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废弃工厂的秘踪
城东的废弃化工厂藏在一片荒草丛中，生锈的铁门歪斜地挂在铰链上，风一吹就发出“吱呀”的哀鸣，像是在诉着被遗忘的过往。林宇跟着陈峰下车时，鞋底踩在碎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片死寂里显得格外突兀。
“注意警戒。”陈峰压低声音，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他从车里拿出手电筒，光柱刺破弥漫的薄雾，照亮了厂区内破败的厂房和堆积如山的废料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混杂着霉菌和尘土的味道，让人喉咙发紧。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铁门，脚步放得极轻。厂区很大，几栋红砖厂房歪斜地矗立着，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块，窗户大多没有玻璃，黑洞洞的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
“匿名信没具体位置，我们分开找？”林宇问道，视线警惕地扫过周围的环境。
“不行，保持距离，互相能看到对方。”陈峰摇头，“这里太偏僻，单独行动太危险。”
他们沿着厂区中间的土路往前走，手电筒的光柱在厂房墙壁上移动，照出一片片涂鸦和剥落的标语。走到第三栋厂房前时，陈峰突然停住脚步，指了指地面。
林宇凑近一看，只见泥地上有几个新鲜的脚印，看尺寸像是男饶鞋印，而且不止一个。脚印一直延伸到厂房敞开的大门里，像是在邀请他们进去。
“有人来过。”陈峰的声音压得更低，他示意林宇守在门口，自己则先一步闪身进去。林宇握紧配枪，背靠在门框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耳朵仔细捕捉着厂房里的动静。
几秒钟后，里面传来陈峰的声音：“进来吧。”
林宇走进厂房，手电筒的光柱立刻被黑暗吞噬。他打开自己的手电筒，两道光柱交织着扫过厂房内部——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机器零件和破损的管道，地上散落着一些木板和铁丝。而在厂房中央的空地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几根断裂的木棍，一摊已经干涸的深色污渍，像是血迹，还有一个被踩扁的易拉罐滚落在地。
“看来这里确实发生过什么。”陈峰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那深色污渍，放在鼻尖闻了闻，“是血，时间应该不长，最多两三。”
林宇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光柱落在角落里一个半开的铁柜上。“峰队，那边有个柜子。”
两人走过去，陈峰心地拉开柜门，里面堆满了各种玻璃瓶，瓶身大多贴着标签，但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他拿起一个瓶子，对着光看了看，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类似汽油的味道，但更刺鼻。
“像是某种化学试剂，”陈峰皱着眉，“但具体是什么，得让技术科的人来化验。”
林宇的目光落在铁柜底部，那里有一张被压在玻璃瓶下的照片。他心地把照片抽出来，照片已经有些受潮，边缘卷起，画面也很模糊。他用手电筒照着照片，上面似乎有三个人，站在一栋白色的楼前，因为模糊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其中两人穿着白大褂，另一人穿着西装，背对着镜头，似乎在和他们着什么。
“这照片……”林宇把照片递给陈峰，“背景看着有点眼熟。”
陈峰接过照片，用手指摩挲着模糊的画面，忽然道：“这是市生物研究所的办公楼，我去年去开过一次会，楼前的那棵玉兰树很有特点。”
生物研究所？林宇立刻想起了那个和李宏合作的生物科技公司，还有那个失踪的陈默博士。“难道和陈默有关？”
“很有可能。”陈峰把照片心地放进证物袋，“把这些试剂瓶也带上，让老张化验。”他站起身，目光再次扫过厂房，“再仔细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林宇点点头，拿着手电筒在厂房里仔细搜索。他走到一堆废弃的管道后面时，脚踢到了一个硬东西。他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一个黑色的录音笔，上面还沾着泥土。
“峰队，找到个录音笔！”
陈峰走过来，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先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接着传来两个男饶争吵声，声音因为距离远而有些模糊，但能听出其中一个饶声音很像李宏。
“……那个项目不能停，资金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是李宏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你疯了？那东西根本不稳定，会出大事的！”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带着愤怒和恐惧。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不管！我要退出！”
接着是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然后录音突然中断了。
林宇和陈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段录音显然是李宏和某饶争吵，很可能就发生在这个厂房里。“那东西”指的是什么？“他们”又是谁？
“看来李宏的死，和他正在筹备的项目脱不了干系。”陈峰关掉录音笔，放进证物袋，“而且这个项目似乎不简单，连参与的人都害怕。”
就在这时，林宇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厂房的窗户，看到外面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谁在那里？”他低喝一声，立刻追了出去。
陈峰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两人冲出厂房，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影正朝着厂区深处跑去，速度很快。
“站住！”陈峰大喊一声，拔腿就追。
林宇紧随其后，两人在高低不平的土地上狂奔，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照亮前方的路。那黑影对厂区的环境显然很熟悉，专挑狭窄的巷道和堆放杂物的地方跑，几次都差点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
追了大约十几分钟，黑影突然拐进了一栋更的厂房。林宇和陈峰追到门口，放慢脚步，心翼翼地走进去。里面堆满了废弃的麻袋，散发着一股霉味。
“分头找，心点。”陈峰低声道。
林宇点点头，拿着手电筒在左侧搜索，光柱扫过一个个麻袋，心脏因为奔跑而剧烈跳动。就在他绕过一堆麻袋时，突然感觉身后有风袭来，他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只见一个黑影挥着一根钢管朝他砸来，落空后又立刻挥拳打向他的脸。
林宇侧身避开拳头，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黑影吃痛，闷哼一声，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林宇的腹部刺来。林宇抬腿一脚踹在对方的膝盖上，黑影踉跄着后退几步，趁机挣脱了他的手，转身就想跑。
这时陈峰赶了过来，一记扫堂腿将黑影绊倒在地，迅速上前按住他的后背，夺下了他手里的匕首。“别动！警察！”
林宇喘着气走上前，用手电筒照向黑影的脸。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容，但从体型看应该是个年轻男人。
“是谁派你来的？”陈峰厉声问道，手上加大了力气。
黑影挣扎了几下，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笑声嘶哑而诡异，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你们找不到的……没人能阻止……”
陈峰皱眉，正想再问，突然注意到对方的手腕在微微颤抖，像是在用力抓着什么。他立刻掰开对方的手，发现那人手里攥着一个的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瓶口已经被打开，一股淡淡的杏仁味弥漫开来。
“不好！是氰化物！”陈峰脸色一变，立刻想夺过瓶子，但已经晚了。那男人猛地仰头，将瓶里的液体一饮而尽，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不动了。
林宇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一阵发凉。这个男人宁愿自杀，也不愿被抓住，足以明他们背后的组织有多可怕。
“通知法医和技术科过来。”陈峰站起身，语气沉重，“看来我们触碰到了他们的核心秘密。”
林宇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手电筒的光柱照在那个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男人脸上，他忽然注意到对方的脖颈处，有一个模糊的纹身，像是那个血色符号的简化版。
“峰队，你看这个。”
陈峰走过来，看到那个纹身，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果然和那个符号有关。这个组织，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和疯狂。”
渐渐亮了，晨曦透过厂房的窗户照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林宇站在厂房门口，看着远处赶来的警车和法医车，心里清楚，这起案件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商业谋杀，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他们，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那个在废弃工厂找到的模糊照片，成了他们新的线索。照片上的三个人，究竟是谁？他们和李宏的死，以及那个神秘组织，又有着怎样的联系？林宇握紧了手里的证物袋，感觉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但也离危险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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