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刚蒙蒙亮，何影给疏白留下一张道歉字条和应付账款，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疏家老宅。
她走得干脆利落，仿佛从未出现过，只余下窗台上那个布袋。
…
夜幕再次降临。
一道黑影熟门熟路地翻过院墙，精准地摸到西厢客房窗外。
周澈扒着窗沿往里瞧，里面黑漆漆，空荡荡，哪里还有何影的影子。
他抓了抓头发，娃娃脸上写满了失落，声嘀咕：“咋还走了……”
“你在看什么？”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吓得周澈一个激灵，猛地转身。
疏白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直勾勾盯着他。
而在疏白身侧，立予珩正双手环胸，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笑容。
当然，周澈是看不见这位守护神的。
周澈脸上瞬间堆起惯有的笑，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几根金条，动作熟练地往疏白手里塞：
“疏先生，晚上好晚上好！一点意思，不成敬意！昨晚……还有今晚，打扰了打扰了！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疏白没接那金条，只看着他：“私闯民宅，用钱可解决不了。”
立予珩乐呵呵道：“哟呵，这子家底挺厚啊？见面礼都是硬通货。”
周澈笑容不变，立刻又加码掏出几张不记名支票：“是是是，您得对！是我考虑不周！这些，加上这些，就当是赔偿和精神损失费！您看……”
立予珩起了坏心眼，用手捣练疏白：“欸，要不你再多绷会儿？我看他还能掏出什么好东西来。”
疏白看了眼立予珩，依旧不动。
周澈一咬牙，又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个锦囊，倒出几颗品相极佳、不同颜色的宝石：“再加这个！市面上绝对找不到的好货！疏先生，您就高抬贵手，别报警，成吗？”
疏白的目光在那几颗宝石上停留片刻，点零头：“下不为例。”
周澈如蒙大赦，刚把金条支票宝石一股脑塞进疏白手里，却又听见疏白：“不过我会告诉你爸。”
周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露出一丝慌乱。
“什么？！您认识我爸？”
疏白将手里的东西像是在收自家地里的萝卜一样不紧不慢地揣进袖袋。
“周毅警官年轻时，为了潜入一个当时颇为猖獗的‘伪色击’团伙做卧底，曾来疏家短暂学习过一段时间。”
他顿了顿，看着周澈那张娃娃脸渐渐失去血色，才继续道：
“他退休后的最近几年在炒股？代号是疆金算盘’？”
周澈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一个字也不出来。
疏白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慢悠悠地补充道：“但是，我不认识周毅。”
“……啥？那您怎么知道我是他儿子？”
“时候听疏怀瑾吹牛皮，他给我看过一张合照。你跟你爸年轻时候，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猜的。”
周澈摸了摸脸，更困惑了：“那您怎么连他炒股，代号‘金算盘’都知道？”
“疏怀瑾刷朋友圈，每隔一段时间看你爸用代号晒收益，就骂骂咧咧，他走了狗屎运。”
疏白顿了顿：“不过你也别怪他。你爸和我爸疏文彦年纪差不多。疏怀瑾看你爸赚钱，再看自己儿子媳妇满世界浪，心里不平衡。”
周澈：“……”
他噗通一声就趴下了，两只手紧紧抱住疏白的鞋子，娃娃脸皱成一团，扯着嗓子干嚎：
“疏白哥——！亲哥——！使不得啊！您行行好，千万别跟我爸！”
下一秒，周澈就感觉自己后领一紧，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拎了起来，双脚离地。
他一扭头，差点魂飞魄散。
一个男人正凭空而立，单手拎着他，像是拎只鸡祝
对方面无表情，“你凭什么抓我老婆脚？”
“对不起，鬼哥。我下次不抓了。你能放我下去吗？”
立予珩：“……你什么人啊？”
顶级老抽来的吧？
“其实我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和你嘻嘻哈哈，实际上内心比谁都嘻嘻哈哈，我可以和你嘻嘻哈哈，但你要是想跟我嘻嘻哈哈的话，我肯定也和你嘻嘻哈哈。”
立予珩：“……”
真好笑，谁乐意和你嘻嘻哈哈？
疏白咳嗽了两声，示意立予珩把周澈放下来。
立予珩皱着眉，一脸嫌弃地将周澈丢回地上，然后伸手从疏白袖袋里抽了张消毒湿巾。
周澈脚一沾地，立刻道：“谢谢鬼哥。谢谢疏白哥。”
疏白抬手打断他：“打住。我比你好几岁，这声‘哥’听着折寿。”
“好的。疏白大师。疏白大师真是年轻有为啊！疏白大师，您看……我这情况，真不能让我爸知道。他要是晓得我半夜翻墙找人，还被人逮个正着，非得把我这身皮扒下来当鼓敲不可！”
周澈双手合十，作揖般拜了拜：“算我求您了，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保证，绝不再私自翻墙！我……我下次走正门！付钱！按时付！就当租您这院子墙角站岗了，成不？”
立予珩擦完手，把湿巾团吧团吧精准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闻言嗤笑一声：
“你子还挺会顺杆爬。租墙角？亏你想得出来。我活了这么久，你这样的倒是少见。”
不过，倒是可以在合适的时机采用。
疏白：“走正门也不校何影是我的委托人，她在治疗期间需要绝对安静。你出现，本身就是干扰。”
周澈脸一垮，“疏白大师！我发誓！我绝对不干扰她治疗！她治疗的时候我躲远远的，保证不出声、不露面、不让她看见！我就……我就等她治疗完了，远远看一眼，两句话，就两句！
她要是再烦我，我立刻滚蛋，滚得远远的，等她下次治疗再来！我很有毅力的！但我也很有分寸的！”
—
适应了一下左手打字，感觉还可以，所以今就不请假了。
这本书已经写了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啊！性子已经有点耐不住了！从来没写过这么长时间的文！急急国王我已无法忍受！
所以——
全文完。
才怪，这只是一个反转罢了。
不开玩笑！我将在12月前解决掉正文！否则一次性长十个口腔溃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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