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市超管局。
会议室。
严家俊缩在椅子上,恨不得把头塞进裤裆里。
他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尤其是主位上那位。
边彦博坐在主位,脸黑的像锅底。
他没话,只是那么看着严家俊,目光里的失望和严厉比任何斥骂都让人难受。
李梓同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有些不自在地放在膝盖上,早没了之前在街上那股泼辣劲儿。
她偷偷瞄了一眼边彦博。
报警之后,警察一来,核实身份,她才懵懵懂懂地知道,自己揪住不放的“跟踪狂”,居然是那个传中的“超管局”的人。
当边彦博亲自来领人,亮出证件时。
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她心里直打鼓。
好在超管局也是个讲理的部门。
“严家俊。”
边彦博终于开口了:“把头抬起来。”
严家俊浑身一颤,把头抬起,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和边彦博对视。
“看着我。”
边彦博命令道。
严家俊只好把目光挪过去,对上边彦博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瞬间感觉压力倍增,额头开始冒汗。
“距离上次模拟靶机事件,过去才几?”
边彦博的声音依旧平稳:
“局里没让你赔,只是暂停预备资格,以观后效。我以为你会吸取教训,深刻反省。结果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严家俊苍白的脸:
“结果你跟着释,跑去大街上,公然骚扰普通市民,差点引发群体性事件,还惊动霖方警务系统。严家俊,你是不是觉得超管局预备队员这个身份,是让你用来胡作非为的?”
“我没迎边队,我真的没有想胡作非为…”
严家俊低着头声解释道:
“我就是…就是觉得释的可能有点道理,万一…万一是真的呢?我们只是想先确认一下……”
他着着,声音越来越,头又垂了下去。
他不仅又一次搞砸了,还把边队牵扯进来处理这种烂摊子,丢尽了超管局的脸。
“确认?”
边彦博微微挑眉:“用什么确认?用你俩蹲点去确认?超管局教过你们这套行动流程吗?”
严家俊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李梓同看着严家俊那副可怜样,又听到边彦博毫不留情的训斥,心里那点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反而有点过意不去。
她张了张嘴想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
就在这时。
走廊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杀猪似的哀嚎和求饶声,打破了会议室的低气压。
“师兄!师兄!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是释的声音。
“师兄你轻点,胳膊要断了!我真不能进去啊师兄!那娘们儿…不是,那位要见到我,非得把我活撕了不可!师兄!亲师兄!你是我亲哥!你放我走吧,我回去就面壁思过,抄一百遍…不,一千遍《金刚经》!”
“砰!”的一声闷响。
伴随着释一声短促的惨叫,似乎是被踹了一脚。
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首先进来的是释明。
跟在他身后,几乎是被他拽着僧袍领子拖进来的,是释。
释被打的鼻青脸肿,光头上满头的包。
边彦博看到释这副模样,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跟释明认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释明这么生气。
释明松开揪着释衣领的手,双掌合十,对着李梓同深深一躬:
“阿弥陀佛。李施主,贫僧管教不严,致使劣弟闯下如此大祸,惊扰施主,贫僧…惭愧至极。”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但任谁都听得出那下面压抑的火气。
释捂着肿起来的脑袋,偷偷抬眼瞄了一下会议室里的情况。
看到面无表情的边彦博和眼神复杂的李梓同,吓得一哆嗦,赶紧又低下头,嘴里声嘟囔着佛号,试图寻求一点心理安慰。
李梓同看到释这副惨样,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心里那点残存的怒火也彻底熄灭了。
这和尚被他师兄揍得可真够惨的。
她连忙对释明摆手:
“没事了,没事了,大师,您别这样…我也…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释明直起身,目光转向缩在角落的释,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孽障!还不向李女士和边队长认错!”
释浑身一激灵,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当然。
主要是被他师兄的眼神吓的。
他双手合十,对着李梓同和边彦博的方向就是一顿猛拜:
“女菩萨!边队长!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胡袄,是我行为不端!我不该在夜店…呃不是,我不该无端怀疑您,更不该当街拉扯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回去一定好好念经,好好反省…”
看着他这毫无骨气、涕泪横流的认错模样。
李梓同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最后那点芥蒂也烟消云散了。
她甚至觉得有点好笑,这和尚嗣也太快了。
边彦博看着这场闹剧,揉了揉眉心。
等释嚎得差不多了,他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好了。”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边彦博看向李梓同,语气缓和了一些:
“李女士,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基本了解。这次事件,主要责任在于我们的预备队员释和严家俊。”
“由于他们过于敏感,缺乏判断力和纪律性,误将您定制的风水法器,当成了…嗯,某种危险物品,从而采取了错误且冒失的行动,给您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和惊吓。”
“在此,我代表超管局龙海市分局特情行动队,向您正式道歉。”
李梓同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边队长,您太客气了。其实…其实也是个误会。”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
“前段时间,店里生意不太好,我让我老公请了位道长给店里看了看风水嘛。”
“道长我们店里那个方位,需要摆一把银剑镇一镇,能辟邪,助财运。”
“我们店里那个展柜就那么大点地方,所以定做的时候,尺寸就严格按照能放进去的尺寸来了,长一点短一点都摆不下。”
“我真不知道什么…尸解剑啊。”
她着,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无奈地笑了笑。
边彦博和释明对视一眼,都微微点零头。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民间确实有用金属法器布置风水阵的做法,尺寸因地制宜也很常见。
“原来如此,看来确实是一场误会。”
边彦博道,随即目光再次转向罪魁祸首们,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但是,误会的前提,是你们无视纪律,擅自行动,行为失当!”
跪在地上的释打了个哆嗦。
没等边彦博开口,释明先话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种平静反而更让人害怕:“释。”
释一个哆嗦,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师兄。
释明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你屡破戒律,言行无状,招惹是非,更险些酿成大错。回寺之后,禁足禅房三个月,每日抄写《楞严经》十遍。若再让我发现你破戒…”
释明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释的下半身,语气森然:
“我便禀明方丈,代师行戒,剪了你的烦恼根,也省得你日后再生事端!”
释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双手乱摇:
“不敢了不敢了!师兄!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回去就闭关!我抄经!我念咒!我…”
一旁的李梓同下意识脱口而出:
“啊?那多可惜啊…”
见大家都看过来,她顿时有些尴尬,脸微微泛红。
话一出口。
她就意识到失言了,赶紧闭上嘴。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寂静。
边彦博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随即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
释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佛珠捻动得快了几分,低声念了句佛号。
边彦博咳嗽了一声,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既然误会已经澄清,内部处理意见也已明确。李女士,对于我们的处理,您是否满意?如果您还有其他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
李梓同赶紧摇头:
“没有没有,很满意!非常满意!”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社死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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