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大雨中一队溃兵从洛阳逃到潼关。
溃兵跪在帐前，浑身湿透，声音颤抖:“闯王……洛阳丢了！”
李自成缓缓抬头，脸上的刀疤在阴影中如蜈蚣般蠕动。他伸手接过潮湿的战报，指节捏得发白。
“李过……死了？”
溃兵不敢抬头:“李将军突围时遭遇清军，身中十二箭……”
李自成又问:“高一功呢？！”
那溃兵声到:“高将军开城投降，被明军……当场格杀。”
帐内死寂，唯有雨水拍打营帐的噼啪声。
李自成突然拔剑，一剑劈断案几:“废物！全是废物！”
帐外亲兵押进一个瑟瑟发抖的洛阳溃兵，李自成揪住其发髻:“你亲眼看见李过死了？”
溃兵点头的瞬间，剑光一闪——人头落地。
李自成怒道:“传令！将此头悬于潼关城门！再有言退者，同此下场！”
通关外，清军中军大营，图赖向多铎汇报:“王爷，大雨迟滞孔有德火炮部队两。鳌拜已经从洛阳返回，他在城外斩杀李过后，高一功开城向李默投降。洛阳被忠勇军所占。”
多铎坦然自若:“无所谓，先让李默得意一会儿。整军备战，等孔有德的火炮一到，拿下潼关，我军再掉头对付明军！”
十月初，李默向李自成发出联合抗清邀请，李自成不允，他亲自点燃潼关西撤的栈道，火光冲，浓烟滚滚。
李自成集结大军于潼关前:“要么杀穿清狗，要么死在这里！”
他将珍藏的“永昌”玉玺砸向多铎的清军方向：“老子不要这劳什子皇帝了！今日只求杀个痛快！”
李自成命残存的老营骑兵卸甲，赤膊上阵:“穿什么铠甲？横竖都是死！” 每人配发双刀。
清军大营，多铎听完探报，嗤笑道:“李瞎子这是要学崇祯上吊的戏码？”
李自成亲率三万大军，以“三堵墙”战术直扑清军大营。
清军以盾车为墙，后藏弓箭手、火铳兵，大顺军冲锋至百步内，突然箭雨倾泻，前排大顺军如割麦般倒下。
李自成怒喝：“冲！冲过去砍翻这些盾车！”
但大顺军缺乏重型破阵武器，刀斧劈砍盾车收效甚微。
李自成不得不撤军。
第二日，李自成再次率军攻向清军大营，刘宗敏率骑兵迂回。
刘宗敏率大顺军仅存的四千轻骑试图绕袭清军侧翼，却被鳌拜的镶黄旗骑兵截住。
虽然大顺骑兵悍不畏死，但清军马匹更壮，铠甲更精，交锋后大顺军渐落下风。
混战中，刘宗敏被流矢射中肩膀，被迫撤回。
第三日，孔有德、耿仲明的火炮部队赶到。
李自成趁清军火炮部队立足未稳，命士卒收集柴草，准备夜间火攻清营。
大顺军借夜色，逐渐靠近清军营地，火势刚起，便遭图赖清军骑兵突袭，大顺军溃逃。
清军中军营帐内，多铎冷笑：“流寇伎俩，不过如此。”
第四日，多铎命令清军向潼关进军，先由火炮部队将大顺军壕沟、陷阱、拒马等防御设施摧毁。
火铳兵居中，两翼为满清骑兵向前推进，火炮再跟进，对高地山寨进行炮击。
大顺军士卒赤膊上阵，持双刀狂吼冲锋，清军以火铳齐射，尸横遍野。
闯王持大刀连斩三名清军佐领，但最终被盾车阵逼退，身中三箭。
第五、六日，清军九十余门红夷大炮，依次持续对潼关城墙轰击，轰塌潼关城墙后，多铎亲率铁骑冲入关郑
李自成率残部巷战，刀卷刃了换短矛，短矛折了抡板凳，直至退至行辕。
刘宗敏率部突围，被鳌拜杀死于潼关城外。
见大势已去，李自成焚毁“永昌”玉玺，于行辕前自刎，鲜血染红“闯”字大旗。
多铎下令将大顺军俘虏尽数坑杀，潼关百姓遭到屠戮。
大顺军将领马世耀带领残余官兵向洛阳溃退，准备向忠勇军投降。
洛阳城内，有探马向李默禀告:“禀大都督，有大顺军溃兵向洛阳行进。清军攻陷潼关，并对潼关军民进行屠杀！”
李默皱眉问道:“溃兵可有将领？有多少人？后方是否有追兵？”
探马禀告:“溃军中是否有将领，属下不知，溃兵大概有万余人，但身后确实有清军骑兵正在追击！”
李默立马下令:“通知李二苟，率三千骑兵去接应，务必将溃兵安全带回！”
“是，大都督！”探马立马向李二苟传令去了。
李二苟得令后，集结三千骑兵迅速出城前去接应大顺军溃兵。
等李二苟见到溃兵时，他们正被清军屠杀，战场一片混乱。
李二苟命令骑兵下马，做好战斗准备，士兵马上列好三段式射击阵型，后排还有投郑手。
他命令大顺军溃兵从两侧逃向洛阳，不服从者，皆被射杀。
溃兵被射杀一批后，便老老实实按命令从两侧逃走。
马世耀带领一队骑兵上前，冲李二苟抱拳:“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敢问将军是否是李默都督麾下？”
李二苟回礼，有些不耐烦:“大都督命我等前来接应你们，你们真好福气啊，要是换我，我才懒得管你们死活！”
马世耀也不恼，低三下四的陪笑道:“将军的是，但我们这些人还是汉人嘛…”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有部分清军追兵到了。
李二苟冲马世耀挥手:“快滚！”
马世耀见追兵到了，打马狂奔向洛阳。
李二苟下令:“瞄准鞑子，自由射击！”
“砰砰…”汉阳造清脆的枪声响起，冲在最前方的清军追兵纷纷落马。
后方正在在兴头上追杀溃兵的清军迅速集结，放弃了对大顺军的追杀。
大顺军的溃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的向忠勇军后方逃跑。
图赖听到枪声后，拨马来到阵前。他看到前面排列好阵型的火铳手，向一旁坐在马上的李二苟问道:“可是李默麾下忠勇军？”
李二苟在马上啐了一口:“你这鞑子找死，敢在我面前对大都督不敬！”
“杀了他们！”
“砰砰砰…”密集的子弹毫无征兆的，向阵前的清军射去。
清军追兵前锋距离忠勇军只有百十来米，“噗噗噗…”顷刻间清军士兵由马上摔落一地，惨叫声不断。
图赖也在忠勇军射程之内，只是他被两侧包衣救下，捡了一条命。被救下的图赖在包衣保护下退出汉阳造步枪射击范围。
图赖此刻还在后怕，这明军火器竟如此犀利，他逃出得有一里地的距离。
后方正在驻马观察战局的马世耀等大顺军将领也是一脸目瞪口呆，心里的九九随之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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