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和吴昊的“韩吴铁工坊”招牌刚挂起来没几，就迎来了个特殊的客人——清风镇的木匠李师傅，手里捧着个拆开的木鸟模型，愁眉苦脸地：“这翅膀总掉，你们能给加固下不？最好……能让它真扑腾两下。”
那木鸟做得精巧，翅膀用薄木片拼成，关节处缠着细麻绳，显然费了不少心思。韩烨掂拎木鸟的重量，忽然眼睛一亮：“吴昊，咱给它加个铁骨架试试？”
吴昊立刻会意：“用弹簧铁！上次剩的那种细铁丝，能弯能弹的！”
两人扒拉来一堆废铁料，韩烨负责把细铁丝烧红，弯成鸟翅膀的骨架，吴昊则用锤一点点敲出羽毛的形状，再把铁骨架嵌进木鸟翅膀里。忙活了大半宿，当吴昊把最后一根铁丝固定好时，那木鸟忽然“扑棱”扇了两下翅膀——竟是真的能张开合上了！
“成了！”吴昊乐得直蹦，伸手拨了下翅膀，铁骨架带着木片扇得更欢，像只真鸟在试飞。
李师傅看得直咂舌：“你们这手艺，能让木头活过来！”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张纸，“对了，前几镇上王秀才来，他在古籍里看到个法，早年有个奇人，真做出过会飞的铁鸟，翅膀上安着风车，能借着风飞半里地呢。”
韩烨和吴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火苗。“风车？”韩烨拿起铁钳，夹起块铁皮就往火炉里送，“咱也试试！”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人把铁匠铺的角落改成了“飞禽车间”：给木鸟翅膀装铁皮风车，在肚子里塞铅块调重心，甚至学着李师傅的木鸟关节，用铜片做了能灵活转动的“肩关节”。
第一个试飞的铁鸟很狼狈——刚飞起来三尺高，翅膀就歪了，一头扎进了麦秸堆。吴昊爬起来时满脸麦糠，却笑得直不起腰：“至少它飞了！”
韩烨盯着铁鸟掉落的翅膀，忽然一拍大腿：“咱忘了算风阻！翅膀得做成流线型！”
他们拆了家里的旧铁桶，把铁皮剪成弧形，重新做了对翅膀。这次铁鸟真的飞起来了，借着风势掠过铁匠铺的屋顶，在上盘旋了两圈才落下来，翅膀上的风车还在呼呼转。
“它叫啥名儿好？”吴昊抱着失而复得的铁鸟，像抱着个宝贝。
韩烨望着边掠过的真鸟，脱口而出：“疆铁雀儿’吧。”
这名字简单又顺口，吴昊当即用刻刀在铁鸟肚子上刻了个“雀”字。
没想到这“铁雀儿”竟引来了更大的动静——县太爷的公子路过铁匠铺，见铁鸟飞得起劲，非要买回去当玩意儿。韩烨本不想卖，可那公子扔下十两银子，要献给京城的大人。
银子被韩烨锁进了铁箱——那是他们打算扩大作坊的钱。可没过三，县太爷就派人来传话：“京里的大人，这铁雀儿是奇技淫巧，烧了。”
吴昊气得把锤子摔在铁砧上：“凭啥烧了？它又没碍着谁！”
韩烨却捡起被摔弯的铁钳，慢慢敲直：“烧了就烧了，咱再做个更好的。”他往火炉里添了块煤，火光映着他的脸，“这次咱不用木头，全用铁做，翅膀上不装风车，装咱上次琢磨的‘机关轮’，让它自己转着飞！”
吴昊的眼睛亮了起来。铁匠铺的锤声重新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响亮——那是两个少年对着空的宣言，也是铁雀儿在灰烬里，发出的第一声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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