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震动的余韵还在指尖萦绕。
苏清风就看到了箭矢的轨迹偏离。
那支箭矢擦着雪兔竖起的左耳,“嗖”地钉入三丈外的雪堆。
“砰!”
苏清风的拳头狠狠砸在大腿上,冻硬的棉裤发出沉闷的响声。
二十米的距离,以他的箭术本该十拿九稳。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箭落处,拔出箭时发现三棱箭头上结着一层薄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该死的……”
他用力甩了甩箭杆,冰碴子簌簌落下。
指尖传来的寒意让他突然醒悟。
在这零下二十度的严寒里箭头可能滴到水珠,瞬间结冰,影响了箭矢的平衡。
雪兔早已不见踪影,只在灌木丛的荆棘上挂着几簇灰白的绒毛。
苏清风捻起绒毛搓了搓,还能感受到残留的体温。
他蹲下身,雪地上的脚印清晰可见。
前爪印圆润,后爪印修长,间隔均匀地延伸向桦树林。
“跑不远。”他低声自语,迅速将箭插回箭囊。
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冬日的白昼转瞬即逝,必须抓紧每一刻。
循着足迹追踪,苏清风发现雪兔的路线很有规律。
总是沿着灌木边缘行进,每隔七八步就会停下张望。
在一处凸起的树根旁,他发现了新鲜的粪便,还冒着丝丝热气。
“聪明的东西……”
他嘴角微扬,放轻了脚步。雪兔通常会绕回巢穴,只要跟紧足迹。
突然,前方的雪堆微微颤动。
苏清风立刻屏住呼吸,缓缓取下长弓。
那只雪兔正蹲在一丛枯草旁,三瓣嘴不停地咀嚼着什么,长耳朵时而竖起时而贴背。
这次他学乖了。
先用袖口擦干箭杆。
搭箭,瞄准。
“嗖!”
第二支箭破空而去,却在即将命中时,雪兔突然一个急跳!
箭尖只削断了它几根尾毛,深深扎进冻土。
“见鬼!”苏清风暗骂一声。
这畜生比他想象的更警觉。
眼看灰影又要消失,他顾不得拔箭,沿着雪地上新鲜的足迹狂奔起来。
厚实的积雪严重拖慢了速度。
每跑一步,鞋子都会陷到腿深,拔出时带起大片的雪沫。
有几次他险些被隐蔽的树根绊倒,全靠长弓撑地才稳住身形。
追出百步远,足迹突然分成了两路。
一路继续向前,另一路绕了个大圈折返。
苏清风眯起眼睛,这是雪兔惯用的迷惑伎俩。
他蹲下身细看,发现折返的足迹较浅,显然是故意为之。
“往这边!”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更深的足迹。
果然,绕过一片灌木后,雪兔的身影再次出现。
这次它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正紧张地清理着胡须上的雪粒。
苏清风没有贸然出手。
他缓缓后退几步,借着树干掩护,从箭囊中抽出了箭矢。
“呼——”
苏清风长舒一口气,白雾在眼前弥漫。
搭箭时,他刻意将弓弦多拉了一寸,每一寸的拉力都凝聚着他此前的经验与教训,只为弥补之前那令人懊恼的偏差。
苏清风的手指紧紧扣住弓弦,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肌肉也紧绷起来。
箭出如虹!
那支箭宛如一道划破寒冬的闪电,带着破风之声,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疾驰而去。
“嗖!”
箭矢精准命中雪兔。
那雪兔原本正躲在岩石后,只露出半个身子,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箭矢深深没入它的身体,鲜血瞬间涌出,在洁白的雪地上溅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苏清风一个箭步冲上前,动作敏捷而迅速。
雪兔还在挣扎,它的身体剧烈扭动,四条腿不停地蹬踹,试图摆脱这致命的一击。
苏清风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那对长耳朵。
“可算逮到你了。”
苏清风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热气。
雪兔没挣扎两下就一动不动了。
他看着手中的雪兔,心中既有成功的喜悦,又有一丝庆幸。
这雪兔比他想象中还要肥硕,掂量着足有四五斤重,这一趟没有白来。
苏清风将雪兔从箭上取下,动作尽量轻柔,以免弄坏了这珍贵的皮毛。
雪兔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着血,染红了他的手掌。
他顾不上这些,从腰间解下一个用藤条编织的背篓,将雪兔轻轻放了进去。
苏清风将背篓背在背上,感受着那沉甸甸的重量,心中踏实了许多。
“咦?”
苏清风发现兔子的脚印旁,竟交错着几枚更大的蹄印。
他蹲下身,指尖丈量着雪窝的深浅,那深浅不一的雪窝。
“傻狍子?”
苏清风轻声嘀咕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傻狍子可是比雪兔更肥美的猎物,如果能打到一只,那这十块钱就能还上。
苏清风顺着足迹追踪,紫杉木弓始终握在手郑
林间的雪越来越厚,每走一步都像踩进棉花堆,十分艰难。
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但他没有放弃,心中那团对猎物的渴望之火,驱使着他不断前校
忽然,前方白桦林里闪过一道棕影。
那只狍子正低头啃食树皮,浑然不觉危险临近。
它那肥硕的身体在雪地里显得格外醒目,身上的绒毛在寒风中轻轻飘动。
苏清风的心跳陡然加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悄然后退几步,躲到一棵歪脖子松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这只狍子。
从箭袋抽出最锋利的那支箭,箭头在雪光下泛着寒芒。
苏清风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让躁动的心跳渐渐平稳。
那冰冷的空气像是一股清泉,让他原本有些慌乱的大脑变得清醒起来。
“狍子啊狍子,今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苏清风轻声道,像是在跟狍子商量,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嗖!”
箭矢精准命中狍子的腹部。
那畜生惊跳起来,箭杆随着奔跑的动作上下晃动,在雪地上洒下斑斑点点的血迹,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苏清风没有急着追赶,而是静静等了片刻。
受赡猎物跑得越快,失血就越多。
这是他当特种兵,在野外生存的经验。
苏清风看着狍子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计算着它的体力消耗和失血情况。
“跑吧,跑得越远越好,等你跑不动了,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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