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边的松柏上还挂着残雪，阳光透过枝桠落在魏无羡脸上，映得他眼里的羡慕愈发真牵朱厌缓步走过去，正好听见他拉着无禅的袖子撒娇：“无禅哥哥，我也想练罗汉拳，我不怕累的！”
家伙仰着脸，拳头攥得紧紧的，生怕被拒绝。
朱厌在他身后站定，故意板起脸，沉声道：“羡羡，想练新拳法？”
魏无羡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朱厌，连忙站直身体，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师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点头，“想！”
“那你得能吃苦。”朱厌蹲下身，与他平视，语气严肃却不严厉，“罗汉拳比伏魔拳刚猛，练起来要扎马步、练臂力，日复一日，枯燥得很。冬要顶着寒风练，夏要忍着暑气练，稍有松懈就会退步，你能做到？”
魏无羡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听着，眉头皱了起来。他刚才只看到哥哥们练拳时的威风，却没想过背后要吃这么多苦。
叶安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羡羡，师公是为你好。你现在年纪，先把伏魔拳练扎实，等身子骨长硬了再学也不迟。”
魏无羡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又抬头看了看朱厌，忽然用力点头：“我能吃苦！师公，我可以先学扎马步吗？我每扎半个时辰，绝不偷懒！”
朱厌看着他眼里的执拗，心里微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半个时辰？你现在连一炷香都撑不住。这样吧，先从一炷香开始，若能坚持一个月，我便让无禅教你罗汉拳的基础招式。”
“真的？”魏无羡眼睛一亮，仿佛瞬间充满了力气。
“我何时骗过你？”朱厌挑眉，转头对无禅道，“记着盯着他，不许耍赖。”
“是，朱厌师叔。”无禅忍笑应下。
孟瑶等人也围了过来，温晁拍着胸脯道：“羡羡，我陪你一起扎马步！我能撑一个时辰呢！”
“你少吹牛！”薛洋拆台，“上次让你扎马步，不到两刻钟就晃悠了。”
“那是我故意的！”温晁梗着脖子反驳，却被温旭笑着按住：“好了，别吵了，咱们先陪羡羡试试。”
孩子们簇拥着魏无羡走到场边，帮他摆好马步姿势。魏无羡学得有模有样，挺胸收腹，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只是身子摇摇晃晃，像棵没扎稳根的树苗。
“腰挺直，”孟瑶蹲在他面前，帮他调整姿势，“目视前方，别走神。”
朱厌和离仑站在一旁看着，离仑轻声道：“你倒是会激他。”
“这孩子性子跳脱，得给点奔头才肯沉下心。”朱厌笑道，“再，多练练也能磨磨他的性子。”
一炷香的时间长不长，短不短。起初魏无羡还能坚持，没过多久便开始晃悠，脸憋得通红，额角渗出细汗。温晁在他旁边一起扎着，嘴里声给他打气：“坚持住！想想罗汉拳多威风！”
薛洋和温旭也在一旁加油，叶安世则数着数，帮他分散注意力。孟瑶站在最前，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像个可靠的兄长。
香燃尽时，魏无羡腿一软，差点摔倒，被孟瑶一把扶住。家伙喘着气，却笑得灿烂：“我……我撑住了！”
朱厌走上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股韧劲。明继续。”
“嗯！”魏无羡用力点头，虽累得直不起腰，眼里却满是期待。
阳光洒在演武场上，将孩子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一句“能吃苦”，既是期许，也是磨砺。而这的约定，像一颗种子，落在魏无羡心里，也落在这方充满暖意的地里，终将在日复一日的坚持中，长出坚韧的枝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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