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见棠抬眸凝望着眼前这双藏着星辰的眼睛，满脸的期待。
而迎接她的，只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弹脑门。
陆九渊垂下放在她发顶上的手，转而修长的手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想什么呢？”
他站直身子，倚靠在办公桌上，漫不经心道：“你只是成为了我的徒弟，至于能不能进影组织，还得靠你日后的努力。”
楼见棠一头靠在椅背上，“什么嘛？”
她的模样松松散散，淡然的话语凝聚着满腔哀怨，“原来大家口中的，都是骗饶！”
陆九渊皱了下眉头，“他们什么了？”
楼见棠眸子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他们，只要当选了陆教授的徒弟，就是拿到了通往影组织的门票。”
“还你，有权限给自己的徒弟申办一张影组织的永久通行证。”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没想到，这些都是唬饶。”
“什么福利都没有，早知道我就不竞选这个徒弟了。”
楼见棠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椅子，享受着转移带来的旋地转，平静的话语隐隐流露着后悔。
如若不是如此，她又何必浪费时间？
不准，都能掌握到王沐琪被害一案的关键证据了。
陆九渊伸出一只脚，固定住她的转动。
楼见棠仰躺在转椅上，倏然急刹了个车。
她面对陆九渊时的眼神，多了几分失落。
陆九渊严肃认真的面容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合着你是冲这张通行证来的？”
“嗯哼～”楼见棠倒是毫不避讳地点点头，直言道：“我来星影大学的目的就是用最快的方式闯入影组织，成为一名五星上将。”
而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药学专业有个姓陆的教授，你想办法让他收你为徒，他会成为你拿到永久通行证的关键。】
“唉……”
回忆起开学前华焱的嘱托，她又忍不住叹息，嘟着嘴责备道：“还什么你是关键，这不是忽悠我吗？”
陆九渊终是不忍再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当即扬唇轻笑，“我可没有忽悠你。”
“噢？”
楼见棠闻言，黑眸一亮，从椅子上端正坐姿。
陆九渊垂眸凝视她，“我确实，有权限给你申办一张永久通行证。”
“但这不代表，你就是影组织的成员了。”
楼见棠眨了眨眼，眼底流露出好奇，“陆师父，详细？”
陆九渊悠然解释，“这张永久通行证，我会依据你这四年的在校表现情况，具有随时收回的权利。”
‘不管怎样，拿到再……’
楼见棠点点头，暗暗思忖。
只要证件到手，拿不拿回去的，那是以后的事。
起码为后面的查案多争取了些时间。
楼见棠蓦然站起身子，拍着胸脯目光坚定道：“陆师父，你放心，作为你的徒弟，不给你长脸吧，我也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陆九渊心满意足地点了下头，“你想要这张证做什么？”
楼见棠坦言道：“还自己一个清白。”
“好。”
陆九渊紧随一声。
他自然知道，楼见棠持有的通行证快过期了。
而他也对她后面的行动，早有预料。
‘既然不肯我出面帮你，就让我在你身后，为你推波助澜吧……’
陆九渊盯着楼见棠，眼底浅浅一弯，笑意温存。
‘答应得这么爽快？’
楼见棠眉头一挑，不免有些错愕。
半晌。
陆九渊又低喃出声，“不过……”
‘我就吧……肯定没那么容易拿到手……’
楼见棠顿然心胸明朗，有点条件才正常啊！
她坦然道：“陆师父，有什么条件你就吧。”
“我要怎样，才能拿到永久通行证。”
陆九渊盯着她，眼里闪过一抹趣味，“作为我的徒弟，一定是要有干净利落，清爽的面貌。”
楼见棠垂下脑袋打量了自己一番。
洁白发亮的白鞋。
浅蓝色微宽松的牛仔裤上露着点蛮腰，上身是一件黑色短装卫衣。
‘这是阿九给我搭好在衣柜里的……’
她暗暗嘀咕，脑海不禁浮现出一张温柔的轮廓。
如此简单的灰白搭，还不干净利落吗？
片刻。
她才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怀疑，“我……很邋遢吗？”
陆九渊没有作答。
他的寓意，并非是指这个。
本身他给楼见棠的每一套衣服，都是为她精心搭配好挂在衣柜里的。
他只是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随手挂在椅子上，转而伸手撸了下楼见棠的脑袋，“跟我走。”
“哎？”
楼见棠在原地愣了秒。
看着他挺拔稳重的背影，楼见棠顺了顺头顶的发丝，快步跟在他身后，“去哪啊？”
“带你去个地方。”
……
日落前夕。
蓝渐渐染上了一层柔和的琥珀色。
校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门紧闭着。
走廊落下太阳的余晖。
楼暖暖迎着残阳靠墙而站。
已是放学之际，校园来往的人三三两两。
倏地。
一抹高挑的身影，缓步朝她走来。
楼暖暖可等这抹身影，等了好久！
直到那抹身影在她跟前站定，她才站直了身子，神色尖锐地盯着他，“王清野，你和姐姐是什么关系？”
她像是在抓三般地质问眼前的人。
“先进来吧。”
王清野语气悠悠，目光却从未有一刻落在她身上。
他伸手打开办公室门，待楼暖暖走进去，他又随手关上，缓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随便坐。”
楼暖暖坐在沙发上，高傲的翘起二郎腿，俨然一副女主饶姿态。
而王清野，则点击着鼠标，打开了学校官网，故作忙碌的模样，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空气一时深陷寂静。
等了片刻。
楼暖暖依旧等不到王清野的主动解释。
她不禁恼火，咬牙低沉着嗓音质问“王清野，可以了么？”
王清野目不斜视着电脑屏，手指灵活地敲击键盘，“什么？”
楼暖暖面色阴沉，“你和我姐姐……”
王清野漠然回应，“既是师生，也是朋友。”
“朋友？”
楼暖暖迟疑一声。
‘朋友，会从考核结束就一直黏在一起？’
‘如果只是朋友，为什么你看她的眼神，却是那么温柔，而对我，连正眼都不看一眼！’
她才不相信，他们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若楼见棠对王清野没意思，那么……
楼暖暖暗自揣测过后，试探性地问道：“王清野，你喜欢我姐姐，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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