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索的钢缆在强风中剧烈震颤，林宇松开锁扣的瞬间，紫金色能量顺着掌心涌入靴底的缓冲装置。落地时，雷霆塔第九层的金属地板被踏出蛛网般的裂纹，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腐肉混合的恶臭——那是机械与血肉被强行缝合的味道。
“这层的结构是齿轮传动舱。”伊丽莎白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blitz组织把废弃的气象仪器改造成了生化培养装置，心那些嵌在齿轮里的……”
她的话被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打断。林宇抬头，看见花板的齿轮组间垂下无数条血肉触须，触须末端缠着生锈的链条，链节上还挂着半融化的机械零件。当那些触须感应到活物气息时，突然绷直如钢鞭，带着锯齿状的金属碎片抽了过来。
“铛！”林宇横起破空枪刃，侧刃与链条碰撞的瞬间，火花溅在旁边一具“尸体”上——那是个半机械半血肉的怪物，胸腔里嵌着台柴油发动机，搏动的心脏被皮带轮缠着，每一次跳动都让发动机喷出带着血沫的黑烟。
“黑光病毒的同化能力，简直就是一种恐怖的存在，它能够将所接触到的任何物质都同化为自身的一部分。而 t 病毒的狂暴性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一旦被感染，就会失去理智，变得极度疯狂。”零一边着，一边用力甩动手中的战术鞭，只见那鞭子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一般，迅速缠绕上了触须。
随着零的动作，战术鞭上的电流瞬间被激发，噼里啪啦地作响，触须被这强大的电流紧紧缠住，无法挣脱。零见状，猛地一用力，将触须硬生生地从齿轮里扯了出来。
“你看，这就是两种病毒在它们体内相互作用的结果。”零指着被扯下来的触须，道，“它们既想融合，又想吞噬对方，这种矛盾的状态导致它们的身体结构完全混乱，最终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那触须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断口处的血肉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地蠕动着，似乎想要重新长出机械骨骼。然而，t 病毒的作用却让这一切变得异常诡异，原本应该生长的机械骨骼并没有出现，反而是那血肉在疯狂地增殖，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团不断膨胀的肉瘤。
刀锋见状，毫不犹豫地抬手就是两枪。只听“砰”“砰”两声，墨绿色的植物素雾团如同一团绿色的火焰，瞬间将肉瘤紧紧包裹起来。
紧接着，一阵滋滋的腐蚀声响起，那团肉瘤在植物素雾团的侵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
“这些怪物虽然还有意识，但已经被两种病毒的本能彻底撕裂了。”刀锋踢开脚边的机械残骸，残骸的头颅里还嵌着一块电路板，屏幕上原本应该显示着各种数据和信息，但此刻却只剩下一行混乱的代码，随即被涌出的脑浆淹没。
“你看这里，”刀锋指着那块电路板，道，“这就是它们意识混乱的证明。”
林宇凑近，看见电路板的缝隙里卡着半张人类工牌，照片上的年轻人穿着研究员制服。而在工牌旁边，肉瘤状的脑组织正随着齿轮转动微微颤动，某块还未完全异化的区域，竟闪过一丝微弱的脑电波——那是属于人类的意识碎片。
“吼——！”
第十层的舱门突然被撞开，一头近三米高的怪物堵在门口。它的上半身是裸露的机械骨架，肋骨处焊着枪管，下半身却拖着条鳄鱼般的血肉尾巴，鳞片上还沾着未凝固的机油。最诡异的是它的头颅，一半是监控探头，一半是腐烂的人脸，探头闪烁的红光与眼球里的血丝同步震颤。
“是‘缝合体’的首领。”伊丽莎白的声音带着凝重，“能量探测显示，它体内的病毒融合度达到了67%，既保留了机械的精准，又有生物的狂暴。”
怪物的监控探头转向林宇，红光突然变亮。下一秒，它胸腔里的枪管喷出火舌，子弹却不是射向林宇，而是精准地打断了头顶悬挂的巨型齿轮。齿轮带着呼啸砸下来的瞬间，林宇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那是黑光病毒特有的同化信号，从怪物的血肉尾巴里传来。
“它在……示警？”林宇心中一惊，侧身敏捷地避开了飞速旋转的齿轮，然而破空枪刃的侧刃却在不经意间划过了怪物的尾巴。
令人惊讶的是，伤口处的血肉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狂暴地增殖，反而像是遇到了同类一般，微微收缩了起来，露出了下面泛着银光的金属骨骼。那显然是被黑光病毒同化后的机械组织，原本应该是怪物身体的一部分。
“别被表象骗了。”刀锋的声音在林宇耳边响起，他的双喷已经准确地对准了怪物的头颅，“t 病毒的狂暴性会压制一切理智，刚才那下不定只是它本能的趋利避害反应。”
林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怪物，不敢有丝毫松懈。
然而，就在刀锋的话音未落之际，怪物突然发出了一阵极其刺耳的嘶吼声。这声音异常怪异，一半是机械摩擦时发出的嘎吱声，另一半则像是人类遭受剧痛时的惨嚎。
随着这阵嘶吼，怪物身上的监控探头开始疯狂闪烁，乱码不断涌现，仿佛失去了控制。而那张原本还算清晰的人脸，此刻眼球也开始疯狂转动，像是在与某种强大的力量进行殊死搏斗。
紧接着，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怪物毫无征兆地猛地转身，将自己的枪管对准了自己的头颅，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墨绿色的植物素雾团和子弹同时击中目标。怪物的头颅在爆炸声中碎裂，监控探头的红光熄灭前，林宇清楚地看到，那半张人脸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像是解脱，又像是某种警告。
硝烟散去后，怪物的残骸里滚出一块芯片。林宇捡起来时，芯片突然发烫，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全息影像：blitz组织的研究员正将两种病毒注入实验体，镜头最后定格在雷霆塔顶，那里有个巨大的紫色能量球，球体内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影。
“它们的意识被塔顶的能量场放大了。”林宇捏碎芯片，紫金色能量顺着指缝渗入地面，“黑光病毒想让它们觉醒，t病毒想让它们毁灭，而blitz组织……在利用这种矛盾，催化更可怕的融合体。”
第十一层的舱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林宇握紧枪刃，感觉到左臂的金色纹路与塔内的能量场产生了强烈共鸣——那里面，有和他同源的黑光病毒能量，却被t病毒的狂暴搅成了一锅沸腾的浑水。
“看来得去塔顶看看，这锅浑水到底是怎么煮的。”零活动着手腕，战术鞭的电流在灯光下划出幽蓝的弧线，“顺便让它们知道，不是所有融合，都得用撕心裂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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