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恶鬼的表演与愚者的筵席
东京巨蛋地下六层，空气中弥漫着汗水、铁锈与狂热的混合气味。聚光灯将巨大的格斗台照得亮如白昼，四周看台上座无虚席，社会名流、格斗狂人们窃窃私语，目光都聚焦在今晚突然登场的神秘挑战者——凌曜身上。
德川光成坐在最好的观赛席上，兴奋地搓着手，对身旁的烈海王和刃牙低语：“太期待了！烈先生，您推荐的这位同乡，究竟会带来怎样的表演呢？”
烈海王神色凝重：“我也只见过他切磋的样子。但德川先生，他的‘强大’，可能和您理解的不太一样。”
刃牙则一言不发，双手抱胸，紧紧盯着台下那个一脸轻松、甚至有些无聊的凌曜。那股熟悉的、令人不安的冰冷气息，即便隔得很远，也能隐约感受到。
凌曜的对手是竞技场的常胜将军，“巨锤”冈尼尔。一个身高近两米、体重超过一百五十公斤的巨汉，以摧枯拉朽的破坏力着称。
“子，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冈尼尔咆哮着，巨大的身躯像战车一样冲来，一记足以轰碎水泥柱的重拳直轰凌曜面门。
凌曜甚至没有摆出任何架势，只是歪了歪头。
砰！
沉闷的巨响在场馆内回荡。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凌曜的脸上，但他连脖子都没有晃动一下。
“力度，”凌曜眨了眨眼，点评道，“勉强能给我挠痒痒。”
冈尼尔瞳孔骤缩，不敢相信自己的全力一击竟毫无作用。他狂怒地使出连续重拳，如雨点般落在凌曜的头部、胸口、腹部！每一击都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凌曜就那样站着，任由对方攻击，脚下的地面甚至都微微开裂，但他本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杰森模因带来的不朽性，让这种程度的攻击如同清风拂面。
“怪物……”看台上，有人喃喃自语。热烈的气氛逐渐被一种诡异的寂静和恐惧所取代。
“打完了吗？”凌曜似乎觉得无聊了，“那轮到我了。”
他没有使用任何技巧，只是简单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随意地向前一按。
动作看似缓慢，却瞬间穿透了冈尼尔的防御，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下一刻，巨汉超过三百斤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猛地向后抛飞，划过一道夸张的弧线，重重砸在十几米外的防护墙上，彻底昏死过去。
全场死寂。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三十秒。凌曜甚至没有移动过脚步。
“无趣。”凌曜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拍掉了一点灰尘。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直接锁定了看台上的刃牙，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刃牙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好胜心被彻底点燃。他甚至没有征求德川的同意，直接从数米高的看台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凌曜面前。
“我来做你的对手。”刃牙的眼神锐利如刀，摆出了范马流战斗的起手式。
“哦？朋友终于忍不住了？”凌曜笑了，“可以，让我看看你比上次有多少长进。”
第二回合，开始！
与上一场完全不同，两饶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刃牙的速度、力量、技巧远非之前的对手可比。他的攻击如狂风暴雨，每一击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并且招式衔接流畅无比，充满了野性的战斗智慧。
凌曜终于不再是完全不动，他开始用幅度的移动和格挡来应对。手臂与腿碰撞发出的声音，不再是闷响，而是如同钢铁交击般的清脆鸣音！
“这才像点样子！”凌曜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但他依旧只使用着杰森模板的基础怪力与超速再生。
刃牙一记高段踢被凌曜抬手挡住，顺势贴近，手肘如枪，直刺凌曜咽喉！凌曜后发先至，另一只手精准地扣住他的手腕，巨大的力量让刃牙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
“技巧不错，但还不够‘毒’。”凌曜点评道，同时膝盖如同重炮般顶向刃牙腹部。
刃牙险之又险地扭身避开，地面被凌曜的膝击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战斗无比激烈，刃牙将自身实力发挥到了百分之一百二，却依然无法真正撼动眼前这个仿佛永远无法击倒的敌人。绝望与不甘中，他的身体本能地开始寻求突破。
他的姿态开始变得诡异，脊柱弯曲，手指并拢如刀，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如同史前凶兽般的危险气息！他的动作隐隐有了螳螂的迅捷与刁钻，又带上了三角龙般的狂猛与冲击力！
“哦？”凌曜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和欣赏，“恶鬼的形意？雏形有点意思了！”
就在刃牙这超越自身极限的一击即将发出的瞬间——
【超速移动·启动】
凌曜的身影瞬间从刃牙的感知中彻底消失。不是快，而是存在被抹除！
下一秒，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刃牙的身后正上方，食指与中指并拢。
【幻魔拳·恐惧注入】
那并拢的手指，带着杰森模因那冰冷死寂的怨念能量，轻轻点在了刃牙的后颈上。
没有物理伤害，但一股无法形容的大恐怖瞬间冲垮了刃牙的精神防线！他仿佛被拖入了无尽的水晶湖底，冰冷漆黑的湖水包裹着他，一个戴着冰球面具、手持砍刀的巨大身影正在湖底凝视着他，缓缓上浮……
“呃啊——！”刃牙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动作彻底僵住，瞳孔涣散，全身被冷汗浸透，直接瘫软在地，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幻觉只持续了两秒。
凌曜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醒醒，朋友，梦该醒了。”
刃牙猛地惊醒，大口喘着气，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磨灭的恐惧。他看着眼前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脸，第一次感受到了彻底的无力福对方甚至没有真正伤害他，就轻易击溃了他的精神。
“你…你到底……”刃牙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满意了，”凌曜打断他，笑着站起身，“你总算拿出点像样的东西了。不过，想找回场子？”他俯下身，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的“怜悯”：“还早得很呢，子。今的学费，记得好好消化。”
这话语比任何嘲讽都更让刃牙感到丢人和不甘，他咬紧牙关，拳头狠狠砸在地上。
当晚，新桥区一家高级烤肉店内。
凌曜大手一挥，几乎点遍了播上最昂贵的和牛与海鲜，清酒更是点了最上等的“梵”，仿佛花的不是钱而是纸。
“来来来，烈兄，刃牙，别客气！德川先生，今晚我请客！”凌曜热情地招呼着，仿佛白那场令人恐惧的表演赛从未发生过。他自己面前，依然是一杯冰镇的可尔必思苏打。
烈海王和德川早已习惯他的做派，笑着举杯。刃牙则还有些闷闷不乐，沉默地吃着肉。
凌曜吃得很快，但每种食物只是浅尝辄止，仿佛他的乐趣在于“点”和“尝”，而非“饱”与“醉”。他享受着这喧闹的氛围，观察着众饶醉态，自己却始终保持着一种绝对的清醒和抽离，就像一个坐在观众席上欣赏戏剧的看客，偶尔下场扮演一个角色，却从不真正沉迷于舞台。
酒过三巡，德川和烈都已微醺，开始高声谈论着格斗界的趣事。刃牙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烤肉店的大门被哗啦一声粗暴地拉开。
一个身材高瘦、穿着破旧囚服、眼神阴鸷的外国人站在门口，他舔了舔嘴唇，目光扫过店内，最终落在谅川光成身上。
“呵呵呵……看来找到了一条大鱼。”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这里的老板，德川光成？听你很有钱，而且喜欢看打架？”
他的手指异常粗壮，指甲缝里满是污垢，此刻正轻轻地刮擦着门框，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给我准备一笔钱，再给我找个像样的对手玩玩。”他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不然，我就把这里的人，一个一个捏碎。”
店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凌曜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玻璃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看向那个不速之客，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闪烁起孩子发现新玩具般的好奇光芒。
“哦？”他轻轻开口，打破了死寂，“看来，饭后甜点自己送上门了。”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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