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七玄门外门广场。
韩石站在队伍末尾，望着高台上墨渊手里的木牌。木牌上用朱砂写着“黑雾林”，下方标注着任务内容：采集三株“赤焰草”，每株可换五点贡献点；若能带回完整的“铁皮狼”獠牙，额外加十点。
“赤焰草长在黑雾林东边的向阳坡，叶片背面有红色纹路。”墨渊的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铁皮狼是二阶妖兽，皮糙肉厚，寻常法器难伤。你们都是炼气期，切记不可单独行动！”
队伍里响起一阵骚动。韩石望着身边的张铁，见他攥着柴刀的手直抖——这张铁虽憨直，却终究只是炼气一层，连御空术都没学会。
“阿石，我……我害怕。”张铁声，“听去年有个杂役在黑雾林被狼咬断了腿……”
“跟着我。”韩石拍了拍他的背，“我昨日去藏书阁查过，铁皮狼视力差，嗅觉灵。咱们贴着地面走，用湿布捂住口鼻，能避开。”
墨渊的目光扫过两人，落在韩石怀里的石锁上。他没话，转身跳上高台：“出发！”
黑雾林位于七玄门外三十里，因常年笼罩着淡灰色雾气得名。韩石跟着队伍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入林时，雾气突然浓了起来，能见度不足三丈。
“大家排好队！”带队的杂役弟子王虎举着火把，“每五人一组，保持距离！”
韩石和张铁被分到第三组，同组的还有赵虎、李四和王五。赵虎是杂役处的“刺头”，炼气二层修为，总爱抢别饶任务。此刻他正用刀鞘敲着腰间的铁剑，斜睨着韩石：“伪灵根也配进黑雾林？别拖后腿！”
韩石没接话，只是握紧了怀里的石锁。他能感觉到，石锁表面的纹路在雾气中微微发亮，像是在感知周围的动静。
队伍深入林中约莫半里，雾气突然散了些。王虎举着火把走在最前，喊道：“赤焰草在那边！快！”
众人加快脚步。韩石却忽然顿住——石锁的震动比刚才更明显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拉住张铁，压低声音：“等等。”
“怎么了？”张铁不解。
“有狼。”韩石盯着前方的灌木丛，“至少三只。”
赵虎嗤笑一声：“你当自己是猎户？”
话音未落，灌木丛里传来“呜呜”的低嚎。紧接着，三匹体型如牛犊的灰狼从雾中窜出，皮毛泛着金属光泽，嘴角滴着涎水——正是二阶妖兽铁皮狼！
“跑！”王虎吼了一声，转身就逃。李四和王五紧随其后，赵虎却不慌不忙，抽出铁剑迎了上去：“杂种们，看本大爷的！”
张铁吓得腿软，韩石一把拽住他，往旁边的树后一推：“躲好！”
第一只铁皮狼扑向赵虎。赵虎挥剑斩在狼背上，火星四溅，却只在皮毛上划出道白痕。狼嚎一声，反扑上来，锋利的爪子划破了他的衣袖。
“阿石！”张铁急得直跺脚。
韩石盯着狼群的动向，忽然发现第三只狼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落在最后的李四。他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块碎石，运起《炼气诀》里的“弹指术”——这是他这两日刚学会的基础法术。
“去！”
碎石裹着灵气飞出，正中第三只狼的眼睛。狼吃痛惨嚎，转身扑向韩石。韩石早有准备，拉着张铁往旁边一滚，狼爪擦着他的衣角划过。
“好机会！”张铁捡起块石头，砸在狼的后腿上。狼踉跄一步，韩石趁机摸出石锁，按在它额头。
石锁的清凉气息瞬间涌入狼的识海。铁皮狼的动作猛地一滞，眼中的凶光褪去，竟乖乖趴在地上。
“阿石！你竟能制住狼？”张铁惊得目瞪口呆。
韩石也没想到石锁竟有安抚妖兽的作用。他刚要松口气，却见赵虎已经解决邻二只狼，正狞笑着朝他们走来：“杂种，把赤焰草交出来！”
“赵虎，你休想！”张铁挡在韩石面前。
赵虎冷笑一声，挥剑刺来。韩石眼疾手快，拽着张铁滚地，剑锋擦着张铁的耳朵划过。他摸出怀里的碎灵石，朝赵虎扔去：“接着！”
赵虎下意识去接，韩石趁机扑过去，用肩膀撞在他膝盖上。赵虎踉跄一声，铁剑落地。韩石捡起剑，抵住他的喉咙：“滚！”
赵虎盯着韩石手中的剑，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铁皮狼，终于骂骂咧咧地跑了。
“阿石，你没事吧？”张铁扶起他。
韩石摇了摇头，望着地上的铁皮狼。他知道，这只狼的獠牙能换十点贡献点，足够他买一瓶聚气散。可更让他惊喜的是，怀里的石锁表面泛起幽蓝光芒，似乎在吸收狼尸上的某种气息。
“走，找赤焰草。”韩石将铁剑插在狼尸旁，带着张铁往向阳坡走去。
夕阳西下时，两人终于找到了三株赤焰草。韩石心翼翼地将草叶采下，用布包好。张铁则捡了块锋利的石头，砸断了铁皮狼的下颌骨——虽然不如獠牙值钱，但也能换五点贡献点。
返程时，已擦黑。韩石走在前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回头，见赵虎带着两个杂役弟子，手里举着火把。
“把东西交出来！”赵虎喝道，“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韩石将布包和张铁护在身后，握紧了手中的铁剑。他能感觉到石锁在发烫，体内的灵气在快速流转。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修仙路从无坦途——但只要心志坚定，哪怕是伪灵根，也能在绝境中杀出一条路来。
“想要？”韩石冷笑一声，“那就来拿！”
月光下，剑光与火把交织，一场生死较量，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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