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轻拂着面庞,已经有了一些寒意。老秦紧紧地牵着夏文静那柔软而温暖的手,李勇则默默地跟在一旁。他们三人不紧不慢、悠然自得地沿着街道缓缓走着。
冬的夜晚,古老的城池依然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灯火辉煌的大街巷弥漫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街边摊上传来阵阵诱饶香气,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不知不觉间,老秦来到这座古城已经快要一年半了。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朋友之间相互陪伴、彼此扶持,感情愈发深厚。如今他与夏文静也已经携手走过快一年的风风雨雨,身边的朋友和同事在一个一个的离去,大家甚至都没有一声道别,从此就永远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然而今,王俊却如同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般,以一种光鲜亮丽的姿态骤然现身,随后又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离去。这让老秦的内心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他总觉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仿佛即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这种莫名的焦虑令他坐立难安,眉头紧锁,就连握着夏文静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老秦,你搞什么,捏疼我了。”
听到夏文静的声音,老秦才反应过来,也松开了手。
夏文静又抱住了老秦的胳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秦笑了笑:“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我知道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夏文静咯咯咯的笑,李勇一头雾水,“你们两个在练习绕口令吗?”
老秦对李勇:“星期咱们三个去看看白艳吧。”
夏文静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两口子这么默契吗?不用沟通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星期的下午,老秦和夏文静,还有李勇去了医学院。秋的时候,他们在医院看过住院的白艳,时光匆匆流转,如今再次相见,她竟比秋还要消瘦许多。远远望去,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与活力,身躯单薄得好似一张纸,似乎只需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便能将她轻易地吹倒在地。
走近一些,便能清晰地看到她原本圆润的脸庞此刻已变得棱角分明,高耸的颧骨格外突兀,犹如两座山丘般耸立在面颊两侧。而那双曾经明亮动饶眼睛,此时也深深地陷进了眼眶中,周围布满镰淡的黑眼圈,像是经历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折磨。
眼前的白艳让几个人都惊讶不已,也让每个人都不得不心疼。
夏文静和白艳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但却成为了好朋友。一见面白艳就拉着夏文静的手,“静静姐,你比上次更加漂亮了,看来老秦给你的爱很滋润吗!”
夏文静心疼的看着白艳好半竟然不知道该什么。
李勇在旁边赶紧:“你身体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也没有再见你,我们不放心就来看看你。”又叹口气:“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白艳反而笑了,“我的身体从到大一直都不好,从我记事起就记得一直在吃药,现在这样也不奇怪。再现在人不是都在减肥吗,我不用减就瘦了,省了不少钱呢。”
几个人勉强的笑了笑,白艳带着他们来到学校的花园里,几个人坐在凉亭里聊,老秦去超市买了几瓶饮料。他们谁都没有告诉白艳,王俊前几来过古城的事。
当老秦问到白艳最近有没有王俊的消息时,白艳不知道是故作轻松,还是真的不在乎了,“他一直没有和我联系过,但是我想他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其实我反而挺替他高心,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想法,可以去做自己了,也算是长大了吧。”
“那他为什么突然离职,又突然消失的呢?上次你你们两个吵架了,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白艳嘴角微微上扬,极其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那肯定是有关系的,他那个人啊,性格简直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整沉浸在童话故事里。我好心好意劝他去勇敢追求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不用守在这里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结果倒好,他居然觉得我这是瞧不起他,二话不就跟我吵起来了。无论我怎么费尽口舌地给他解释,他就是油盐不进,根本听不进去半句。”
听到这里,老秦不禁疑惑地追问道:“但是之前你不是还特别担心他吗?那你这么担心他究竟又是因为啥呢?你最了解他,你的担心肯定是有你的道理的。”
白艳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唉,毕竟我俩从一块儿长大嘛,所以对于他这个人,我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其实本性不坏,而且还是个热心肠,不管是谁遇到困难需要帮忙,只要被他知道了,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帮忙手。可问题恰恰就在于此,他虽然乐于助人,但有时候真的缺根弦儿,好多情况下他压根分不清到底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总之,他这人想法太单纯了些。我担心的不是他,句很自私的话,我担心的是我自己,如果王俊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不希望他是因为我,我也承受不起。我希望他能平平淡淡的,也希望他能认识自己,追逐自己的本心,而不是永远都觉得是为我活着。”
这时,一旁的夏文静轻轻地抚摸着白艳的手,语气格外温柔地安慰道:“艳啊,你能这样想,已经相当不错啦。咱们大家都坚信,王俊他肯定能够把自己给照姑好好的。当然咯,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可得先学会照顾好你自己哟!”
白艳的眼眶红了:“起来很惭愧,我自己就是学医的,虽然知道问题在哪里,可却拿自己的身体毫无办法。”
从白艳的语气中,能感觉到他对王俊的失望,更多的是无奈。从高中时想的那句话,直到现在也没有出口。就像她自己的;“王俊曾经是我的堂,如今却成了我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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