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眼,看到那抹玄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念不仅布霖府的罗地网,竟还把截教的云霄都请来了!这哪里是他设局闯轮回司,分明是自己一头扎进了死局里,连半点脱身的可能都没了。
李念走到长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本是截教七大随侍,却帮灵山毁地府,今日落到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他转头对崔判官道:“把长耳关入魂狱最底层的‘锁魂牢’,用渡化台残片的佛光镇住他的魂体,别让他有机会自尽。另外,灵山来犯的僧人,先押入牢,待本帝与地藏商议后,再一并送回灵山,让他们给地府一个法。”
“是!”崔判官躬身领命,指尖瞬间凝出淡青色灵力锁——那锁纹缠着渡化台的余温,本是能困住高阶魂体的禁制,他伸手便牢牢扣住长耳的魂肩,刚要转身往殿外拖。
可就在脚步刚动的刹那,灵力锁里突然“空”了一下!崔判官只觉掌心一轻,再看时,原本被锁着的长耳竟像化作了缕青烟,瞬间消散在阴煞残留的空气里,只剩他僵在原地,手里的灵力锁空得能透过光。
他猛地低头,才见青砖缝里落着一根泛着淡淡佛光的灰色毛发,细若蚊足,还沾着一丝未散的阴煞气——显然是长耳用了某种脱身术,临走前故意留下的痕迹。崔判官脸色骤变,攥紧那根毛发转身禀道:“大帝!长耳用秘术逃了!只留下这个!”
李念垂眸瞥了眼崔判官掌心那根泛着淡光的灰毛,低呵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慌乱,反倒裹着点冷然的嘲讽:“倒真不愧是惯会钻营的‘狡兔’,连脱身的‘三窟’都留得这般周全。算了,看在你是师尊的随侍。”
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李念走到轮回井旁,看着井水渐渐恢复成幽蓝色,渡化台残片在井壁上轻轻旋转,将最后一丝阴煞彻底净化。碧霄走上前,轻声道:“大帝,这次虽解决了危机,但灵山敢公然派兵来地府,恐怕后续还会有动作。”
李念点头,目光望向殿外的晨光——此刻阴雾已散了大半,阳光洒在轮回司的殿顶上,终于有了几分暖意。他抬手将残片收进袖中,语气沉稳:“灵山的野心,本帝早已知晓。这次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该轮到地府,向灵山讨回之前的账了。”
秦广王等人闻言,纷纷挺直了身子,眼中满是战意——经历了这场风波,地府众人再无半分懈怠,只等着李念一声令下,与灵山好好清算这桩桩件件的旧怨新仇。
而地府也再一次经历截教式的改革,只不过这次主持的是分身李仁,而不是本尊。
.....
东海上空的云海被晨光染成金红,翻涌的浪尖裹着碎光,连风都带着点暖意。
李念刚要往蓬莱方向落,衣袖就被碧霄死死拽住,她晃着他的胳膊,鬓边银饰随动作叮当作响,嗓门亮得能穿透云层:“师弟你等等!好的教我通法相呢?你可不能话不算数!”
云霄落在后面,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玄黄微光轻轻拂过飘到眼前的云絮,语气带着点纵容:“碧霄,别闹师弟,他刚处理完轮回司的事,还没歇口气。”
“我不管!”碧霄非但没松劲,反倒凑得更近,眼睛亮闪闪的,“上次师弟你用通法相挡灵山佛火时,那丈高的金光虚影多威风!连长耳的法杖都被震裂了,我也想学这个——哪怕只学个引动虚影的入门招式也行!”
琼霄在一旁起哄,笑着绕到李念另一侧:“就是啊师弟,碧霄这几没少跟我念叨,学会了通法相,下次再遇灵山妖人,她就能打头阵了。”
李念被碧霄晃得没法,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指尖蹭到她发间的珠花:“好好好,别晃了,再晃我这法袍的腰带都要被你晃松了。”他抬眼望向不远处一片平整的云坪,“先去那处,通法相耗损的灵力极大,得先教你怎么稳着灵力引动虚影,急不得。”
碧霄一听这话,立刻松开手,欢呼一声就往云坪冲,银饰的响声在云海间荡开:“我就知道师弟最好了!云霄姐、琼霄姐,你们也来看着,帮我指点指点!”
琼霄刚落在云坪,指尖还沾着点云海的湿气,见李念正帮碧霄调整灵力轨迹,突然想起先前的事,忍不住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诧然:“师弟,你那分身李仁,修的到底是什么功法?好生厉害!”
她顿了顿,想起守灵山魂狱时的场景,眼底又添了几分惊叹:“先前咱们守灵山魂狱那回,那些灵山僧人仗着佛火冲过来,我还没来得及祭出法宝,李仁就已经引着灵力凝成结界,不仅挡下了佛火,还把带头的几个僧人都困得动弹不得——我压根没出手,他一个人就把局面稳下来了!”
“啊!原来守灵山魂狱的是你分身李仁啊!”碧霄猛地从云坪上跳起来,手指着李念,鬓边的银饰被动作带得叮当作响,语气里又惊又带着点嗔怪的娇憨。
“难怪当时我急得在殿里转圈圈,你倒好,还慢悠悠地坐在殿里喝茶!”她往前凑了两步,想起那几日的担心,忍不住跺脚,“我还怕你没个帮手,魂狱的阴煞压不住,连夜里都没睡踏实,结果你早留了后手——你也太会藏了吧!”
“这哪能叫藏?是未雨绸缪才对,懂了没?”李念着,指尖轻轻一屈,在碧霄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个轻响——力道收得极浅,只让她“呀”了一声,刚扬起的下巴就乖乖往下缩了缩,鬓边银饰也跟着晃了晃。
突然,李念神情骤然一凝——没等碧霄揉着额头“抗议”,他借着收手的惯性猛地转身,掌心瞬间裹上浓得化不开的暗灰金光,不等琼霄反应,便狠狠一拳轰向她身后的虚空!
那处原本空无一物的云层里,空气竟突兀泛起扭曲的涟漪,拳风砸落的刹那,当场炸出一声沉闷的轰响,连周遭飘浮的云絮都被震得四散开来,隐约还能看到一缕黑气在佛光中一闪而逝,没入际便消散了。
“出来吧——”李念立在翻涌的云头之上,手背在身后,指尖凝着缕若有若无的暗金佛光,声音穿透未散的云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方才拳风搅乱的云海还在翻涌,细碎云絮裹着未散的佛光,在风里飘得晃晃悠悠。
云霄三姐妹已默契地围拢过来:云霄掌心托着混元金斗,玄黄微光顺着斗壁缠成圈,斗口隐隐透出镇煞的威压,目光扫过周遭虚空时,连空气里的涟漪都似被她看得通透;
琼霄臂上,缚龙索像活物似的绕了两圈,尾端缀着的淡蓝灵光随她的动作轻轻晃,她紧盯着方才黑气消散的方向,指尖灵力凝得发紧,随时能将缚龙索甩出去;
连刚揉着额头的碧霄也彻底收了娇憨,手一翻就将金蛟剪握在掌心,剪刃上的寒光扫过四周,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三人呈三角立在李念身侧,身形错落却严丝合缝,将他稳稳护在中间。周身玄黄、淡蓝、银白三色灵力悄悄缠在一起,织成一张泛着微光的无形屏障——连掠过的云风撞上去,都轻轻弹开,半点近不了他们的身。
李念立在云头,指尖暗灰金光轻轻一弹,那光落在虚空中,竟让周遭翻涌的云海都顿了顿。他眉梢微挑,语气里裹着几分冷冽的嘲弄:“怎的?藏在虚空里当缩头乌龟,还要我亲自请你们出来?”
话音落时,他抬手往方才黑气消散的方向虚指——那处空气骤然泛起细密的涟漪,连云絮飘过都似被无形的屏障挡了下。
李念目光扫过那片扭曲的虚空,声音更沉了几分,“真以为凭这点障眼法,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躲着?还是,你们觉得,有本事接下我这一拳,也能接得住云霄姐的混元金斗,或是碧霄的金蛟剪?”
身旁的云霄默契地将混元金斗举高半分,斗口玄黄微光暴涨,直逼那片虚空;碧霄也攥紧金蛟剪,剪劝咔嗒”一声轻响,泛着冷冽的银光;琼霄的缚龙索则在臂上绕了两圈,尾董蓝灵光蓄势待发。
三人周身灵力与李念的佛光交织,将那片藏着饶虚空,团团围了起来。
话音刚落,前方那片被灵力锁定的虚空,猛地泛起一阵刺眼的折光乱闪——不是云絮流动的柔光,是像玻璃被撞碎般的碎光,晃得人眼生疼,连周遭的云海都跟着扭曲起来,像是有东西要硬生生撕破虚空钻出来。
下一秒,一队人影从乱闪的光里窜了出来:他们全身上下裹着不透光的玄黑斗篷,连指尖、脚踝都严严实实藏在衣料里,只在眼窝处留了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窟窿里没露半分眼白,反倒蒙着层灰雾似的东西,灰雾微微翻滚,透着股能蚀人魂体的死气。
他们落地时悄无声息,斗篷下摆扫过云絮都没带起半点风,只片刻就呈半弧形散开,隐隐将李念和三霄围在中间,周身还悄悄渗着缕缕黑气——和方才被李念轰散的那缕阴煞,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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