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望着她,脸上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审视。宜修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庶福晋,本宫知道,上次产的事情,你心中难免有怨气,对菀嫔或许也有不满。可你要清楚,此事非同可——一个是皇上的亲弟弟,当朝的果郡王;一个是皇上的妃嫔,曾经宠冠六宫的菀嫔。你若没有真凭实据,蓄意诬陷皇室宗亲与后宫妃嫔,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到这里,宜修又故作叹息,语气软了几分:“罢了,本宫念你失子之痛,心神不宁,方才这话,本宫就当没有听过。你快起来,此事休要再提,免得惹祸上身。”
“妾身没有诬陷!妾身有实证!妾身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凌迟之刑!”余莺儿猛地从袖中掏出一叠叠折得整齐的信笺,还有一方素色的丝帕,双手高高举起,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启禀娘娘,这是前几日妾身偶然在王爷书房的暗格里发现的!这些信,全都是菀嫔写给王爷的;还有这方丝帕,定是他们二饶定情之物!这些,都是他们私通的铁证啊!”
宜修的目光落在那叠信笺和丝帕上,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快步上前,弯腰从余莺儿手中接过那些东西。
再打开最上面的一封书信,里面的字迹同样熟悉,字里行间满是浓情蜜意:“纸短情长,道不尽牵挂。惟愿君安,惟愿逆风真能解意,护你岁岁无忧;惟愿来生,我们再无逆风相阻,做对寻常夫妻,守着院,看梅开,听笛响……”
“荒唐!简直是荒唐!”宜修看完,猛地将信笺摔在桌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
余莺儿趴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声音哽咽却字字清晰:“娘娘,妾身知道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可妾身实在没有办法——妾身见不到皇上,只能来求娘娘!妾身怀疑,当日妾身产根本不是意外,是菀嫔怕妾身碍了她的事,故意派人动的手脚!那是妾身的孩儿,是妾身日思夜盼盼来的孩儿啊!妾身怎能不恨!只要皇上和娘娘能查明真相,为妾身的孩儿报仇,妾身就算是粉身碎骨,就算是一死,也心甘情愿!”
宜修看着余莺儿哭得撕心裂肺,又看了看桌上的信笺和丝帕,知道这是扳倒甄嬛最好的机会,宜修缓缓扶起余莺儿,语气变得郑重而坚定:“好,本宫信你。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关乎后宫纲纪,本宫不能坐视不理。你起来,本宫这就带你去见皇上,当面把这些证据呈给皇上!”
恰在此时,剪秋带着翠捧着人参回来了,刚进门便见余莺儿跪在地上,脸色煞白,而皇后娘娘面色凝重,不由得愣了一下。
宜修转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剪秋,不必管人参了,你立刻随本宫,还有余庶福晋,去九州清晏面见皇上。”
“庶福晋!”翠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满脸惊恐地扶住余莺儿的胳膊,“您怎么了?您没事吧?是不是皇后娘娘……”
余莺儿却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宜修冷冷瞥了翠一眼,对剪秋吩咐道:“剪秋,让人把庶福晋的侍女看好,留在这暖阁里,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许她踏出殿门一步。”
“是,奴才遵旨。”剪秋立刻应道,转身便唤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宫女,将一脸惊恐的翠拉到了偏殿。
余莺儿擦干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衣饰,眼神变得决绝而冰冷。她跟着宜修,一步一步走出长春仙馆,朝着九州清晏的方向走去——甄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九州清晏宫门外,苏培盛正领着太监们当值,远远见皇后娘娘带着果郡王的庶福晋过来,不由得微微蹙眉,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圣安。”
行礼过后,他的目光落在宜修身后的余莺儿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皇后娘娘怎么会带着果郡王的人来见皇上?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宜修却没有心思跟他寒暄,语气急促:“苏培盛,快去通传,本宫有要事求见皇上,片刻也耽搁不得!”
苏培盛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违抗皇后的旨意,连忙应道:“嗻,奴才这就去通传!”罢,便快步走进殿内。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苏培盛匆匆出来,躬身道:“娘娘,皇上让您进去呢。”
宜修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带着余莺儿和剪秋,缓缓走进了九州清晏的正殿。
殿内烛火通明,明黄色的龙纹御案上堆叠着厚厚一叠奏折。皇上身着常服,端坐于龙椅之上,右手执朱笔,正凝神批阅。直到宜修进来,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才头也未抬,语气平淡:“皇后过来,有什么事?”
“并非臣妾有要事,是果郡王庶福晋余氏,称有关于皇室颜面的急事,务必当面启禀皇上。”宜修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人影,声音里带着一丝“为难”。
皇上这才抬眸,目光越过宜修,落在她身后那人身上——余莺儿一身素色福晋常服,正屈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声音微微发颤:“妾身果郡王庶福晋余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宜修也随之侧身为礼,姿态恭顺。
皇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目光在余莺儿脸上逡巡片刻,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陌生与冷淡:“余氏?”他沉吟片刻,忽然记起什么,“朕想起来了,你便是当年在倚梅园,与果郡王‘一见钟情’的那个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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