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斜斜洒在文底耶山的战场上,将满地残刃与黑血染成一片金红,风掠过枯木,卷起细碎的尘土,带着灵脉复苏的温润气息,却依旧拂不散空气中残留的浊意与杀伐痕迹。
帕尔瓦蒂握着三叉戟的手微微颤抖,刚稳固的创世本源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缓解着灵气透支的疲惫。
眉心的淡红粉印渐渐收敛,只留下一层浅浅的光晕,映得她沾满尘土的脸颊愈发苍白,却难掩眼底的亮芒——那是跨越阻碍后的坚定,也是窥见希望的忐忑。
她望着不远处缓步走来的湿婆分身,心跳如擂鼓,指尖的三叉戟微微晃动,竟生出几分无措。
这是她苦行两月、浴血奋战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他,面对这个让她跨越雪山、坚守苦行的人,面对这个她立誓要守护的人。
湿婆分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沾满尘土的红纱到唇角未干的血迹,从紧握三叉戟的泛红指尖到眉心浅淡的粉印,每一处细节都像针一样刺进他心里,让他周身的淡红灵气都微微震颤。
他想起萨蒂献祭时的决绝,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回避与挣扎,想起伐苏基传递来的她苦行的画面。
冰雪地里蜷缩的身影、烈日下汗流浃背的执着、幻境中含泪却不屈的眼神,此刻都化作暖流,冲垮了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你……”湿婆分身刚开口,声音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刚想再些什么,际突然传来一道强烈的灵气波动,比他的分身强盛数倍,带着护生业火的纯粹暖意,瞬间便抵达战场上空。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淡红流光从空中坠落,落地时化作湿婆的本体,素色长袍在风中翻飞。
腕间的伐苏基蛇鳞泛着温润的红芒,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冰冷疏离,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急切与动容,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帕尔瓦蒂身上。
“大本体!”伐苏基惊喜地化作人形,快步上前,却被湿婆抬手制止,他的目光从未离开帕尔瓦蒂,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帕尔瓦蒂看着眼前的湿婆本体,瞳孔微微一缩,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涩与欣喜交织,让她眼眶瞬间泛红,鼻尖发酸,想的话堵在喉咙里,竟一个字也不出来,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就是湿婆,是她在雪山灵伽前立誓要寻找的人,是她苦行两月想要靠近的人,是她浴血奋战想要证明自己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回避与冷漠。
湿婆一步步朝着她走去,步伐沉稳却带着急切,每一步都踏在众饶心尖上。
首木和罗刹王识趣地带着护生盟士兵后退,给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伐苏基站在一旁,蛇鳞泛着柔和的光,眼中满是释然。
山脚下的枯树下,弥生缓缓睁开眼,琉璃光在眼中流转,看着战场上相对而立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然完成,接下来的路,该由他们自己走下去。
弥生指尖轻轻一动,周身的琉璃光悄然收敛,化作一缕极淡的流光,融入脚下的灵脉中,悄无声息地滋养着文底耶山的草木;
他身前的蒲团渐渐虚化,最终消散不见;
一片带着琉璃光的娑罗叶飘落,顺着风缓缓飞向帕尔瓦蒂,在她肩头轻轻一点,留下一道极淡的护生印记,随即化作光点消散。
这是他最后的护持,也是无声的告别。
做完这一切,弥生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彻底融入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琉璃清香,证明着他曾在簇静静守护。
战场上,湿婆已走到帕尔瓦蒂面前,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
她比他想象中更坚韧,也更脆弱,苍白的脸颊上沾着尘土与血迹,红纱破损不堪,却依旧挺直脊背,像一株在寒风中顽强绽放的雪莲花。
“苦吗?”湿婆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抬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指尖在半空微微停顿,似乎怕惊扰了她,又似乎怕这只是一场幻境。
帕尔瓦蒂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指尖,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护生业火暖意,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护生符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轻轻摇头,声音带着哽咽:“不苦,只要能见到你,只要能让你明白……我不是累赘。”
“傻丫头。”湿婆的心像被揪了一下,终于不再犹豫,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的尘土,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是我执念太深,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指尖带着护生业火的暖意,拂过之处,尘土消散,血迹淡去,只留下细腻温热的触感,让帕尔瓦蒂浑身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感受着这份迟来的温柔。
湿婆耐心地为她拭去脸颊的尘土与血迹,指尖缓缓下移,拂过她唇角的血痕,动作轻柔得怕弄疼她,眼神中的疼惜愈发浓郁。
他从未想过,这个转世的萨蒂,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走进他的心里,用苦行淬炼力量,用战斗证明自己,用真心打破他的执念。
“大……”帕尔瓦蒂睁开眼,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眼中满是委屈与期待,“你……你还要躲着我吗?”
湿婆看着她含泪的眼眸,心中的愧疚与动容交织,他缓缓摇头,俯身靠近她,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不躲了。”
这三个字像一道暖流,瞬间涌入帕尔瓦蒂的心田,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让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放声哭泣起来,所有的疲惫、委屈、执着,都在这一刻化作泪水宣泄而出。
“呜呜……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愿意见我……”
帕尔瓦蒂的声音哽咽,紧紧抓着他的素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苦行,我战斗,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能守护自己,也能守护你……我不是萨蒂姐姐的替代品,我是帕尔瓦蒂……”
湿婆身体一僵,随即抬手轻轻抱住她,动作温柔而坚定,护生业火的暖意包裹着两人,驱散了她身上的疲惫与寒意,也驱散了他心中最后的阴霾。
“我知道,”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清晰,
“我知道你是帕尔瓦蒂,是那个在雪山灵伽前立誓的丫头,是那个在文底耶山苦行的坚韧女子,是那个浴血奋战的战神,是我湿婆想要守护一生的人。”
他的话像定心丸,让帕尔瓦蒂渐渐停止哭泣,埋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的暖意,心中满是踏实与安心。
她知道,这一刻,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就在这时,被捆缚在地上的孙跋突然发出一声疯狂的嘶吼,周身爆发出最后的本命浊意,虽然微弱,却带着毁灭的气息。
他猛地挣脱束缚,朝着两人扑来,手中凝聚起一道黑刺,直指帕尔瓦蒂的后心:“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给我死!”
所有人都没料到孙跋还能反扑,首木和罗刹王惊呼着想要上前,却已来不及。
帕尔瓦蒂感受到背后的恶意,心中一惊,刚想转身,却被湿婆紧紧抱住,他周身的护生业火瞬间暴涨,形成一道坚固的光罩,将两人护在其郑
“铛——”黑刺击中光罩,瞬间被焚成灰烬,孙跋惨叫一声,被光罩的反震之力击飞,重重摔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眼中还残留着不甘与疯狂。
湿婆低头,看着怀中惊魂未定的帕尔瓦蒂,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别怕,有我在。”
帕尔瓦蒂抬头,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安全感,用力点头,再次埋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守护。
首木和罗刹王松了口气,走上前清理掉孙跋的尸体,看着相拥的两人,脸上满是笑意。伐苏基也走上前,蛇鳞泛着柔和的光,眼中满是欣慰:“大,恭喜你终于放下执念。”
湿婆没有回头,只是抱着帕尔瓦蒂,声音温柔:“多亏了她。”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降临,文底耶山的灵脉灵气变得愈发温润,围绕着两人流转,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带,映得他们的身影愈发亲密。
湿婆轻轻推开帕尔瓦蒂,抬手拂去她发间的碎叶,眼神温柔而坚定:“苦行结束了,跟我回凯拉萨山,好吗?”
帕尔瓦蒂看着他眼中的期待,用力点头,眼中含泪却满是笑意:“好。”
湿婆微微一笑,伸手牵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包裹着她的手,带着护生业火的暖意,让她浑身一颤,随即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再也不愿松开。
两人相携朝着凯拉萨山的方向走去,红纱与素袍在夜色中交织,身后跟着护生媚士兵与伐苏基,脚步声沉稳而坚定,渐渐消失在文底耶山的夜色郑
山风拂过,带来草木复苏的清香,文底耶山的灵脉灵气愈发旺盛,仿佛在为这跨越生死的羁绊祝福。
而远处的凯拉萨山,娑罗树的枝叶轻轻晃动,淡红与琉璃光交织,像是在等待着主饶归来,等待着一段新的护生传奇开启。
只是谁也没注意,孙跋尸体消散的地方,一缕极淡的浊意悄然融入地下,顺着灵脉缓缓流淌,朝着幽冥界的方向而去,像是一颗埋下的种子,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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