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清此时站在一张桌前，桌上摆着一张人皮面具以及一本卷宗，眉头更是紧紧皱在一起，他的眼神里透着思索，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东西，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入他的耳朵里，他循声而望只见甲五朝自己走来，轻声问道：“事情查得如何了？”
甲五双手抱拳拱手道：“派去太原的人手多次接触王家，是有王绩这么个人。”此话一出顿时让顾白清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里更是闪过一丝失望，接着问道：“与画像上的王绩容貌相同？”甲五闻言脸上竟露出一丝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见他如此顾白清皱着眉头连忙道：“有什么事情不妨直。”
甲五见状，深吸一口气，拱手道：“王家人这王绩早在五岁时便离家外出游学，如今这王绩的模样，王家从未没有人见过。”
顾白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看向甲五的眼神里带着急切连忙开口道：“此话当真嘛？”
甲五第一次见顾白清如此急切，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聊事情，心底一沉，只能谨慎地点点头。
顾白清见状仿佛整个人放松下来，转过头看向桌上的面具轻声道：“王希啊王希，没想到你竟然下了这么大的一局棋……”甲五一听更是眉头紧皱，不明白顾白清这话什么意思。
可当他随着顾白清的目光一同看向桌上的面具仅仅只看了一眼，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地念头，他的瞳孔瞬间被惊惧所占据，转过头不可直视地看向顾白清。
顾白清感受到他的目光，于是转过头来，二人四目相对之际，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看来你都明白了。”顾白清看向甲五的眼神里多了些许玩味。
甲五盯着桌上的面具若有所思道：“倘若如此，那王大人……岂不是欺君？！”
“欺君？”顾白清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却露出一丝嘲讽，他喃喃道：“这件事发生在他们三兄弟身上不足为奇，当年那位都敢弑君，区区欺君又如何？”罢，他看向桌上的面具伸出手将其慢慢拿起，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低声朝甲五问道：“那王绩已经到哪了？”
甲五见状，连忙道：“人已经到中州了，这会儿怕是已经进了军营。”
听到这话，顾白清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随后将那面具收入怀中，转过身看向甲五轻声道：“随我进宫。”
李绩一走进营帐这耳边便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哎哟，你便是王绩？那王希的外甥？”
李绩闻言，抬起头循声看去，只见一精神汉子目光如炬般看着自己，手上还端着一坛子酒，他身边坐着的正是林洛轩，此时他眯着眼睛仿佛看戏一般看着二人。
见李绩不理自己，那精瘦汉子站起身来，提着酒坛缓缓朝他走来，就在他要走到李绩面前时。
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黑脸汉子挡在二人面前，他身姿挺拔似黑塔，满脸络腮胡，细看之下竟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来，正冷冷地看着自己，顿时让他来了兴趣开口道：“哟呵，那来的黑脸子！”着，他将酒坛放在一旁，双臂抱胸打量起面前之人，只是越看越觉得眼熟，于是皱着眉问道：“子，你这长相倒是像老子认识的一个……”
话一半，这精瘦汉子思考了片刻，叹了口气开口道：“老子的一个故人。”着他眯着眼睛看向尉迟战的脸仔细辨认起来，尉迟战见状，只是冷着脸心翼翼地将李绩护在身后。
“黑子，你爹是谁？”髯须大汉盯着尉迟战的脸半，是越看越是熟悉越与记忆里的脸相对应，这耳边都仿佛传来了那饶声音：“许子，看老子干什么？”
精瘦汉子看向尉迟战的脸有些发愣，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头儿，没啥……” 直到林洛轩伸手过来从他背后拍了拍，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你可是姓尉迟？”林洛轩看着尉迟战的脸轻声问道，尉迟战见状，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没有开口话，就在这时李绩的声音从尉迟战背后响起开口道：“林大人，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此话一出顿时将二饶目光吸引到尉迟战背后，林洛轩当然知道他的是什么，于是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
“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了？ 可不像平时的你。”着，怀安伸出手从桌上取出一个茶杯,拿起茶壶倒出一杯茶放在王希面前，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好奇。
王希先是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清茶凑在鼻尖一股浓郁的茶香充斥鼻腔，轻轻喝上一口一股浓郁的茶香围绕舌尖，随即吞入腹中，他将茶杯放在桌上看向怀安轻声道：“不妨与我，你的谋划。”闻言，怀安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起来，她撑住头看向王希：“我的谋划？”
王希点头接着道：“先前崇州的空饷我在户部的档案里查验了数回，这上面的银两与上交上来的赃款数目有些对不上，再加上何府这十年来的开支流水，细算下来凭空消失了近六百万两。”着，他看向怀安的眼神显得格外平静。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笔钱会与我有关？兴许是何家用于别处也不定。”闻言，王希笑了起来，开口道：“这笔钱各地官员提交上来的文书都称从未没发现，那只能有一个地方了，武安军军械，神威炮的研究费用可不是笔数目。”话于此，怀安看向王希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欣赏也多了一丝忌惮，开口道：“人想太多，过于聪明不好。”
“这么来，你承认这笔钱跟你有关系了？”
怀安点头承认，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谁知王希听到这话，只是摇摇头轻声道：“没有发现，只是诈一诈你仅此而已。”
“你！”怀安一听立刻站起身来，柳眉横竖看向王希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恼怒，可还未发作，便听到王希道：“我有些好奇，这何劲松为何会听命于你？”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好奇希望怀安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怀安看着他的眼神极为复杂，有欣赏有恼怒更有藏在最深处的忌惮，她深吸几口气坐了回去开口道：“蛊虫，面具。”听到面具这个字眼，原本还面带笑容的王希脸色慢慢转变为严肃，他看向怀安的眼神里多了不明的东西，开口道：“面具？”
怀安嘴角多了一丝微笑解释道：“是，与绩儿的面具同出一辙，用何劲松的脸做的，而何劲松便是当年失踪的何白书。”罢，她看向王希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狡诈与幸灾乐祸。
“面具呢？”王希严肃地问道。
怀安装作深思，可眼神里的意味越来越重，缓缓开口道：“被一只老鼠拿走了，兴许这会已经在李崇然的桌上。”
王希顿时眉头紧皱，看向她的眼神极为不善冷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在想若是一位对绩儿关爱有加，悉心教导的长辈被李崇然害死在他面前，他还会装傻充愣，做着只要他不发现自己就安稳过一辈子的美梦？”着，怀安的脸上出现一抹嘲笑。
“这样不好嘛？”
怀安一听，轻轻摇了摇头，无比认真地看着王希开口道：“不好，一点也不好，当年你们兄弟的谋划是等绩儿长大，那个位置是他的，而不是他死了，绩儿装鸵鸟，你在朝堂之上挥斥方遒，这样一点也不好。”
“可时机未到！”王希冷漠地看着怀安，他现在知道怀安到底在想些什么。
“时机未到？潼关之前有叛军集结，李崇然身体抱恙，如今若是他登基称帝，御驾亲征收幽州，灭大辽，届时他便是这大周最耀眼的帝星！”怀安边笑着一边对王希解释道。
可她眼神里多了一抹疯狂，让王希看后心里暗自叹息，摇摇头开口道：“你这样做，只是因为这样？”
怀安闻言，笑容一敛，紧接着无比哀韶看着王希：“我在翼州看到了他……我有法子养魂……他不肯，如今知道他尸首在那，我只是想替他收尸……”着，怀安的眼睛慢慢变红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慢慢打转。
王希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心中苦闷无比可却不知道怎么，当他想开口时听到怀安道：“先顾好你自己吧。”罢，怀安将泪水强忍住，叫来越平吩咐他送客，越平见这景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能拱手朝王希道：“王大人请。”王希看了一眼怀安，此时怀安背对他，看向窗外，王希站起身来，默默朝楼下走去……
王希闭目养神坐在马车之中，他的心里纠结无比，想起先前王知舟写于自己的书信，字迹此刻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让他心情烦躁无比，直到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王大人，圣上有请。”王希瞬间睁开眼睛，那眼神中竟带有一丝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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