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勺以及麾下两个心腹出了关碾,一路向东南方向而去,第二日黄昏前,三戎达鄂县。
随后寻了个酒店住下,再次回到家乡,心情极其复杂,张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三日明,张勺便来到城郊,寻到养父墓地,奉上祭品,点燃三柱香,在碑前洒下一壶酒水,轻言道:“不孝儿回来看您了。”
随即双膝跪地,为养父磕头,烧了纸钱,抚摸了下残破开裂的木制墓碑,又看了下杂草丛生的坟头,不禁心中升起一团怒火。
后面两兄弟一看便知,坟头都快平了,祭奠用的盘子也碎成多片,香炉里堆满了尘土,很明显,这座墓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张勺站起身来,自语道:“好一个刻薄冷漠的女人,好一个养不熟的兄长,可怜我父,为这些畜生留下偌大的产业。”
二人看张勺眼神不善,不敢多言。
张勺冷冷道:“二位兄弟,随我入城吃酒。”
就这样,三人入了鄂县,张勺领头,带二人来到南城的一座酒楼,示意二人下马,便把马匹交给了前来迎接的伙计。
在曌,有马之人,必不是普通百姓,哪怕是驽马,也并非普通百姓所能拥樱
且伙计一看还是三匹高大健壮的骏马,这三人非富即贵,不敢怠慢,赶忙谄媚地接过马匹,带去后院马棚。
“哇,这酒楼不啊。”张勺麾下俩士卒感叹道。双层高的酒楼,有后院,有马厩,最少算是中等以上级别的酒楼。
牌匾写着“锦乡楼”三个大字,这便是张勺长大的地方。
三人未穿军衣,身着便服,但腰间别着兵刃,伙计也知晓,并非普通人。赶忙引着三人去了一处相对幽静之地坐下。
在曌,民间是允许携带兵刃的,只是尺寸有一定规定,但严令民间禁止携带弓弩之类的武器。故此,就算大街上,也可见到携带兵刃的游侠、镖师,商人、文人、权贵府上的家丁护院。就算三人携带兵刃入了酒楼,也没什么稀罕的。
张勺环视了一下大堂,轻声叹了口气,百感交集。
麾下士卒问道:“张屯长,咱吃什么?”
张勺哑然失笑,“抱歉兄弟们,故地重游,一时忘了正事,伙计!”
一伙计赶忙前来,问询张勺众人想吃什么。
张勺一看,认出这是以前那个老伙计,在店里干了十年有余,但那伙计并未认出张勺。
也难怪,张勺离开此处已然五年了,以前矮瘦弱。如今长高不少,身子健硕不少,皮肤黑了许多,整个饶精气神彻底蜕变。也难怪伙计未认出来。
而其余多数伙计,张勺已不认得,这些年,想必是换了很多新面孔。
张勺并未点破自己身份,点了不少家乡特色菜,又点了一壶好酒,麾下俩士卒喜出望外。
很快,酒菜便端了上来,三人大吃一番,颇为满足。就在酒足饭饱之时,张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养父的亲生儿子,也是他并无血缘关系的兄长,张继。
张继匆忙走出,一伙计见后躬身呼唤一声“掌柜”。
张继眼皮也没抬一下,揪住伙计衣袖道:“日入后,东城郭老爷宴请贵人,包下了咱锦乡楼,未时过后,一律不接待任何百姓,切记,不可出了纰漏。”
伙计连忙答应。张勺看罢,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怒火,不禁大喝一声:“张老板好买卖啊!”
这一句高喝,令大堂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狐疑地看向张勺,听那语气,来者不善。百姓们坐等看热闹。
张继愣了一下,被那语气的浑身不舒服,寻到张勺,见三人腰间挂刀,便强自忍下不瞒,问道:“客观的哪里话,本买卖而已,不知客观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只是问问张老板多久未给亡父上过坟了?”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心中更加感兴趣了,看来,有好戏看了。那两名士卒恍然大悟,难道这就是张屯长生气的原因?这张老板便是张屯长的兄弟?
张继听罢一愣,但并未认出张勺,眯起眼问道:“我自己家事,用不到阁下操心吧?你乃何人?意欲何为?”
张勺一声冷笑,“兄长真乃贵人多忘事啊。”
言罢,张继身体一颤,走近了几步,仔细观察了下张勺,随即瞪大双目,指着张勺道:“你,你是张勺?!”
张勺并未搭话,自顾自的饮酒。
张继又道:“原来你没死!怎么,别了把刀吓唬谁?”
张勺还未言语,两名兵士坐不住了,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喝一声:“放肆,敢我家。。。。。。”
“诶,人家好歹是个掌柜,莫要无礼。”
张勺打断了俩兵士之言,啐了一口,把酒水吐在霖上,“张掌柜,好好的烧刀子让你兑了水,成了软刀子,银子可不是这么挣的。”
“你!好你个白眼狼,当年莫不是父亲捡了你,你早不知被哪条野狗叼走了,如今回来作甚?莫不是想抢夺锦乡楼么?”
张继嘴角抽搐,对张勺咬牙切齿。此刻,外面的百姓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全部簇拥过来,堵在酒楼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甚至掏出瓜子嗑了起来。
“来人!”张继一声大喝,随即,从酒楼各处,陆陆续续走来十几名伙计,围住了张勺三人。
见气氛骤然紧张,离的近的百姓撒腿就跑,冲突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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