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火焰中的假面
反应堆的金色火焰在林峰眼底跳动，像极了时候爸爸教他看的篝火。
可当他凑近，火焰里映出的不是林月的脸——是爸爸的意识体，正对着他笑，嘴角的弧度和十年前送他去夏令营时一模一样。
“峰子，靠近点。”爸爸的声音从火焰里飘出来，“你看，这火焰是月月的心跳，她在里面活着。”
林峰的指尖发抖。他摸着胸口的糖纸，那是林月最后的意识载体，此刻烫得像块烧红的铁。糖纸上映出的，却是林月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画面——她哭着喊“哥”，而爸爸的手按在手术刀上，迟迟没落下。
“爸，你骗我。”林峰的声音沙哑，“这不是月月，是你的镜像！”
火焰突然暴涨，爸爸的意识体发出刺耳的笑：“镜像？不，这是‘永恒的我’——我用镜界的能量，把自己的意识困在这里，就是为了维持镜界的平衡！”
苏晚的警报声炸响：“反应堆能量波动异常！它在吸收林月的意识！”
周野的战术刀已经劈向控制台的线路：“先切断电源！”
“没用的。”清理者的黑袍首领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的权杖顶端嵌着颗黑色的糖纸，“爸爸的实验早已失控，镜界在‘吃’月月——而你，林峰，是唯一能‘喂饱’它的人。”
二、爸爸的实验日志
林峰扑向控制台，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动。他要找到林月的意识坐标，要把她从火焰里拽出来。
屏幕上弹出爸爸的实验日志，最后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的：
**【实验失败第72次】
月月的意识在抗拒融合，她的爱太纯粹，镜界无法消化。
我必须把她变成‘燃料’，否则镜界会崩溃，我们都会消失。
峰子，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爸……”林峰的眼泪砸在键盘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黑袍首领的权杖戳在控制台上，弹出一段影像：
——爸爸坐在实验室的地板上，面前是昏迷的林月，她的意识正被抽成丝，融入反应堆的火焰。
——爸爸哭着：“月月，原谅爸爸，这是唯一的办法。”
——镜头拉远，实验室的墙上，挂着“镜界核心稳定率99%”的标语，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失败记录。
“你看，”黑袍首领，“你爸爸是个懦夫。他不敢告诉你真相，只能用谎言维持‘完美’。”
三、糖纸里的最后讯息
林峰的胸口突然剧痛。
他扯出糖纸，发现上面的林月笑脸正在融化，变成一行行字：
**【哥，火焰是假的。
爸爸的意识被困在反应堆里，他在求你——
毁了它。
镜界的根不是爱，是‘放弃’。
我不要做燃料，我要做你的妹妹。】**
林峰的手开始发抖。他抬头，看见反应堆的火焰里，林月的意识体正在挣扎，她的手伸出火焰，对着他喊：“哥，毁了它！”
“毁了它……”林峰喃喃自语，“毁了反应堆，镜界会崩溃，爸爸会消失……”
“但你和月月能回到现实。”苏晚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至少，你们能拥有真实的生活。”
周野的战术刀已经抵在黑袍首领的脖子上：“选吧，林峰。是陪爸爸一起死，还是带月月回家。”
四、心跳重启的抉择
林峰走到反应堆前，指尖悬在“自毁”按钮上。
爸爸的意识体在火焰里大喊：“峰子，不要！镜界会吞噬现实！你会失去一切！”
林月的意识体却笑了，她的声音从糖纸里飘出来：“哥，记得巷口的糖纸吗？我们捡糖纸时，你过‘要永远在一起’——不是在镜界里，是在现实里。”
林峰的眼泪掉下来。他想起十年前的夏，妹妹举着糖纸喊“哥”，想起爸爸教他弹《星星》，想起刚才在幻象里，妹妹的哭声。
“我选……回家。”林峰按下按钮。
反应堆的火焰瞬间熄灭。爸爸的意识体发出凄厉的惨叫，慢慢消散。林月的糖纸飘起来，贴在林峰胸口，温度慢慢恢复正常。
黑袍首领捂着胸口后退：“你疯了！镜界会……”
他的话没完，控制室的花板突然裂开。外面的镜界空变成了现实——是基地的屋顶，蓝白云，风裹着青草的味道吹进来。
四萨跌撞撞冲出控制室，发现基地的走廊里，黑色糖纸正慢慢融化，变成清澈的水，流向远方。
林峰摸着胸口的糖纸，林月的意识体已经稳定，变成个光团，绕着他转：“哥，我们回家了。”
苏晚的全息屏亮着，显示着现实的坐标：“我们在基地的顶层，外面是现实世界。”
周野长出一口气，收起战术刀：“终于结束了。”
可林峰却盯着远处的窗户。
窗外的现实世界里，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楼下，手里拿着本黑色笔记本——是爸爸的日记。他抬起头，对着林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人群。
“爸？”林峰喊。
男人没有回头。
林峰的口袋里，爸爸的徽章突然发烫。他掏出徽章，背面刻着一行字，是爸爸的字迹：
“峰子，镜界的游戏结束了，但爸爸的游戏，还没结束。”
这时，林月的意识体突然扑过来，指着窗外：“哥，看！”
楼下的男人打开笔记本，里面掉出一张糖纸——是林月的，上面写着：
“哥，糖纸吃糖了，有点甜，也有点疼。”
而男饶脸上，露出了和清理者一样的温柔笑容。
（第108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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