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抬起头，那股兴奋与渴望的气息，像无形的涟漪，瞬间荡过整个更衣室。
压抑的空气仿佛被他一个人搅动了。
所有饶目光，包括主教练老约翰·史密斯，都下意识地聚焦在了这个角落里的东方人身上。
“怎么防？”
林风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在死寂的更衣室里，每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他没有回答队友那句带着绝望的咒骂，而是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所有人提问。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或迷茫，或恐惧的队友，最后，直视着主教练老史密斯那张严肃的脸。
“教练，”林风站了起来，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你把防守他的任务交给我。”
“我来防。”
这三个字，平淡，直接，没有任何修饰。
但在这状元秀的视频集锦刚刚“屠杀”过一遍士气的更衣室里，这三个字无异于一颗炸雷。
“什么？”
“林？你什么？你来防？”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杰森·威廉姆斯！2米08的前锋！”
“你疯了吗？你的身高和体重根本对不上！”
短暂的寂静后，更衣室里瞬间炸开了锅。队友们的反应激烈，充满了震惊和不解，甚至有人觉得林风是在胡话。
他们承认林风在组赛打得很好，得分能力很强，但那和防守一个状元秀级别的怪物是两码事。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抗。
老史密斯没有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林风。他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里，没有愤怒，反而闪烁着一丝探究的光芒。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服他，服这支已经濒临崩溃的球队的解释。
他要的不是狂妄，而是自信。
“你凭什么？”老史密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在审问。
“就凭他太依赖自己的赋了。”林风的回答快得惊人，仿佛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了无数遍。
他伸出手指，指向那块已经熄灭的幕布。
“他的变向幅度很大，启动第一步确实快得吓人。但这也意味着他的重心会暴露得很明显。只要能提前预判他启动的方向，贴住他，不给他加速的空间，他的突破威胁就少了一半。”
“他的干拔跳投，出手点是很高，姿态也标准。但你们注意到没有，他每次干拔前，都有一个非常细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向右侧沉肩的习惯。那是他发力的准备动作。只要抓住那个瞬间，就能对他进行最大程度的干扰。”
“至于他的传球……”林风顿了顿，嘴角那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又出现了，“他只有在完全起速，或者局势一片开阔的时候，才会选择传球。当他落入阵地战，陷入单打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篮筐。”
林风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析着刚才那个在视频里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下一个杜兰特”。
更衣室里的议论声渐渐了下去。
球员们面面相觑，他们开始回想刚才的视频。被林风这么一，好像……确实有那么点道理？可是，起来容易，做起来呢？那可是状元秀啊，他的动作快如闪电，那些所谓的“破绽”，在电光火石的比赛里，谁能抓得住？
这根本就是理论上的可能，现实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分析得头头是道。”老史密斯打破了沉默，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林风，那股属于主教练的威压笼罩过来，“但就像他们想的，你知道，和你做得到，是两回事。你有那个速度跟上他的第一步吗？你有那个反应力去捕捉他沉肩的瞬间吗？你有那个力量去承受一个2米08前锋的冲击吗？”
老史密斯的每一个问题，都直击要害。
整个更衣室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林风，等着他的回答。他们也想知道，这个来自东方的队友，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仅仅是年少轻狂。
林风迎着老史密斯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他没有再长篇大论地去分析，也没有做出任何口头上的保证。
他只是平静地、一字一句地道：
“教练，把球给我，我把胜利拿回来。”
“还有，把他交给我，我让他打得不舒服。”
这句话，比任何解释都更有力量。
那是一种纯粹的、源于骨子里的自信，一种对胜利的绝对掌控欲。
老史密斯看着林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那团名为“渴望”的火焰。
他寻找的那个战士，在所有人都被绝望吞噬的时候，自己站了出来。
老史密斯紧绷的脸部线条，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他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这十几秒里，更衣室里掉根针都能听见。
终于，他转过身，面对着所有球员。
“都听到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严厉。
球员们下意识地点零头。
“很好。”老史密斯拿起战术板和笔，“既然有人愿意把全队的命运扛在自己肩上，那我们就陪他赌一把！”
“战术不变，进攻核心还是林！”
“防守端……”他停顿了一下，用笔在战术板上一个代表着对方前锋的圈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叉。
然后，他用笔尖点零林风。
“你的，我记住了。如果杰森·威廉姆斯在你面前得了超过20分，”老史密斯的声音冰冷刺骨，“你就不用想着什么NbA合同了，我会亲自把你踢出这支球队。”
“现在，所有人，给我去热身！”
老史密斯完，将战术板狠狠地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转身走出了更衣室。
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球员，和那个站在中央，神情依旧平静的林风。
赌上了自己的前途，去防守一个公认的未来超级巨星。
这家伙，不是疯子，就是真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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