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早该如此
北大西洋的浓雾依旧包裹着“海象”号，但舰内的气氛已与之前的凝重压抑截然不同。
一种紧绷的、如同拉满弓弦般的战意，在每一个通道、每一个舱室弥漫。
灯火通明的指挥中心内，人员来往穿梭，脚步声、键盘敲击声、低沉的通讯术语交织成一曲战前的交响。
凌风站在主全息台前，身姿挺拔如松。
他刚刚结束了与汉森——经由“幽灵”提供的、信号稳定得不可思议的加密链路——的长时间通话。
汉森已安全，并带回了“幽灵”的全盘计划，以及那个至关重要的“钥匙”接口数据。
此刻，全息台上正分屏显示着欧洲战区的地图、“堡垒”结构图，以及刚刚接收到的、来自普莱斯上尉的紧急情报摘要。
“‘幽灵’的计划很清晰，也很冒险。”凌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指挥中心，吸引了所有饶注意力。
“双线作战。我们，连同141特遣队，在欧洲对马卡洛夫发动雷霆打击，动静越大越好，迫使‘商人’从‘堡垒’抽调力量支援。‘幽灵’则趁虚潜入，使用‘钥匙’关闭‘潘多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核心成员——“墓碑”、“公爵”、“渡鸦”，以及刚刚伤愈归队、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水鬼”和“夜莺”。
“这意味着，我们将不再隐藏，不再进行隐秘行动。我们要主动跳进聚光灯下，成为风暴眼，吸引所有敌饶火力。”
凌风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这很危险，但我们别无选择。‘潘多拉’不能被激活，欧洲的核危机必须被阻止。这是我们‘权杖’成立之初，就注定要面对的战役。”
“墓碑”第一个站出来，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座铁塔，眼神锐利：“早就该这么干了！藏着掖着，憋屈！吧，指挥官，我们先敲掉马卡洛夫哪颗牙？”
“根据普莱斯的情报，”
凌风切换全息图，聚焦到中欧某处山脉，“马卡洛夫的最后据点，隐藏在这里——一个废弃的冷战时期地下指挥所。他劫持的那枚战术函头，极有可能就藏匿于此。他试图利用它作为终极筹码，或者……制造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地图上标注出复杂的地下通道、防空阵地和可能的巡逻路线。
“141特遣队已经在外围进行监视和渗透，但他们缺乏足够的重火力进行强攻和快速突击。而这，正是我们的长处。”
凌风看向“墓碑”，“‘墓碑’，由你带领‘利券主力，搭乘高速运输机，直接空降至目标区域外围，与普莱斯汇合。你们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在最短时间内，撕开敌饶防线，突入地下设施，定位并解除函威胁。”
“明白！”“墓碑”沉声应道，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这次行动的关键在于‘快’和‘猛’。”
凌风强调，“我们要打出声势，打出毁灭性的效果，让‘商人’感觉像是后院直接挨了一记重炮，不得不回援。因此，‘公爵’，我需要你协调所有可用的支援力量——卫星侦察、电子对抗、甚至必要时的有限空中火力支援，全部优先保障‘墓碑’的突击队。”
“公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专注：“已经在协调轨道打击权限和电子战卫星的覆盖窗口。我们会为突击队创造最有利的条件。”
“渡鸦，”凌风转向技术官，“你负责与‘幽灵’保持联络通道畅通，并全程监控‘堡垒’的能量信号和通讯流量。一旦发现其防御力量或内部通讯出现异常波动，尤其是与欧洲方向关联的调动，立刻报告。这是判断我们行动是否有效的关键指标。”
“明白，长官。”“渡鸦”深陷的眼窝中数据光芒闪烁，他已经开始构建监控模型。
最后，凌风的目光落在“水鬼”和“夜莺”身上。
“水鬼”的左臂还缠着绷带，但站得笔直；“夜莺”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
“你们两个，随我坐镇‘海象’号。”
“水鬼”刚想开口，凌风抬手制止了他，“你们的伤需要恢复，而这里，同样是最前线。我们需要确保大本营的绝对安全，并随时准备应对‘堡垒’可能发起的、针对我们的报复性打击，或者……其他意外。”
“是，长官！”两人齐声应道，明白这也是重任。
命令下达，整个“权杖”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高速运转。
“利缺突击队的成员们最后一次检查装备，弹药压满，刀锋擦亮，空气中弥漫着枪油和肾上腺素混合的气息。
“墓碑”穿上厚重的战术背心，将一个个弹匣插入挂带，动作沉稳有力。
他看了一眼站在舷梯旁送行的凌风，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指挥官，等着听我们的好消息吧。保证把马卡洛夫的老巢掀个底朝！”
凌风点零头，抬手重重拍在“墓碑”坚实的肩膀上：“活着回来。”
“必须的！”
“墓碑”转身，大手一挥，“登机！”
突击队员们鱼贯而入，运输机的舱门缓缓闭合。
引擎的咆哮声陡然增大，机体在甲板上最终挣脱地心引力，冲入浓雾弥漫的夜空，向着遥远的中欧山脉疾驰而去。
凌风站在甲板上，任由冰冷的雾气打湿他的发梢和衣领，目光追随着那消失在云层中的航向灯，直到它彻底不见。
他回到指挥中心，主屏幕上，“墓碑”突击队的信号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跨越海域。
另一边，“渡鸦”监控着的、“堡垒”所在区域的能量读数依旧平稳，但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已经笼罩了整个北大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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