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下市，阳光区附近的街道。
刚从网吧通宵打游戏回来的蔡晨曦一身烟味，脚步虚浮。
凌晨四点的街道上，他踉跄的脚步声显得动静颇大。
惊得附近一只正在翻找垃圾桶的流浪猫“喵”的跑开。
“呸，畜生，敢对着我叫，早晚把你们都杀光喽！”
蔡晨曦朝地上吐了口痰，咒骂了一句，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
自打上次他从看守所被放出来，附近的人看到他都会指指点点。
这些他都没机会找流浪动物下手，蔡晨曦把手机关节捏的咔嚓响，
“还真他爹的有点手痒了。”
下一秒，香烟落地，蔡晨曦眼前一黑，脑袋忽然被什么东西套住。
接着，屁股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啪叽一下，他整个人都向前扑去，摔倒在地。
“屮！谁他爷爷的偷袭老……”
话没完，就感觉头发被人隔着麻袋薅起来，紧接着脑袋咣咣就挨了几拳。
直打得他眼冒金星，一颗牙断在嘴里，直接被他咽了下去。
“哎呦！别……别打了……”
求饶的话也没完，身上又被抡了一套组合拳。
前胸后背嘴巴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被放过。
蔡晨曦躺在地上，哎呦呦的蜷缩着身体，他感觉自己肋骨都被人打骨折了，此时连呼吸都是疼的。
听到周围似乎没了动静，他正要跌跌撞撞爬起来，突然麻袋被人扯开，还不等他看清楚，后腰突然一阵酥麻，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
清晨，清洁工老何头正开着车进行每日的清洁工作。
他负责的这个片区，属于白下市的老城区，周围好几个公共厕所，都没接通污水管道。
所以每还得靠他去清理粪池。
不过也因为破旧，除非是实在憋不住，一般都没什么人会来这边上厕所。
他照例将吸污车停在厕所后面，准备把抽粪泵顺到化粪池里。
这一看不要紧，乖乖，池子里竟然躺着个人？！
化粪池并不大，里面的“东西”也就浅浅一层，此时那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里面。
老何头被吓了一大跳，这……这该不会是被杀人抛尸了吧！
他颤颤巍巍的掏出打扫厕所的墩布，想捅一捅那人，看看是不是还活着。
结果墩布还没伸过去，就看见那人好像吧唧了两下嘴。
嗯？难道梦见在吃美食？
老何头虽然一脸震惊，但好歹放下心来，不是死人就好。
于是站在化粪池边上，忍着臭气将墩布伸过去，怼了怼那饶胳膊。
一下、两下、三下……没反应。
老何头索性换个位置，站在另一边，用墩布去怼那饶脸。
一下、两下、三下……那人终于有了反应。
蔡晨曦睡得迷糊，忽然觉得有人一直啪啪甩自己大嘴巴子。
他火气上涌，一下子醒了过来。
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他没看清自己身在何处，却觉得身下湿漉漉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等蔡晨曦再次恢复意识，只觉得有人在使劲拍着自己的脸。
似乎是见他没反应，那落下的巴掌越来越用力。
蔡晨曦吃痛，挣扎着睁开眼，发现已大亮。
四月初的气，白下市不上多暖和。他浑身湿漉漉的，周围飘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见他醒了，老何头赶紧问：“伙子，你咋睡这儿了呢？”
他知道现在年轻人压力大，解压的方式千奇百怪，有的人裸奔，有的人买醉，可……解压睡在化粪池里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真不怪老何头以为这是蔡晨曦主动过来的。
主要他太淡定了，也睡得太香了。
如果不是主动的，一般人早就被这个味道熏醒了。
这时候俩饶动静已经引得附近经过的路人过来围观，等大家看到化粪池里躺着一个男人，皆是一愣。
“啊，这……”
“嗯……这是……”
蔡晨曦终于清醒零，他只觉得浑身都疼，全身的骨头像是要断了一样。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老头在旁边，手上的墩布条儿都耷拉到自己脸上了，蔡晨曦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老不死的，你拿什么玩意儿怼我脸呢你！
看爷儿不弄死你！”
他声音尖利，路过围观的人更多了。
骂完之后蔡晨曦才觉得什么东西正顺着墩布条往下淌，在他骂饶时候，正好顺着张开的嘴巴滴了进去。
那味道又苦又涩，还隐约有点咸臭味儿。
老何头看见了这一幕，也有点心虚，赶紧把墩布往回收。
刚才那顺着往下淌的液体，正是刚才他怼对方胳膊时，一不心蹭到的化粪池独家限定饮品……
“哎呀！”
“妈呀！”
“呕~~”
围观吃瓜的路人见状，纷纷觉得恶心反胃，有几个甚至干呕了起来。
老何更是一个闪身，就朝后退了几大步，赶紧离这年轻人远一点。
蔡晨曦可没工夫管众饶反应，他连着呸呸好几声，可嘴里还是有味道。
于是他就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想要擦一擦。
结果这一擦，他觉得更不对劲了。
他手上一堆黏糊糊臭烘烘的东西全被蹭到了嘴上，鬼使神差的，蔡晨曦跟脑袋抽筋一样，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众人：oh！my！God！我的呐！呕呕呕呕~~~
老何头更是连连后退，扶住身边的树就开始吐起来。
苍啊，造孽啊，他今儿早上吃的可是热水冲的炒面啊！
他为什么非要在今早上吃什么炒面啊！
蔡晨曦终于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努力睁了睁还有些重影的眼睛，这才看清自己手上的东西。
更准确的，应该是半流动的液体。
那分明是一大坨略有些粘稠的，还在往下淌着黄汁的……五谷轮回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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