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倦开始了饲养人类。
人类很乖巧，也很好养活。
还会主动讨好饲主。
真不错。
林倦很满意。
方极发现，和女孩同居的日子里，自己那些症状确实得到了改善。
幻觉幻听没有了，世界也是正常的，不再是血腥肉块儿的恶心组成。
女孩身边像是什么绝缘体，将那些可怕恶心的东西完全屏蔽掉，甚至不敢入侵这个房间。
而且，那些东西很怕她。
他知道女孩不是一个普通人。
没关系，他不在意。
在他糟糕混乱的人生里，在他畸形可怖的世界里，遇到了自己的救赎，遇到了唯一让他正常的存在。
这样很好了。
他感到心满意足。
他普通饶日子，又回来了。
方极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孩。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轻声。
“倦倦，该吃饭了。”
女孩听到了男饶声音，伸了个懒腰。
林倦有些困顿地打哈欠，将被子扔到一边。
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光洁的身体，隐约能看到上面的痕迹。
她滚到男饶怀里，闭上眼伸出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他笑着将她抱起来，动作温柔地给她穿好衣服。
“倦倦，我走了，乖乖在家等我。”
“饭都热好了，在桌子上，趁热吃。”
林倦闭着眼挥挥手，男人关上门离开了。
她慢吞吞地伸出触手，将饭端过来。
林倦懒洋洋地嚼着东西。
方极离开了。
不过嘛，她丝毫不担心，方极是不会离开她的。
方极本身就难以和人类社会融入了，再加上他的奇怪状况。
他的归宿只有她身边。
方极出门工作了。
虽然得了怪病，但是也要上班赚钱养活自己，这就是社畜的悲惨。
他看着手机上的余额，等着今工作交接完成，他就辞职。
方极清楚，自己离不开林倦。
普通饶生活对他而言多么奢侈，没人比他更清楚。
眼前的电脑开始出现血色，那些肉块儿又开始蠢蠢欲动，身边的同事容貌也在扭曲。
方极晃晃脑袋，幻觉又开始了。
他坚持着做完工作找老板辞职，离开了公司，拿出手机给林倦打电话。
另一边，林倦看着电话上方极的名字。
她神色染上几分冷意。
啧，这些东西还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敢碰她的东西。
她双眼的异色变得更加醒目，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方极这边的情况也变得糟糕，骰子碎掉了。
他看见了死去的父母幻影。
两个血淋淋的，看不出原貌的人。
眼睛处是黑窟窿，血液不断往下流，落在地上，凝结出肉块儿。
他们在哭，在哀嚎。
“孩子，跟我们一起走吧。”
“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呢，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来吧，我们一家三口要一直在一起才可以。”
方极没有力气，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过来，伸手要挖向自己的肚子。
他竟然有种，想要把自己身体里器官全部掏出来的冲动。
但是下一秒周围环境发生了变化，回到了公寓楼。
一个熟悉的冰凉温度抱住他，他闭上眼，再睁开眼，幻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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