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些师兄也太倒霉了。”苏悠悠看着被林瑞“教训”的弟子们一个个被抬下去，忍不住摇头，“本来想着来演武场练练手，结果撞上林师兄发脾气，这不是送上门找揍吗？”
白蝶月合上书，目光重新落回林瑞身上。她忽然发现，林瑞的动作慢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疾言厉色，反而时不时会朝廊下的方向瞥一眼，像是在等什么人。“或许，用不了多久，他的气就消了。”她轻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果然，没过多久，廊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宣花提着一个食盒，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几朵昙花，走在阳光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柔和的气息。
林瑞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原本紧绷的肩线不自觉地放松了些，黑眸里的怒意像是被温水浇过，渐渐褪去，只剩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道服，却又想起自己刚打过架，手上还沾着些尘土，又把手放了下来，指尖微微蜷起。
宣花走到廊下，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抬头看向演武场中的林瑞，声音清亮：“林师兄，别练了，我做了些点心，你过来尝尝？”
林瑞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周围的弟子们也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朝着廊下走去。脚步越靠近，那股熟悉的昙香就越清晰，混着点心的甜香，让他原本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苏悠悠在石柱后看得眼睛发亮，拉了拉白蝶月的胳膊：“你看你看！林师兄的脸不黑了！果然还是宣师姐管用！”
白蝶月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林瑞走到石桌旁，宣花已经打开了食盒，里面放着几块精致的糕点，还有一壶刚泡好的昙花茶。她拿起一块糕点，递到林瑞面前：“尝尝，刚做的，还热着。”
林瑞接过糕点，指尖不心碰到了宣花的手指，瞬间像被烫到般缩了缩。他低下头，咬了一口桂花糕，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混着昙花茶的清香，让他想起了那宣花给他涂药膏时的场景，发梢扫过手腕的触感，温柔的声音，还有她认真的侧脸。
“还在气宗主的话？”宣花看着他，轻声问道。
林瑞抬起头，对上她温柔的目光，原本想的话忽然卡在了喉咙里。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不气了。”
宣花笑了笑，给他倒了杯昙花茶：“宗主也是为你好，只是话方式直了些。你要是觉得委屈，以后可以跟我，别拿自己的身体和同门出气。”
林瑞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一直暖到心底。他看着宣花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早上的委屈和愤怒都不算什么了。只要能这样和她待在一起，闻着昙香，吃着她做的点心，就已经足够了。
他低头喝了口茶，昙花的清香在口腔里散开，带着一丝清甜。阳光透过廊下的藤蔓，洒在两人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不远处的石柱后，苏悠悠和白蝶月相视一笑，悄悄离开了。
林瑞抬起头，看着宣花温柔的侧脸，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不用等到下次受伤。只要能这样陪在她身边，每都能闻到这缕昙香，就已经是最好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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