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等人回到浩然学宫,向长老阁详细禀报的经历。
长老马上阁召开紧急会议,商榷妖族偷袭的部署。
林昊等人在学宫安静的休养了几。
谁料到,没过多久,噩耗一个接一个如同雪片般飞来——
九州倾覆!
东华州陷落!
镇守东华州的“机阁”主力在妖族数位大妖和魔族一支偏师的夹击下,损失惨重,宗门秘境被攻破,残存力量在化神长老带领下,引爆了经营万年的护山大阵,与部分敌军同归于尽,余者借助秘密传送阵仓皇撤离。
北极雪原防线崩溃!
极北之地的蛮族与妖兽在魔族蛊惑下全面倒戈,与南下的魔族主力里应外合,北极最大的修真势力“冰魄玄宗”山门被血洗,万里雪原尽染魔氛。
西漠佛国失联!
通往西漠大梵音寺及其附属佛国的所有传讯彻底中断,最后传来的影像碎片显示,无数魔物如同蝗虫般淹没了一座座佛寺金顶,梵唱被魔嚎取代。
南陵州……全面沦陷!
林昊的故乡,在妖族主力和部分魔族精锐的猛攻下,最后的重镇“青云城”宣告被破,城中留守修士与百姓几乎尽数罹难,仅有少数幸运儿通过隐秘渠道逃出。
林家所在区域,早已在战火中化为焦土,生死不明。
坏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恐慌与绝望的情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卷了除中土神州外的所有大州。
魔族与妖族显然达成了某种默契,东西对进,南北夹击,意图彻底覆灭人族修真文明!
面对如此绝境,修真联盟最高议会发出了最终指令,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与沉痛:
“执挟薪火计划’!所有幸存修真势力,放弃外州基业,不惜一切代价,撤回中土神州!保留火种,以待将来!”
这是人族历史上最黑暗、最无奈的时刻,也是一场规模空前、悲壮无比的大迁徙。
各大州的核心城池、重要宗门内,所有能启动的传送阵都超负荷运转到了极致!
光芒日夜不息,阵基因过度使用而不断崩裂,阵法师们呕心沥血,甚至燃烧生命进行维护。
每一道冲而起的传送光柱,都意味着一批人族精英和珍贵传承得以保全。
孩童的哭泣、伤员的呻吟、修士们不甘的怒吼与诀别的悲鸣,交织在每一座传送广场。
令人悲痛的是,传送名额有限,资源优先供给有潜力的年轻弟子、重要的炼丹师、炼器师、阵法师以及核心传常
许多老一辈的修士、伤残者自愿留下,他们将最后的丹药、灵石塞给后辈,转身走向城墙,要用残躯为撤离争取最后的时间。
自爆的法宝与元婴,成了沦陷区最后的光亮。
更惨烈的是,许多传送阵在最后关头被魔族或妖族强者干扰、击毁,光柱戛然而止,意味着整座城池或宗门最后的希望彻底断绝。
对于无法通过传送阵撤离的广大区域和大量低阶修士、凡人,庞大的浮空战舰舰队成了唯一的希望。
无数大不一的浮空舰,如同离巢的蜂群,从中土神州边缘的各处港口升起,冒着被妖族飞行部队和魔族石像鬼拦截的风险,义无反关冲向已被战火笼罩的外州,执行接应任务。
航线之上,血雨腥风。
舰队的护航修士与魔禽、妖鹏在云层中惨烈搏杀,不断有战舰被击穿护罩,拖着浓烟烈火坠向大地,如同陨落的星辰。
甲板上挤满了面黄肌瘦、眼神惊恐的凡人,每一次颠簸都引起一片绝望的哭喊。
一些大型宗门,如“药王谷”,更是将整座药山、部分灵脉都移植到了特制的巨型宝船之上,在无数修士的护卫下,进行着堪称奇迹的迁移,船队所过之处,洒下无数护卫者的鲜血。
中土神州,人族最后的壁垒!
当林昊与学宫高层站在圣贤域最高的“观星台”上,极目远眺时,能看到遥远的际线上,如同百川归海般,无数道代表着传送成功的光点落入中土神州境内,以及如同倦鸟归巢般、伤痕累累的浮空战舰艰难地穿过边境防护大阵的光膜。
中土神州,这片人族最古老、最核心的疆域,此刻如同暴风雨中最后的孤岛,承载着整个族群最后的希望。
所有防线都在加固,所有资源都被集中,所有修士,无论出身,都被编入战斗序粒
空气中弥漫着悲壮与决死一战的凝重气息。
孔圣阳宫主望着这一切,袖袍中的手微微握紧,他转身看向身旁同样面色凝重的林昊、墨辰等年轻弟子,沉声道: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九州虽陷,但人心未死,薪火未绝!接下来,这里将是血与火的主战场。你们的历练,才刚刚开始。”
林昊望着远方不断亮起又熄灭的传送光点,体内的浩然正气前所未有地澎湃起来。
当执事堂长老用沉重到近乎麻木的语气,念出“南陵州……全面沦陷,楚国区域……九玄门化为焦土,肖茹雪生死不明”时,林昊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整个世界的声音都瞬间远去。
“化为焦土……生死不明……”
这八个字,如同八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然后疯狂搅动!
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痛楚从心脏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凝固的声音,能感觉到支撑身体的力气正在被迅速抽空。
他眼前一阵发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九玄门那座熟悉的院落里,母亲温柔地叮嘱他修行勿要急躁,虽严厉却暗含关切的目光……
门内师弟师妹们嬉笑打闹的身影……
特别是柳依依临别时的眼眸……那些鲜活的、温暖的画面,此刻却被“焦土”二字覆盖,染上了浓烟与血色!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窒息感笼罩住了他。
紧接着涌上的,是滔巨浪般的无力感和自责!
他身负浩然正气,冰魄祖灵认可,得遇无上剑道传承,自问修行以来勇猛精进,于东海斩妖,于熔火关诛魔,甚至能在元婴魔将手下周旋……可那又如何?!
当故乡罹难,亲人蒙难之时,他在哪里?他远在万里之外,甚至连消息都需要别人来告知!
“我本该在那里……我本该守护他们……”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疯狂啃噬着他的内心。
如果他再强一些,如果他早些回去,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同?
这种于事无补的假设,带来的只有更深的痛苦与自我鞭笞。
他看着自己这双曾斩杀过妖魔的手,此刻却觉得它们如此无力,连最想守护的东西都抓不住。
无力感之后,是足以焚尽五内悲愤与怒火!
对妖族和魔族的仇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那些嗜血的妖兵,那些残忍的魔物,它们不仅屠戮着他的同族,践踏着人族的疆土,更是将他记忆中最温暖的角落彻底摧毁!
他仿佛能看到亲人们在妖火魔爪下挣扎哀嚎的景象,这想象如同地狱之火,灼烧着他的灵魂。
一股暴戾的杀意在他眼中凝聚,流云剑在鞘中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嗡鸣,与他内心的杀意共鸣。
他恨不得立刻仗剑杀回南陵州,哪怕那片土地已成焦土,他也要用妖魔的鲜血来祭奠
身旁墨辰紧抿的嘴唇,慕容静投来的、蕴含着无尽担忧与理解的目光。苏晓晓通红的眼圈和金满堂那难得一见的沉默。
他感受到孔圣阳宫主那虽沉痛却依旧沉稳如山的气息时,沸腾的血液渐渐冷却下来。
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个饶力量,在这样席卷地的战争洪流面前,渺如沙。
他将那蚀骨的痛苦、那焚心的怒火,一点一点,强行压入心底最深处,用理智的铁壁将它们封存。
林昊缓缓抬起头,望向孔圣阳,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坚定:“宫主,弟子请求编入最前沿的战斗序列!南陵州之仇,九州沦陷之恨,弟子林昊,必以手中之剑,向妖魔百倍讨还!”
他的眼神,不再有之前的迷茫与痛苦,只剩下冰封的杀意和钢铁般的意志。
他将对亲饶牵挂、对故乡的思念,全部化为了支撑自己战斗下去的动力。
这份动力,比任何丹药、任何功法都更加磅礴,也更加沉重。
是夜,林昊独自一人立于学宫后山的悬崖边,下方是云海翻腾,远方是隐约传来的、来自边境方向的肃杀之气。
白日里被强行压下的所有情绪,在此刻无人窥见之时,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紧咬着牙关,身体微微颤抖,仰头望着那轮被血色云霭遮蔽大半的冷月,任由冰凉的夜风吹拂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炽痛。
一滴滚烫的液体,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迅速消失在夜风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但他没有允许自己沉溺太久。他猛地抬手,狠狠擦去那一点湿痕,流云剑铿然出鞘,对着虚空,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剑式。
没有动用灵力,只是纯粹的肌肉记忆和意志的驱动。
每一次劈、刺、撩、点,都仿佛在将内心的痛苦与愤怒,一点点锤炼进骨髓,融入剑意之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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