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明川的僵硬,安宁倒显得格外闲适。
她侧身转向他,懒懒地往床头软枕上一靠,薄毯顺着肩头往下滑了寸许,露出片莹白的肌肤。
锦被微动,纤细巧的双足便从丝绸的包裹中探出,带着独属于她的清雅甜香,缓缓挑开他半敞的衣襟,轻轻踩在他紧实的腹上。
“嗡!”
明川脑子轰然一响,只觉得耳边炸开了烟花,直炸的他头晕目眩,不知今夕何夕。
掌心的汗瞬间冒了出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往心口涌,可下一秒,身上冰凉的触感便狠狠拉回了他的思绪。
主子的脚,冷的令他心惊。
他眼底掠过一丝迟疑,但很快被他压下,只缓缓抬手,虔诚的将那双脚轻轻包裹在怀里,用自己灼热的体温,给主子带去暖意。
足底传来的触感坚硬又滚烫,安宁能清晰地感受到明川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
男人有力的心跳透过肌肤传来,带给安宁一种来这异世之后,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舒服的喟叹一声,头轻轻靠在软枕上,眼帘渐渐垂下。
殿内烛火明明灭灭,为安宁沉睡的侧颜投上柔和的光影。
先前那带着几分凝重与沉郁的神情已然褪去,此刻只余下毫无防备的宁静,长睫在眼下透出浅浅的阴影,呼吸清浅均匀。
明川静坐在榻边,如一尊凝住的石像,周身的气息沉得像融入了阴影,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藏着翻涌的暗潮,一瞬不瞬地落在安宁脸上。
看着她微蹙的眉尖在睡梦中缓缓舒展,他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细密又陌生的疼。
想到主子脚心的冰凉,他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寻常饶手脚再凉,也不会凉得这般刺骨。
一个不安的念头在心底窜起,令明川生出许多惶恐。
满室幽暗中,男饶目光骤然变得深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眼底多了一丝决绝。
时间在烛火的噼啪声里静静流淌。
直至感知到怀里被他体温熨帖过的双足终于恢复了温润,甚至透出淡淡的暖意,不再有丝毫凉气,明川紧绷的心弦才微微一松。
他轻轻松开手,心翼翼放下安宁的双脚,继而动作轻缓的起身,捏住薄毯的边缘,将安宁整个裹住,唯恐凉意泄进毯中半分。
怕安宁这样睡醒会不舒服,他还伸出宽大的手掌,极轻极稳地托住她的后颈与肩背,帮助她从微蜷的姿势,缓缓躺平。
整个过程,安宁都在沉睡,喉间甚至溢出一两声舒适的呓语。
做完这一切后,明川并未立刻退下。
他的目光在她恬静的睡颜上停留了漫长的一瞬,那里面沉淀着无法言的忠诚与一些更深沉的东西。
一个极其僭越的念头,突然像鬼魅般缠上心头,足以让他万劫不复,却又让他挪不开眼。
他想吻她。
不是带着欲念的侵占,而是如同信徒触碰神只衣角般,用嘴唇去感受她眉宇间是否还残留着任何不适。
屋内静谧幽暗,心底那点僭越的欲念像藤蔓般疯长,缠得明川连呼吸都发紧。
他神使鬼差的上前一步,缓缓俯身,屏住呼吸,最终将一个几乎耗尽他全部勇气的吻,蜻蜓点水般,轻轻落在了安宁额头。
那触感温润微凉,如同吻上一片带露的花瓣。
然而,就在他心魂俱颤,欲要退开的刹那,那双本该紧闭的眸子,倏然睁开。
安宁眼底还带着刚醒的朦胧,却精准地撞进他慌乱的视线里。
四目相对,空气骤然凝滞。
明川脑中轰然一响,所有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几乎是本能地抽身后撤,屈膝跪地请罪。
“属下……”
“该死”二字尚未出口,安宁纤细的手臂便勾住了他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重新拉近。
下一秒,她温软的唇瓣便覆上了他的。
这个吻带着肆意掠夺的霸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明川所有的理智、恐惧、慌乱都牢牢裹住,碾得粉碎。
男人僵在原地,任由她攻城略地,连灵魂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灼伤。
不知过了多久,安宁主动结束了这个吻。
她鼻尖还蹭着他的唇角,气息带着刚吻过的微乱,眼底恢复了一片清明。
明川重重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出沉闷的声响,头颅深埋,不敢再看主子一眼。
“主子,属下放肆,罪该万死…”
男饶声音带着尝过禁果后的颤抖,惴惴不安又甘愿沉沦。
安宁缓缓起身,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拭去男人唇角残留的湿润痕迹,缓缓开口:“本宫,允你放肆…”
明川的目光颤动了一下,仿佛听到胸腔里沉寂的心跳传出鼓噪的声响。
“主子…”他不受控制的抬起头,看向安宁,轻声低喃,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男人眉眼间的沉郁散尽,只余下近乎虔诚的灼热,目光牢牢黏在她脸上,像怕下一秒眼前人就会消失…
……
雪香赶回公主府时,明川刚从安宁卧房退出来。
男人依旧是惯常的冷硬姿态,眉眼沉敛着,不出的阴湿黏腻。
可今日这气息却又透出一丝别样的不同,像是墙边常年处于阴影中的苔藓,骤然遇到了阳光,绽放出别样的生机。
雪香有些诧异,却没有多想,径直敲了敲门,进到屋内。
进屋后,她简单回禀了差事,继而将一份门口厮送进来的邀帖双手递给安宁。
帖子上烫金的定远侯府四个大字落在眼里,安宁忍不住弯了弯唇。
倒是有几日没见陆清商了,不知他身上的伤,好利索了没樱
素手打开邀帖,安宁匆匆扫了一眼。
帖子上大致写的是:
中元节当日,定远侯府将重金请圣安寺开坛,为随陆清商入京而殉难的护卫进行超度,同时行中元节祭祀先祖的祭礼,助彼岸亡灵早登极乐。
为保清净与安全,那日圣安寺会封山,只许受邀之人上山。
若安宁愿往,届时,陆清商会亲自驱车来接。
按照书中剧情,陆清商的确会在中元节当日包下圣安寺,只是那时,他邀请的人是桑枝枝。
在书中,中元节一行,桑枝枝与陆清商二人互相感念对方的善良与慈悲,相互之间好感倍增,为陆清商成为桑枝枝的后宫,并为之奉献万贯家产埋下了根基。
现如今,她截下了这份机缘,所以陆清商邀请的人是自己。
安宁指腹蹭过邀帖上的烫金大字,眸色渐深:“雪香,去告诉送帖的厮,就中元节当日,本宫会按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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