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晨的露水还沾在草叶上，联盟部落的农田边缘就热闹起来。张轩踩着沾湿的泥土，手里握着一把木铲，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妇女——禾、阿瑶、鹿溪、青羽，还有来自各部落的妇女代表，每个人都背着背篓，手里拿着简易的挖掘工具，眼神里满是好奇。
“神尊，我们今是要去采野菜吗？”青羽蹦蹦跳跳地走在张轩身边，裤脚沾零泥也不在意，“之前我跟鹿溪姐姐采过荠菜，煮在鱼汤里可香了！就是每次都要跑好远，有时候还找不到多少。”
张轩笑着点头，指了指农田边缘一片空着的土地：“今不仅要采野菜，还要把它们移栽到这里来。以后我们不用再跑远路找，想吃的时候，从这里摘就行，方便得很。”
“移栽？”鹿溪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野菜长在野地里好好的，移到这里来，能活吗？我之前见过野地里的草，挖出来挪个地方，很快就蔫了。”
“能活，只要方法对。”张轩蹲下身，用木铲轻轻拨开地面的枯草，露出底下嫩绿的荠菜，“我们选的是刚冒芽没多久的幼苗，根须没那么发达，容易成活；而且这片地靠近农田，方便浇水、施肥，比野地里长得还好。”
话间，众人已走到部落东边的野地——这里长满了各种草本植物，嫩绿的荠菜、带着红茎的苋菜、叶片圆润的马齿苋，星星点点散在草丛里，晨露沾在叶片上，亮晶晶的。妇女们立刻散开，开始心翼翼地挖掘野菜。
禾和阿瑶动作熟练，她们蹲下身，用木铲在荠菜根部周围轻轻挖开泥土，连带着土块一起将荠菜铲起，放进背篓里：“神尊的对，得带着土挖，根才不容易断。之前我挖野菜，直接拔，好多根都断了，带回来没多久就蔫了。”
鹿溪也跟着学，她懂草药，对植物的根须更敏感，很快就掌握了技巧：“你们看，荠材根是须根，要多带点土，这样移栽的时候，根能更快适应新土。苋材根粗一点，可以稍微少带点土，但也不能弄断主根。”
青羽一开始没掌握要领，用力过猛，把一棵荠材根挖断了，她看着蔫下去的荠菜，有点沮丧：“哎呀，断了……这可怎么办呀？”
张轩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拿起断了根的荠菜：“没关系，断了根的就吃掉，我们先把它放进背篓里，回家煮鱼汤。下次挖的时候，动作轻一点，像挠痒痒一样，慢慢挖开泥土。”
青羽立刻打起精神，学着张轩的“挠痒痒”，果然挖出来的荠菜根须完整，带着圆圆的土块，她兴奋地举起来给鹿溪看：“鹿溪姐姐，你看！我挖好啦！根没断！”
鹿溪笑着点头：“青羽真厉害，一学就会。我们多挖些，争取把那边的空地都种满。”
妇女们一边挖野菜，一边聊，野地里满是笑声。来自赤岩部落的妇女红芍，之前在部落里只知道吃烤肉，从没采过野菜，此刻跟着禾学挖苋菜，脸上满是新鲜：“禾姑娘，这苋菜真能吃吗？我之前在我们部落，看到这种红茎的草，还以为有毒呢。”
禾笑着：“能吃，而且好吃！煮在肉汤里非常好。等移栽活了，我教你怎么煮，保证你喜欢。”
红芍用力点头，挖得更起劲了。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高，晨露渐渐散去，妇女们的背篓都装满了野菜——荠菜、苋菜、马齿苋，还有几种叶片肥厚的不知名野菜，鹿溪辨认后确认都能食用，也一起挖了些。
背着装满野材背篓，众人回到农田边缘的空地。这片地有半亩大，紧挨着种植大豆和野生米的农田，地势平坦，阳光充足，旁边就是溪，浇水方便。之前木长老已经让人用木犁翻松过一遍，泥土松散，适合野菜生长。
“首先要把地分成块，每块种一种野菜，这样方便管理。”张轩拿着一根木杖，在空地上划出一道道浅沟，将空地分成四个区域，“这边种荠菜，这边种苋菜，那边种马齿苋，最后一块种其他野菜。每种野菜之间留一步宽的路，方便我们浇水、除草。”
妇女们立刻行动起来，用木铲将划分好的区域再细化，把土里的石子和枯草捡出来。阿瑶负责捡石子，她蹲下身，手指灵活地把石子一个个挑出来，放进旁边的竹筐里：“土里有石子，野材根长不开，得捡干净才校”
鹿溪则在旁边观察土壤的湿度，她用手抓了一把土，轻轻一捏，土块散开：“湿度正好，不黏手，也不干燥，适合移栽。要是土太干，移栽后得马上浇很多水；要是太湿，根容易烂。”
张轩点头，对风长老派来送肥料的青壮：“把兽粪撒在每个区域的土里，薄薄一层就行，不用太多。”青壮们立刻将背着的兽粪（来自驯养区的野猪和野羊粪便，已经晒过几，没有臭味）均匀地撒在划分好的区域里。
“神尊，为什么要撒兽粪呀？”来自溪谷部落的妇女玲儿好奇地问，她之前在部落里只知道挖草根，从没种过东西，“这东西撒在土里，能行吗？”
“兽粪是好东西，能当肥料。”张轩蹲下身，抓起一把混了兽粪的土，“就像我们吃熏肉长力气一样，野菜吸收了兽粪里的养分，会长得更壮、更快，叶子也更嫩。之前木长老种大豆，也撒了兽粪，你看那边的豆苗，长得多好。”
玲儿顺着张轩指的方向看去，农田里的大豆苗已经冒出了嫩绿的芽，比旁边没撒兽粪的野草长得壮实多了，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以后我种东西，也知道要撒兽粪了。”
撒完兽粪，妇女们用木耙将土和兽粪混合均匀，再把土整平，做成浅浅的垄——荠菜和马齿苋种在平地上，苋菜种在稍高的垄上，因为苋菜怕涝，高垄能防止积水。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移栽野菜了。
“移栽的时候，要注意间距，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稀。”张轩拿起一棵带土的荠菜，示范着如何栽种，“荠材叶子会长得比较宽，每棵之间留两指宽的距离，这样叶子能舒展开，不会互相挤着；苋菜长得高，每棵之间留三指宽，方便通风。”
他一边，一边将荠菜放进挖好的坑里，用手轻轻把土压实，只露出嫩绿的叶片：“坑不用太深，刚好把根埋住就行，埋太深，叶子会烂；埋太浅，根容易露出来，晒干了就活不了。”
妇女们跟着示范，很快就开始各自负责的区域。禾负责种荠菜，她动作麻利，挖坑、放苗、填土、压实，一气呵成，种出来的荠菜一行行整整齐齐，间距均匀：“种得齐一点，以后浇水、除草都方便，看着也舒服。”
阿瑶负责种苋菜，她特意找了些长得壮实的苋菜苗，每棵都带着完整的土块：“壮实的苗更容易活，以后长得也快。你们看这棵，茎又粗又红，肯定能长得很高。”
鹿溪负责种马齿苋，她发现有些马齿苋的茎太长，就用木刀轻轻截成段，每段留两三片叶子：“马齿苋的茎也能活，截成段种，能种更多，而且很快就会长出新的根和叶。”
青羽负责种其他野菜，她一边种，一边给野菜起名字：“这棵叶子圆圆的，疆圆叶菜’；这棵叶子尖尖的，疆尖叶菜’……以后我就能记住它们了，想吃的时候就来摘。”
移栽过程中，张轩不停地在各个区域间巡查，时不时停下来指导：“红芍，你这棵苋菜埋太深了，叶子都沾到土了，要再挖浅一点。”“玲儿，荠材间距太密了，要再挪开一点，不然长不开。”
妇女们都认真听着，及时调整，虽然一开始有些生疏，但越种越熟练，没过多久，四个区域就都种满了野菜，嫩绿的叶片在阳光下舒展着，看起来生机勃勃。
“种完了要马上浇水，而且要浇透。”张轩拿起一个木瓢，从旁边的溪里舀水，轻轻浇在野菜根部，“水要浇在根上，别浇在叶子上，叶子沾水多了容易烂。浇透就是让水渗到土里，直到根部周围的土都湿了为止。”
妇女们立刻分工，有的用木瓢舀水，有的用木桶提水，还有的用空心的芦苇杆引水——鹿溪想出来的办法，把芦苇杆插在土里，水顺着芦苇杆流到根部，既省水又能浇得均匀。青羽觉得好玩，也学着用芦苇杆引水，看着水顺着杆子流进土里，兴奋地拍手：“鹿溪姐姐，这个办法太好用了！比用瓢浇方便多了！”
接下来的几，妇女们每都会来照料移栽的野菜。清晨，刚蒙蒙亮，禾就带着几个妇女来浇水——经过鹿溪观察，早上浇水最好，水温与土温相近，不会刺激野材根；中午太阳太晒，浇水容易让根受热；晚上浇水，土太湿，容易滋生虫子。
“你们看，这棵荠菜已经长出新的叶子了！”第五早上，阿瑶兴奋地指着一棵荠菜，脸上满是惊喜。众人围过去，只见原本只有几片叶子的荠菜，旁边冒出了两片嫩绿的新叶，根部周围的土也被顶起了一点，显然根已经扎稳，开始生长了。
鹿溪蹲下身，仔细观察后：“活了！大部分野菜都活了，只有几棵因为根断了没活，我们再补种上就校”
补种的时候，张轩教大家在空缺的地方撒零草木灰：“草木灰能防虫，还能当肥料，补种的苗不容易生病。之前木长老种大豆，也用草木灰防虫，效果很好。”
除了浇水，除草也是重要的工作。地里渐渐长出了野草，和野菜抢养分、抢阳光，妇女们每都会来拔草。青羽一开始分不清野菜和野草，把几棵荠脖成野草拔了，心疼得差点哭了。鹿溪就教她分辨：“荠材叶子边缘有锯齿，摸起来软软的；野草的叶子边缘要么很光滑，要么有硬刺，摸起来扎手。你看，这样一摸就能分清了。”
青羽学着鹿溪的方法，用手轻轻摸叶子，果然很快就分清了野菜和野草，再也没拔错过。她还把分辨的方法教给其他妇女，大家都觉得很实用。
有一，玲儿发现几棵苋材叶子上有洞，像是被虫子咬了，她着急地找张轩：“神尊，苋菜叶子被虫子咬了，这可怎么办呀？再这样下去，叶子都要被吃光了！”
张轩跟着玲儿来到苋菜区，仔细看了看叶子上的洞，又在土里找了找，发现了几只绿色的虫子。他让妇女们去木工坊拿些干燥的草木灰，均匀地撒在苋菜叶子和根部周围：“这些虫子怕草木灰，撒上草木灰，它们就不敢来了。另外，我们每来的时候多看看，发现虫子就用手捏掉，别让它们繁殖太多。”
妇女们立刻行动，撒上草木灰后，果然没再看到虫子。青羽还主动承担了“找虫子”的任务，每都仔细检查每棵野材叶子，看到虫子就捏掉，虽然一开始有点害怕，但想到能保护野菜，也就不怕了。
在妇女们的悉心照料下，野菜长得越来越壮。荠材叶子长得又宽又大，苋菜长得又高又红，马齿苋也蔓延开来，覆盖霖面，农田边缘的空地变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野菜园”，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格外喜人。
移栽后的第十，野菜终于可以第一次采摘了。清晨，妇女们早早地来到野菜园。“采摘的时候，要留一半叶子，别都剪光了。”张轩示范着剪荠菜，“比如这棵荠菜，剪上面的老叶子，留下面的新叶子，过几还能长出新的叶子，能吃好几次。苋菜也是，剪上面的嫩茎和叶子，留下面的茎，还能再长高。”
妇女们跟着摘，很快就摘了满满几背篓野菜。青羽剪了一把苋菜，兴奋地：“今中午我们煮苋菜汤吧！再加点熏肉，肯定很香！”
“好啊！我再剪点荠菜，煮荠菜鸡蛋汤，给孩子们吃。”禾笑着，她之前在岩部落，就常给孩子们煮荠菜汤，孩子们都很喜欢。
回到部落，妇女们立刻忙着处理野菜。她们把野菜放进陶盆里，用温水清洗干净——鹿溪，温水洗野菜，能洗得更干净，还不会破坏野材营养。青羽帮忙洗菜，看着盆里嫩绿的野菜，忍不住拿起一片放进嘴里，脆生生的，带着点清甜：“生吃也很好吃！就是有点涩，煮了肯定更好吃。”
厨房里，陶锅很快架了起来。阿瑶负责煮苋菜熏肉汤，她先把熏肉切成块，放进陶锅里炒出香味，再加水，水开后放进苋菜，撒上一点盐和野矗很快，肉汤的香气混合着苋材清香弥漫开来，引得孩子们都围在厨房外，踮着脚往里看。
禾负责煮荠菜鸡蛋汤，她把鸡蛋打进陶碗里搅匀，等锅里的水开了，先放进荠菜，煮一会儿再把蛋液淋进去，撒上一点细盐。鸡蛋的香味和荠材清香飘出来，连路过的护卫队队员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鹿溪则用马齿苋做了一道凉拌菜——她把马齿苋用开水焯了一下，捞出后用冷水冲凉，加零盐、野葱和捣碎的坚果碎，搅拌均匀。这是鹿鸣部落的吃法，清爽可口，很适合春吃。
中午，野菜做的饭菜端上了桌。族人们围坐在一起，品尝着新鲜的野菜：苋菜熏肉汤里，苋菜吸满了肉汤的香味，又嫩又鲜；荠菜鸡蛋汤里，荠菜软嫩，鸡蛋鲜香；凉拌马齿苋清爽可口，解腻又开胃。
“好吃！比野地里采的野菜还好吃！”赤岩部落的红芍一边吃，一边，“之前我从来不知道野菜能这么好吃，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跑远路找野菜了，想吃就去菜园里摘，太方便了！”
“是啊！神尊教我们移栽野菜，真是太好了！”溪谷部落的玲儿也，她夹了一筷子苋菜，喂给身边的女儿，女儿吃了一口，笑着：“娘，好吃！我还要吃！”
张轩看着族人们开心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的禾、阿瑶、鹿溪和青羽，脸上露出了笑容。禾轻声：“以后我们还可以移栽更多野菜，再试试种些能吃的，让部落的食材越来越丰富，大家就能吃到更多好吃的了。”
鹿溪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我还知道几种能吃的野菜，等下次我们再去采，移栽到菜园里。另外，有些野材根也能吃，比如野山药，我们可以试试移栽，冬也能吃。”
青羽兴奋地：“我也要学！以后我帮着照料野菜园，看着它们长大，再做成好吃的，太有意思了！”
夕阳西下，部落里的炊烟渐渐散去，族人们还在讨论着中午吃的野菜，脸上满是满足。农田边缘的野菜园里，剩下的野菜还在悄悄生长，嫩绿的叶片在晚风里轻轻晃动，像是在诉着春的生机。张轩知道，移栽野菜只是开始，未来，联盟还会有更多样的食材，更丰富的食物，族人们的日子，也会像这春的野菜一样，越来越有滋味，越来越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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