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东西……”
汤茱蒂横了他一眼，正准备来点“真格的”时，
“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谁啊？”
沈少秋拿起听筒，语气不善地问道。
“沈sir，颜处长到了，要见您。”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声。
由于方婷正在支援部协助芽子，朱婉芳也还得半个月才从警校毕业，沈少秋临时找了个缺秘书。
“不打扰您了，沈sir。”
汤茱蒂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沈少秋，然后转身离去。
“让他进来。”
看着汤茱蒂袅袅婷婷离去的背影，沈少秋心里默默问候了颜利国全家一遍，脸上却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几分钟后，沈少秋的秘书带着颜利国走进了办公室。
“哟，今刮的什么风，竟然把颜大处长吹到我这儿来了？”
一见到颜利国，正憋着一股火的沈少秋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当着秘书的面就开始冷嘲热讽。
秘书见状，立刻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并心地带上了门——这种高层之间的较量，不是他这种人物能听、能看的。
“沈sir，你这半个月可真不闲啊，一会儿搞住房公积金，一会儿又和地产公司合作搞什么‘警察区’，我有点好奇，你是想拉拢警员，架空整个警务处吗？”
原本颜利国是打算开门见山试探几句的，但听到沈少秋这番讽刺意味十足的话，火气也一下上来了，语气也变得针锋相对。
其实这话也正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之前收买人心的两个手段，一个是发奖金，一个是分配警察公寓，本来效果不错。
可现在一听沈少秋这套组合拳，他立刻明白，自己这套老办法已经被沈少秋这招给彻底压下去了。
毕竟警察公寓只是租住，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产根本没法比；至于发奖金，在港岛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的房价面前，几万块实在不值一提。
“颜处长，别动不动就给我上纲上线。
我只是希望咱们警队的兄弟，辛苦一辈子，至少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沈少秋神色平静，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哼，是不是想拉拢人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颜利国冷哼一声，随即切入正题：“沈sir，你有没有听阿三国那个赤虎组织劫持了国泰航空两架客机的事？”
“什么？还有这种事？”
“我今一直在处理‘警察区’的事情，没关注新闻。”
沈少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将演技发挥得恰到好处。
“据我了解，有人在做空国泰航空，其中一部分资金是从‘金手指’流出来的。
沈sir，你是聪明人，不用我点得太明白吧？”
“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港英政府脸上下不来，他们让我来问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国泰航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颜利国盯着沈少秋，一字一句，语气沉稳而有力。
“颜处长，我真不知道你在什么。”
沈少秋仍旧挂着微笑，从容答道。
“沈sir，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我们港府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引发国际社会的关注。
你开个价，我们什么都可以谈。”
颜利国仍在心试探。
“颜处长，我确实有不少想法，但你的这些事，我真的不清楚，也没办法插手。”
沈少秋语气平静地回应。
“沈sir，过了今晚，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颜利国做了最后一次尝试。
沈少秋却只是沉默，没有接话。
在沈少秋滴水不漏的表演下，颜利国也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毫不知情。
几次试探无果，他只能尴尬地作罢，起身离开。
看着颜利国离去的背影，沈少秋眼中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讥讽。
洋人想主动找他谈条件？想得倒美。
他心里清楚得很——可以利用恐怖分子，但绝不能和他们扯上半点关系。
正因如此，从一开始，沈少秋就没有打算坐下来和洋人讨价还价。
他要做的，是把对方逼到墙角，bi 得他们乖乖把好处双手奉上。
就像国泰航空那件事，他不会主动开口要，但他要让洋人不得不送上门来！
想到这里，沈少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部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安娜，是我。”
电话接通后，他低声道。
那位在眼镜蛇特种部队里被称为“公爵夫人”的女人，名字就叫安娜。
“秋哥，有什么事要我办？”
安娜立刻回应。
“马上通知英国、法国、德国那边的人，把港岛国泰航空两架客机被劫的事捅出去，注意接收传真，然后把这些资料发给当地媒体。”
沈少秋语气淡然地交代。
安娜不仅在俄罗斯帮沈少秋打通了关系，在英国、法国、德国甚至意大利等国家也初步建立起情报网络。
有金钱铺路，再加上她本身是外国人，做起这些事来并不吃力。
“明白，秋哥，我马上安排。”
安娜立刻答应。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秋哥，本来我也正想打给你。
我们已经搭上了黑海舰队的一位中将参谋长，还有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副厂长。
接下来，很快就能接触到舰队司令和厂长。”
在沈少秋几乎“无上限”的资金支持下，安娜的进展非常迅速。
“很好，辛苦你了，安娜。”
沈少秋嘴角微微上扬。
与此同时，颜利国离开沈少秋办公室后，并没有立刻赶回政务司司长田博培的住所汇报，而是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蔡Sir，是我，你马上过来一趟。”
电话一接通，他便直接开口。
大约十分钟后，蔡元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蔡Sir，你是研究沈少秋的专家。
刚刚我跟他谈了那几句，你帮我分析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颜利国把刚才的对话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蔡元祺沉默了片刻，才谨慎地道：“按您的来看，这件事应该真的和沈少秋没关系。
但奇怪的是，沈少秋向来是见缝插针，连一丁点权力都不会放过。
这次却这么安分，反而有些反常。”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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