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靖王世子妃?”武大郎捂着剧痛的胸口,气息不稳地问道。
“将死之人,知道这么多又有何用?”慕容清婉轻轻一笑,眼底却无半分暖意。
武大郎目光在她身上逡巡:“都世子妃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如今看来,传言有误。”
“你的眼睛不想要了?”萧承宇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呵,”武大郎低笑,“没想到战场上杀伐决断的靖王世子,如今也有了软肋。这次是我大意了。”
“来人,”萧承宇下令,“将他们押下去。武大郎单独关押。”
“哈哈哈——”武大郎突然狂笑,“靖王世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个字!”
话音未落,萧承宇已如闪电般出手,铁钳般的手指死死掐住他的下颌。
夜枭疾步上前,利落地从他齿间抠出一粒蜡封的毒丸。
“想死?”慕容清婉缓步上前,指尖拈着一枚乌黑的药丸,“可没那么容易。既然你这么喜欢毒药,本妃就让你尝尝真正的滋味。”
她将药丸递给夜枭。夜枭会意,捏开武大郎的嘴,将药丸塞入,紧紧捂住他的口鼻,直到喉结滚动,确认咽下才松手。
“好好享受吧。”慕容清婉挑眉轻笑,那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毒妇……倒也和靖王世子般配。”武大郎咬牙冷笑,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带走。”
萧承宇转向何巡抚:“何大人,此处就交给你了。维舟会留下协助善后。”
“下官遵命。”何巡抚躬身应道,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清风寨寨主竟是西凉将军!这个认知让他阵阵后怕。
待众人返回客栈,光已大亮。萧承宇望着慕容清婉疲惫的侧脸,温声道:“今日在此休整一日,明日再启程。”
暮色四合时,沈维舟风尘仆仆地回到客栈,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如何?武大郎可开口了?”萧承宇问道。
沈维舟摇头叹息:“真真是个硬骨头。服下清婉配的毒,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甚至咬断了半截舌头,却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
“意料之郑”慕容清婉轻抿茶盏,“他的家眷尚在西凉为质,岂敢轻易背主。”
萧承宇眸光一冷:“既然问不出什么,便将他的首级送回西凉。也该让那些人知道,我晟国边境不是他们能随意伸手的地方。”
虽未从武大郎口中得到确凿供词,但其意图已不言而喻。
萧承宇当即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随后便带着众人启程前往河阳城。
在河阳城稍作休整后,一行人直奔五泉山。留守此处的暗卫早已接到消息,提前做好了周全安排。
经过一夜休整,翌日清晨,萧承宇带着慕容清婉等惹上五泉山。按照她绘制的图样,暗卫们费尽周折,最终只寻得一株符合要求的幽兰。
“这段时日,不少人都盯上了这株幽兰。”沈维舟压低声音对慕容清婉道,“若非世子派来的都是顶尖好手,怕是早就被人夺去了。”
慕容清婉凝视着手中这株来之不易的幽兰,眸色渐深——看来这背后,还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慕容清婉的目光紧紧锁在远处山崖之上——在那嶙峋陡峭的岩缝间,一簇幽蓝色的花朵正静静绽放,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熹微的晨光中泛着晶莹的光泽。她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释然的弧度。
“婉儿,那就是你要找的幽兰?”萧承宇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没错,那就是幽兰。”慕容清婉转头望向他,眼底漾开真切的笑意,“世子,只要将它入药,你身上的毒便能彻底清除了。”
萧承宇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眸,心头暖流涌动:“谢谢你,婉儿。”
“世子又与我谢?”慕容清婉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娇嗔。
“好,以后再也不了。”萧承宇从善如流,随即转向身后,“我这就让夜枭……”
“世子,”慕容清婉轻轻按住他的手臂,“还是让我去吧。”
萧承宇眉头瞬间蹙起:“不可。这山崖太过险峻,万一失足……”
“放心吧,”慕容清婉语气坚定,“以前与白羽上山采药,比这更陡峭的山崖我也攀过。采摘幽兰容不得半点闪失,若是伤了根茎,药效尽失,这些时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听她起从前采药的艰辛,萧承宇心头一阵揪紧,望着她坚定的眉眼,终是缓缓点头:“务必心。”
萧承宇眉头紧锁,目光紧紧追随着慕容清婉轻盈而稳健的身影。
只见她借助岩壁的凸起和缝隙,身形如灵猿般矫捷,一点点向着那簇幽兰靠近。
山风猎猎,吹动她的衣袂,仿佛随时可能将她卷走,看得下方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维舟忍不住低声道:“承宇,清婉她……”
“她可以的。”萧承宇打断他,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也是在服自己。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体内内力暗自流转,随时准备在她失足的瞬间飞身救援。
慕容清婉全神贯注,指尖感受着岩石的冰冷与粗糙。
她并非托大,前世作为顶尖医学教授,她曾参与过多次极端环境下的珍稀药材采集,攀岩技巧和心理素质都远超常人想象。
眼前的崖壁虽险,但还难不住她。
终于,她靠近了那簇幽兰。她没有立刻采摘,而是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其生长状态和根系情况。
然后,她心翼翼地从随身携带的特制药囊中取出一把巧的玉铲和玉瓶,动作轻柔地将幽兰连同部分根须周围的泥土一起挖出,迅速放入玉瓶中,以保持其活性。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开始谨慎地向下返回。
就在她下到一半,脚踩在一块略显松动的岩石上时——
“咻!”
一支淬毒的弩箭,毫无征兆地从侧下方的密林中射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目标直指慕容清婉的后心!
“婉儿心!”萧承宇瞳孔骤缩,厉声大喝,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暴起!
慕容清婉在箭矢破空的瞬间已然察觉危机,但她身处半空,无处借力,眼看就要被毒箭射中!
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腰肢一拧,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强行扭转,同时左手五指如钩,深深扣入岩缝稳住身形!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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