想让他们明白，玩要尽兴，练也要尽心。”
月光洒在演武场的青石板上，映出淡淡的光晕。明日的练功声仿佛已在夜色里酝酿，而孩子们的心里，既有对休息的不舍，也有对进步的期许。这场短暂的嬉游终有尽头，而属于他们的成长之路，才刚刚铺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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