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光环下的阴影
重案三组的行动变得如同暗流涌动。明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针对周圣渊的罗地网正悄无声息地铺开。
林洛洛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扑在电脑前。周圣渊的社会关系、通讯记录、资金流水、实验室成员名单……海量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汇聚而来，又在她高效的筛选下被逐一分析。
吕木翰虽然人被按在病床上，但大脑却一刻未停。他通过加密频道与那位神秘的“老师”保持着联系，获取更高层面的信息支持和技术指导，同时不断给林松涛和严雪下达指令。
严雪和林松涛则带队进行枯燥却至关重要的外围摸排和监视。
几下来，反馈的信息逐渐汇聚，勾勒出周圣渊光环之下令人不安的阴影。
“周圣渊的通讯记录非常干净，几乎都是学术往来和公开活动安排。”林洛洛汇报着，眉头紧锁，“但是，我发现他有一个习惯，每周三晚上十点，会准时关闭所有常用通讯设备，独自进入书房。书房有独立的、经过高度加密的信号屏蔽和传输装置。我们无法监听内容，但能探测到有高强度加密数据流向外发送，接收方Ip经过多层跳转，最终指向海外几个无法追踪的服务器。”
“周三晚上十点……‘鸦巢’的‘清洁工’似乎也喜欢在这个时间点活动。”吕木翰沉吟道，“这不是巧合。”
“还有他的资金流，”林洛洛继续道，“明面上的收入合法透明，但他和他直系亲属名下，有多个离岸空壳公司的复杂持股，资金最终流向与‘生命桥’基金会的几个可疑项目高度吻合。金额巨大，远超正常科研经费范畴。”
“实验室成员名单呢？”严雪更关心这个。
“查到了！”林洛洛精神一振，调出一份名单，“这是周圣渊近十年来的核心实验室成员名单。其中，有三个人非常可疑。”
“第一个，张烨，男，三十五岁。曾是周圣渊的得意门生，赋极高，但在五年前突然以‘健康原因’退出项目组，此后几乎销声匿迹。档案记录显示他出国疗养，但查无此人。他的体貌特征……与我们对‘夜莺’的侧写有部分吻合。”
“第二个，李娟，女，二十八岁。严涵的同门师妹，在严涵出事前三个月进入项目组，但在严涵死后一周内也突然离职，理由是‘家庭变故’，随后下落不明。”
“第三个，钱卫，男，四十岁。实验室的资深技术员，负责最关键的组织样本库管理和数据备份。此人性格孤僻，几乎不与人交往，但周圣渊对他极其信任。”
线索开始收网！
“这个张烨，是‘夜莺’的重点怀疑对象。”吕木翰立刻判断，“洛洛，集中力量深挖张烨的所有信息，包括他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一切网络痕迹！松涛，带人秘密调查李娟和钱卫的下落，尤其是李娟，她很可能知道严涵出事前项目组的内情！”
“是！”
“还有，”吕木翰补充道，眼神锐利，“周圣渊每周三的‘独处时间’就是明晚上。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严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在他进行加密通讯的时候……”
“不是监听，我们做不到。”吕木翰摇头，“但我们可以创造一点‘意外’，干扰他的通讯环境，迫使他采取备用方案，或者……让他露出破绽。”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成形。
周三晚，九点五十分。
周圣渊位于市郊的高档别墅区外，几辆看似普通的车辆悄然就位。严雪坐在指挥车里，目光紧盯着屏幕上别墅的 thermal成像图。吕木翰通过加密耳麦进行远程指挥，他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林松涛带领一个技术组，潜伏在区变电站附近。
周圣渊的书房亮着灯，热成像显示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
九点五十八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各单位准备。”吕木翰的声音响起。
九点五十九分三十秒。
“松涛，行动。”
命令下达的瞬间，区某条线路的变压器发出一声轻微的爆响，整个区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
几乎是同时，严雪看到 thermal成像图上，书房里的周圣渊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有些恼怒和焦急。他快速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返回书桌，拿起了一个……卫星电话！
果然有备用方案！
“他用了卫星电话！能追踪吗？”严雪急问。
“信号极短，加密等级更高，无法追踪内容，但大致方位可以捕捉！”林洛洛在总局技术中心飞快操作，“信号指向……城西废弃工业区方向！”
城西工业区！又是那里！之前那辆运输车也是去了那里！
通话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很快，区备用发电机启动，电力恢复。
周圣渊书房的热成像显示他烦躁地踱步了几圈，然后似乎拨打了物业电话抱怨了几句，便离开了书房。一切看起来像是一次意外的打扰。
但严雪他们知道，他们成功了！
虽然不知道通话内容，但他们确认了周圣渊在意外情况下会使用卫星电话与特定对象联系，并且对方的位置很可能就在城西工业区！
“立刻集中所有力量，秘密封锁城西工业区！”严雪压下心中的激动，立刻下令，“一寸一寸地给我搜！那里一定是他们的一个重要据点，甚至是‘先生’或者‘Eve’的藏身处！”
计划比预想的还要顺利。周圣渊的光环，似乎已经无法完全掩盖他身后的阴影了。
然而，就在车队悄然驶向城西工业区时，吕木翰病房里的私人手机再次震动。
还是“老师”。
信息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心调虎离山。‘夜莺’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别饶目标，实现自己的清理。」
吕木翰的心猛地一沉！
调虎离山？
清理？
他们的目标是周圣渊？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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