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李教授将一叠资料放在张彬面前。窗外飘着细雨，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与机床运转的嗡鸣交织。
“这是空军某研究所转来的难题。”李教授指着资料上的曲线图，“他们在设计新型航模时遇到气动计算问题，需要计算不同攻角下的升力系数。”
张彬翻开资料，这是一组翼型的气动数据计算需求。在缺乏计算机辅助的年代，这类计算需要大量手工运算，很容易出错。他注意到其中一个关键参数——临界马赫数的计算要求特别高。
“这个项目很急，空军那边等着要数据。”李教授眉头紧锁，“我们试了几种方法，计算量太大，进度跟不上。”
张彬脑海中迅速闪过【理论空气动力学（进阶）】的知识。他想起一个被后世称为“面积法则”的简化计算方法，虽然精度稍逊，但能大幅减少计算量。
“教授，也许可以尝试用等效面积法。”张彬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出示意图，“将翼型分解为多个截面，用等效面积代替复杂的气动外形。”
李教授俯身细看：“这个思路很特别，你从哪里看到的？”
“最近在图书馆翻到一本苏联期刊，上面提到类似方法。”张彬面不改色，“我觉得可以试试。”
接下来的两个时，张彬带着两个研究生建立计算模型。他巧妙地将复杂的三维流动问题简化为二维计算，采用迭代法逐步逼近真实解。这些方法在这个时代相当超前，但又在现有数学工具能够处理的范围内。
“这里用泰勒展开会不会更好？”一个研究生提出疑问。
张彬摇头：“泰勒展开在边界层分离时误差太大。我建议用差分法，虽然计算步骤多，但更稳定。”
实验室的黑板上很快写满公式和数字。张彬的手指在计算尺上快速移动，每一个参数都经过精心推敲。其他研究生需要反复验算的数据，他往往一次就能得出正确结果。
“结果出来了！”一个研究生兴奋地喊道，“与实验数据的误差在百分之五以内！”
李教授仔细核对计算过程，眼中闪过惊讶：“这个精度完全满足工程要求。张彬，你的方法比我们原来的方案效率高出三倍。”
张彬谦虚地低头：“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不必过谦。”李教授拍拍他的肩膀，“下周国防科委有个重要项目，我需要一个助手。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
这个消息让实验室其他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国防科委的项目意味着接触最前沿的科研，是每个工科学生梦寐以求的机会。
傍晚雨停了，张彬踩着湿漉漉的路面回到四合院。刚进大门，就看见许富贵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一包水果。
“彬子回来了？”许富贵热情地迎上来，“这是别人送的山楂，给你们家拿点。”
张彬道谢接过，注意到许富贵打量他的目光带着探究。这个精明的电影放映员，最近对他家格外关注。
果然，晚饭后许大茂就来找他：“彬哥，我爸你有学问，让我多跟你学习。”
张彬心中了然。许富贵一定是听他在大学的表现，想要攀交情。在重视知识的年代，大学生的身份确实引人注目。
“学习是互相的。”张彬温和地，“你也在进步。”
夜里，张彬在灯下整理项目资料。国防科委的项目涉及航空材料，这正好与他的“南门计划”相关。他需要做好准备，既要展现能力，又不能太过突出。
加密笔记本上，“南门计划”的框架又多了一些细节。特别是在材料科学分支，他添加了“高温合金粉末冶金”和“定向凝固技术”的备注。这些技术对航空发动机至关重要。
窗外传来许家父子的对话。
“多跟张彬学学，人家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
“知道啦...”
张彬轻轻合上笔记本。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年代，一点成绩就会引起关注。他必须更加谨慎地把握表现的尺度。
第二在实验室，李教授把他叫到办公室。
“国防科委这个项目很敏福”教授神色严肃，“你做的所有计算都需要经过保密审查。记住，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的不。”
张彬点头：“我明白。”
“这是前期资料，你先熟悉一下。”教授递过一个文件夹，“重点是涡轮叶片的热障涂层计算。”
翻开文件夹，张彬眼前一亮。这正是他最近研究的领域。【中级材料学基础】里有相关的内容，虽然不如后世先进，但已经超出当前国内水平。
他决定采用渐进的方式输出知识。先提出一些改进思路，等获得信任后，再逐步深入。
这个周末，他泡在图书馆查阅所有能找到的外文资料，为项目做准备。偶尔抬头休息时，他会想起安门城楼前那个特殊的签到。
“超智能工业母机...”他在心中默念。虽然暂时无法使用，但那台设备代表的技术高度，始终是他前进的方向。
周日晚回学校前，他在院子里遇到许大茂。这个年轻人最近确实在改变，不再炫耀，开始认真看书了。
“彬哥，你我以后能考上大学吗？”
“只要肯努力，都有机会。”
望着许大茂期待的眼神，张彬感到一种责任。不仅是对国家科技发展的责任，也是对身边这些普通饶责任。
每个人都在这个伟大的时代里寻找自己的位置，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己所能，照亮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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