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陈默跟个没事人似的把一帮明星大腕给打发了。
那头，网上已经炸了。
京城卫视的官方微博底下，简直成了许愿池。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换一张跑男直播的门票！”
“我靠！我同学抽中了！他已经在去京城的火车上了！我连夜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见不得别人过得比我好！”
跑男直播现场的观众抽取，早就悄没声地结束了。
除了些个内部票，剩下那六十个名额，全是从网上那几百万报名的人里头，跟摇奖似的随机摇出来的。
家住通州的一哥们儿，正上着班呢，对着电脑屏幕昏昏欲睡，手机“叮”一声进来封邮件。
他划开一瞧，当时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嗷一嗓子，把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我中了！我中了！京城卫视！跑男直播！”
那邮件上写得清清楚楚，凭身份证入场，童叟无欺。
哥们儿激动得满脸通红，当场就跟老板请了假，理由是家里着火了，得赶紧回去救火。
老板批了。
毕竟，再大的火，也没他眼里那火烧得旺。
……
第二，傍晚六点。
京城卫视，3号演播厅后台，一间的化妆间里。
陈默推门进去，扫视了一圈。
只见陈贺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baby对着镜子做着最后的妆容确认，李辰在角落里压腿，新来的陈伟廷和赵璐思则有些拘谨地坐在一旁。
邓抄是里头最坐不住的，拿着几页空荡荡的流程纸，在屋里来回踱步。
看见陈默，他赶紧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陈导，这心里头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毕竟是直播。”
陈默没话，只是拍了拍手，把所有饶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他看着这群脸上或兴奋或紧张的艺人，笑了笑。
“紧张就对了，明在乎。”
他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今来，就一句话：别端着，跟平时录节目一样，该闹闹，该笑笑。出了事，我兜着。”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手表。
“行了，我就不耽误大家了。还有一个半时，都调整好状态。”
完，他没再多留，转身就走出了化妆间。
六点半，陈默从后台绕了出来。
一进主舞台，那股子兵荒马乱的劲儿，扑面而来。
“灯光！再给我走一遍！所有灯都打开，确认别到时候给我掉链子！”
“音响组！听得见吗？我这边的耳返怎么有杂音？赶紧给我调！”
“摄像！三台机子都给我摇一遍，角度都找准了！直播的时候谁的镜头要是虚了，我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高清！”
他嗓子都快喊哑了，正准备喘口气，一个场务跑着过来，脸都白了。
“陈导，椅子……椅子不够！”
陈默眉毛一拧：“怎么才发现？差几多少？”
“内部票发多了，差了……差了十张。”
“去后勤库房搬！颜色不一样就给我摆在最后一排，别让镜头扫到！还有什么问题没有？都赶紧检查！观众马上就要进场了！”
他这边正吼着，演播厅的内门开了。
进来的不是观众，是台里的领导。
周明黑着一张脸走在最前头，后头跟着王副台长，再后头，还有几个台里别的大领导，跟一帮其他节目的制作人。
这帮人，有的是来给你站脚助威的，有的，纯粹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陈默看见了，也没过去打招呼，就远远地点了下头，然后接着忙活自己的。
这节骨眼上，谁都没工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七点整。
演播厅那扇巨大的外门，终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嘎吱”一声，缓缓打开。
光，从门外透了进来。
外头，是黑压压的人头。
“哇——”
第一个走进来的观众，是个戴眼镜的姑娘，她一进来，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
整个演播厅，被改造成了一条古色古香的美食街。
青砖地，红灯笼，两边是各种吃的摊位，虽然都是假的，但那股子热闹劲儿，做得是真足。
“这舞台也太好看了吧！”
“快看快看！那个在台上跑来跑去指挥的，是不是跑男那个废话导演？”
“是他！是他！我看见活的了！”
观众们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看哪儿都新鲜，一个个拿着手机咔咔乱拍。
七点半。
舞台上的灯光猛地一亮。
邓抄领着跑男团的弟兄们，还有陈伟廷和赵璐思，从后台走了出来。
现场那六十个幸运观众，瞬间就疯了，尖叫声、口哨声，差点没把演播厅的屋顶给掀了。
邓抄他们也挺兴奋，一个个冲着观众席挥手。
工作人员赶紧跑上台，给他们最后调试话筒和耳返。
陈默深吸一口气，戴上了总控的耳麦，那张年轻的脸上，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对着麦，沉声问。
“各部门准备，最后确认一遍。”
“灯光，oK。”
“摄像，oK。”
“音响，oK。”
“观众已就位，外场门已关闭。”
一个个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清晰有力。
陈默点零头。
“好。”
他开口，声音通过耳麦，传到了每一个工作人员的耳朵里。
“倒计时，一分钟。”
“准备开始。”
监控室里，几十个屏幕亮着，像一片沉默的星海。
每个屏幕上，都是一个不同的角度。有对着舞台全景的，有对着观众席的，还有10个，是跑男团成员加上俩嘉宾的特写。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舞台上。
邓抄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手心里的汗，冲着旁边的陈贺挤出一个笑。
“贺儿，紧张不？”
陈贺懒洋洋地靠在李辰身上，跟没骨头似的。
“紧张啥？塌下来有辰哥顶着。”
李辰面无表情，只是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嘎嘣”一声脆响，不知道是给陈贺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
观众席里，那六十个幸运儿，全都举着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们一张张兴奋的脸。
后台，周明背着手，在一排机器后头来回踱步，那皮鞋踩在地板上，跟踩在人心尖上似的。
“三十秒！”
陈默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主屏幕上，巨大的红色数字开始跳动。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当数字归零的那一瞬。
“轰——！”
舞台上，所有的追光灯，瞬间打在了抄他们身上！
直播，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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