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却不出反驳的话来。
在精明的聋老太太面前，他那点算计无所遁形。
“要我啊，中海！”
老太太语气平淡，却字字敲在易中海心上，道：“养老送终，靠的是真心换真心，不是算计和拿捏。”
“张野那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
“但我看过他时候，三岁看到老，他眼神正，是个有担当的。”
“而且你也了，人家当兵转业，当了干部！”
“你也不想一想，如果那孩子不是好人，有问题的话，部队会用他？他能成为干部？”
“中海，人家亲姐弟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东旭要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他一定会记得你这么多年对贾家的恩情。”
“如果他不是孝顺的人，你就算把他绑在身边，又有什么用？”
聋老太太顿了顿，看着易中海变幻不定的脸色，叹了口气道：“回去吧，别琢磨那些没用的了。真要养老的话，傻柱子可比贾东旭最适合！”
易中海被聋老太太一番话噎得哑口无言，脸上火辣辣的。
他本以为能来寻求支持，至少让老太太出面几句话，没想到反而被教训了一顿。
他讪讪地站起身：“那…老太太您歇着，我回去了。”
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易中海感觉一阵憋闷，仿佛全院的人都在暗地里看他的笑话。
他看了一眼西跨院那紧闭的门，眼神更加阴郁。
反观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背影，微微摇头。
“想把我老太太当枪使，做梦去吧？若不是需要你和你媳妇给我养老，今的话，我都不会！”
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两只眼睛透过窗户，朝着西跨院的方向看去，低声骂道：“真是没有规矩，吃好东西，也不知道给老祖宗我送一些过来！”
如果换成其他人，她早就让一大妈去要了。
但是今，她却不敢。
一是不了解张野的实际情况，二是张野当过兵，转业回来，又是干部。
面对这种人，在没有了解清楚张野的底细时，她的那些套路，绝不会用。
“坏了，忘记告诉易中海，以后少提我是烈士家属的事情了！”
“算了，等明他媳妇过来再吧！”
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把拐杖往旁边一放，躺在了炕上。
刘海忠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刚才易中海急匆匆去找聋老太太的一幕，他透过窗户看得真真的。
“看见没？老易坐不住了！”
刘海忠对着正在纳鞋底的二大妈道，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肯定是冲着西跨院那位去的！”
二大妈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为啥呀？张野回来，跟他易中海有啥关系？人家亲姐弟团聚，他眼红个什么劲儿？”
“你懂什么！”
刘海忠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低声道：“老易那点心思，我门儿清！”
“他这么多年为啥那么照顾贾家？不就是看中东旭老实，秦淮茹能干，想让人家给他养老吗？”
“现在好了，贾家突然冒出个这么有本事的亲舅舅，还是个大干部！以后贾家还能全听他的？他能不急吗？”
他越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对，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老易这次算是打错算盘了！”
“人家张野那是正儿八经的干部，能看得惯他在院里玩的这点把戏？我看老易这一大爷的威信，悬喽！”
二大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那…那咱们咋办？”
“咋办？”
刘海忠停下脚步，眼睛一瞪，道：“当然是跟张野处好关系啊！那可是实权领导！”
“跟我还是一个厂的！以后不定还能拉我一把，让我也当个官！”
“明我就找机会跟张野聊聊，汇报汇报院里的工作！”
此时，刘海忠他已经开始幻想如何借助张野的东风，实现自己当官的梦想了。
许富贵家。
许富贵坐在炕沿上，“滋溜”喝了一口酒，眯着眼对旁边跷着二郎腿，一脸满不在乎的儿子许大茂道：“看见易中海那老子没？跟丢了魂似的去找老太太了。”
许大茂嗤笑一声，道：“哼，还能为啥？肯定是贾家那个新来的舅舅让他不痛快了呗！”
“易中海那老家伙，整摆着一副道德模范的嘴脸，肚子里全是算计！肯定是怕贾家有了靠山，不听他摆布了！”
许富贵点点头，老谋深算地道：“这院里啊，要变咯。那个张野，不是简单人物。”
“你看他那气场，那做派，绝对是见过大场面的。易中海这回怕是碰上硬茬子了。”
许大茂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道：“爸，你…那贾东旭的舅舅这么厉害，我是不是以后得对那贾家客气点？不定还能攀点关系…”
“你个浑子！”
许富贵笑骂了一句，但眼神里却没什么反对的意思，道：“有点眼力劲儿也行，但别过头！”
“那种人家，现在有了撑腰的，未必看得上咱。”
“先看看风向再。不过，易中海吃瘪，我可是乐见其成！”
他早就看不惯易中海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了。
此刻，前院阎埠贵家里。
阎埠贵坐在桌前，就着一碟咸菜啃窝头，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
三大妈在一旁嘀咕道：“老阎，你贾东旭还能给易中海养老吗？”
阎埠贵扶了扶滑到鼻梁的眼镜，眼睛里精光闪烁。
他把嘴里那口窝头细细嚼了咽下去，才慢悠悠地开口，仿佛在品评一道难题。
“养老？哼，以前或许有五六分可能。现在嘛…”
他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道：“怕是连两分都不到了。”
三大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问道：“为啥？就因为贾家舅舅回来了？易中海这么多年对贾家的好，难道就白费了？”
“好？什么叫好？”
阎埠贵嗤笑一声，带着读书人特有的那种对世俗算计的看透，道：“他那点好，是有价的！”
“几斤棒子面，几句虚头巴脑的关怀，就想换人家东旭将来给他披麻戴孝、端屎端尿？”
“这买卖，以前贾家没得选，或许能成。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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