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没从桂树叶上滚下来时，靳谦就被院外的脚步声吵醒了。他摸了摸枕边的万象戒，戒面还带着水心晶留下的淡金余温 —— 昨晚梦见落星湖底的石阵，那些刻着 “水心映空” 的青石，在梦里还泛着光。刚穿好衣服，就听见阿木的声音在院门口喊，调子比平时高了三分：“靳谦哥！快！公告栏要贴排名了！”
靳谦赶紧抓过腰上的玄铁护心镜系好，这护心镜昨在迷雾谷帮他挡了块落石，又添晾新划痕，却更趁手了。跑到院门口，阿木正背着药篓转圈，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是昨记灵脉花特征的笔记：“苏晓姐和张恒哥已经去公告栏了，占个好位置，免得挤不进去！”
两人往公告栏跑，路上遇到不少外门弟子，都往一个方向涌，有的手里还拿着早饭，啃着灵米糕就往前冲，嘴里还念叨着 “千万别掉榜”。靳谦被挤在人群里，鼻尖全是灵米糕的甜香和弟子们身上的汗味，倒比东荒赶集时还热闹。
“让让！让让！” 阿木个子，钻得快，硬是在公告栏前挤出个位置，对着靳谦招手，“这边！能看见！”
靳谦挤过去时，李执事刚搬着张木桌过来，手里捧着本厚厚的册子，封面上写着 “外门考核成绩册”。周围的弟子瞬间安静下来，连啃灵米糕的都停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册子，阿木攥着靳谦的胳膊，手心里全是汗：“我去年就是差两分没通过，今年要是再不过，我爹该骂我了。”
“你肯定能过，” 靳谦拍了拍他的手，“第三轮我们找灵脉花最快，还帮别的队指了路，肯定有加分。”
李执事清了清嗓子，翻开册子，声音洪亮：“外门考核排名，按三轮总分排序，前五十名通过考核，正式晋升外门弟子，现在开始念！”
周围的弟子都屏住呼吸，靳谦也攥紧了手 —— 他算过自己的分，第一轮水纹晶 18 颗（18 分）+ 避水玉（20 分），共 38 分；第二轮对抗胜（80 分）；第三轮团队第一（90 分），加起来 208 分，应该能进前二十，可还是怕算错。
“第五十名，周明，总分 152 分！” 李执事念完，人群里爆发出阵的欢呼，个穿灰衫的弟子激动地跳起来，差点撞翻旁边的人。
“第四十五名，吴芳，总分 160 分！”“第四十名，赵磊，总分 175 分！”—— 赵磊的名字念出来时，人群里有人议论：“赵师兄这次怎么这么低？听他临时去协助内门任务，第三轮没参加。”
阿木的声音越来越，嘴里念叨着 “快到了快到了”，手攥得更紧了。靳谦也跟着紧张，眼睛盯着李执事手里的册子，生怕漏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十名，林淼，总分 200 分！” 林淼的名字刚念完，他就从人群里走出来，对着李执事点点头，脸上还是温和的笑，看到靳谦时，还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
“第十九名，张恒，总分 202 分！” 张恒激动地拍了下大腿，苏晓在旁边笑着恭喜他，两人都往靳谦和阿木这边看。
“第十八名，苏晓，总分 205 分！” 苏晓的眼睛亮了，赶紧挤到前面，等着领身份牌。
阿木的脸都白了，攥着靳谦的胳膊晃：“咋还没到我们啊？是不是算错了？”
“别急，” 靳谦也有点慌，却还是安慰他，“后面还有呢。”
“第十五名，阿木，总分 210 分！”
“啊！我过了！” 阿木突然跳起来，声音比李执事还大，周围的弟子都笑了，他却不管，拉着靳谦的手使劲晃，“我过了！靳谦哥，我过了！”
靳谦也替他高兴，刚想话，就听见李执事念：“第十名，靳谦，总分 238 分！”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接着有人声议论：“靳谦？就是那个东荒来的空间异能者？”“他怎么这么高？比林淼师兄还高！”
靳谦自己也愣了，他算的是 208 分，怎么多了 30 分？李执事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念完排名后，特意补充：“靳谦在落星湖发现水心晶，为阁里添新奇物，额外加 30 分；第三轮团队协作中，主动帮助其他队伍避开机关，加 10 分，总计 238 分，排名第十！”
“水心晶！” 人群里有人惊呼，“就是传中能融空间和水系的奇物？”“难怪加分这么多！这可是大功劳啊！”
阿木比靳谦还激动，拉着他的手往李执事那边挤：“快！去领身份牌！正式弟子的身份牌是淡蓝色的，比协助者的好看多了！”
挤到桌前，李执事正拿着块淡蓝色的玉牌，上面刻着 “靳谦” 两个字，还有 “外门弟子?空间系” 的字，边缘嵌着点星尘砂，在阳光下泛着淡光。“拿着吧，” 李执事笑着递给他，“吴长老特意交代，你通过考核后，直接去内门找他，他有五行遗迹的任务要交代。”
“谢谢李执事！” 靳谦接过玉牌，摸起来温温的，比协助者的青色玉牌更沉，也更精致，心里突然暖暖的 —— 从东荒来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能这么快成为正式弟子，还能排到第十名。
领完身份牌，陈云和柳清月也来了，陈云手里拿着个布包，递给靳谦：“吴长老让我给你的，里面是五行遗迹的详细地图，还有颗‘凝神丹’，能在遗迹里稳定精神力，免得被机关影响。”
柳清月也递过来个盒子：“这里面是‘破瘴符’，迷雾谷的瘴气跟遗迹里的比起来差远了，这符能帮你挡剧毒瘴气，记得带在身上。”
林淼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水囊：“这是我熬的‘灵水膏’，涂在身上能防水系机关的腐蚀，遗迹里有不少水潭，肯定用得上。”
周围的弟子们都羡慕地看着靳谦，有个穿灰衫的弟子凑过来，声问：“靳谦师兄，空间异能怎么练啊？我也想学……”
靳谦笑了笑，跟他了些基础的方法，比如怎么感受空间波动，怎么用星尘砂稳定能量，弟子听得很认真，还拿出纸笔记下来。阿木和苏晓、张恒也围过来，商量着晚上去食堂庆祝，张恒要请大家吃灵米糕，苏晓要带自己做的桂花糖，热闹得像过年。
中午的太阳升得老高，照在公告栏上，排名单泛着淡光。靳谦摸着怀里的身份牌，还有陈云给的地图、柳清月的破瘴符、林淼的灵水膏，心里满是感激 —— 在机阁，他不是一个人，有这么多人帮他，支持他，比在东荒时更有底气。
他想起母亲在东荒的土屋里，肯定在盼着他的消息；想起老鬼在北坡的山洞里，不定正摸着阿尘的木牌，等着他的好消息；想起王铁匠的护心镜、张奶奶的布鞋、李婶的解毒丹，这些都像带着温度，贴在他的胸口。
“靳谦哥，想啥呢？” 阿木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恒哥和苏晓姐都去食堂占位置了，我们也赶紧去，晚了灵米糕就没了！”
靳谦点点头，跟着他们往食堂走。路上的桂花开得正盛，风一吹，花瓣落在他的衣襟上，像撒了把碎金。他摸了摸怀里的万象戒，戒面的淡金水纹在阳光下泛着光，心里突然很坚定 —— 考核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五行遗迹，他一定要赢，为了东荒的乡亲，为了帮他的朋友，也为了自己的奇物之路。
食堂里已经很热闹了，张恒在靠窗的位置占了张桌子，苏晓正从布包里拿桂花糖，林淼也来了，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装着刚做好的灵水豆腐。靳谦坐下来，看着眼前的朋友，手里的身份牌还温着，突然觉得，机阁已经像他的第二个家了。
“来，吃块桂花糖！” 苏晓递过来块糖，甜得很，像东荒的野蜜，“庆祝我们都通过考核，也庆祝靳谦哥拿到第十名！”
大家都笑着拿起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子上，暖烘烘的。靳谦咬着桂花糖，心里想着：娘，我做到了，我成为正式弟子了，等我解决了暗夜盟，就回去看你，给你带机阁的桂花糖。
吃完午饭，靳谦要去内门找吴长老。陈云陪着他，路上跟他吴长老的脾气，他虽然严厉，却很护弟子，还五行遗迹的任务可能会有危险，让他做好准备。
走到内门山门前，靳谦抬头看了看那块 “机内门” 的玉牌，比外门的更气派，门柱上的通藤泛着淡银的光。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怀里的身份牌和万象戒，迈步走了进去 —— 属于他的五行遗迹任务，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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