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辞就这样看着张昊一晚上。
没睡觉,连眼睛都没舍得多眨几下。
论坛里那些饶恶语虽然让谢砚辞有些不高兴。
但只要一看到张昊的脸,所有的烦躁和怒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群骚货怎么会知道他老公的好。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张昊垂在被子外的手腕,他忍不住弯起嘴角,眼底满是痴迷。
老公好香,好乖。
要是能一直在床上就好了。
让他永远躺在床上,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这时,张昊的手机亮了一下,屏幕上弹出条微信消息,备注是“沈淮安”:【昊哥,早上有空吗?我去接你上班?】
谢砚辞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贱货!
真不要脸啊。
沈淮安?
他怎么会忘了这个名字?
上次在张昊公司楼下,那个穿着限量款球鞋、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富二代,堵在电梯口,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眼神黏在张昊身上,恨不得把人吞进肚子里。
他后来特意查过,沈淮安是沈霆骁的亲弟弟,而沈霆骁,正是张昊新公司的总裁。
有这层关系在,沈淮安接近张昊简直太容易了。那个上次在公司楼下拦张昊的富二代?
“癞蛤蟆想吃鹅肉。”谢砚辞咬着牙,快速点开手机密码。
老公的手机密码特别好猜。
。
老公嫌麻烦,一直用这个,也好,省了他很多事。
他快速点开张昊的手机聊软件。
嗯。
还是那么些贱人。
红色未读消息提示有好些个。
他熟练地扫过列表,还是那些熟悉的名字和头像。
一个个都不安分,变着法儿地给他老公发消息,妄图引起老公注意,想着上位的美梦。
都给他老公发消息,想上位。
谢砚辞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想把沈淮安拉黑,又怕张昊发现生气,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那条消息,在心里诅咒 沈淮安早点去死。
上次他偷偷删了一个纠缠不清的模特,老公虽然没明,但明显不高兴了好几,他乱动他手机。
手机又亮了一下,是个没有备注的微信名:【张总,昨晚的事还记得吗?真是……(表情:害羞)有空一起喝杯咖啡?聊聊?】
昨晚的事?!
什么昨晚的事?!
贱人!
谢砚辞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冲到了头顶。
他想点开看,好几次都按错了键。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照片。
老公高挺的鼻梁上依然架着那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浅棕色眼眸半眯着,眼神慵懒而带着一丝挑逗。
他微微仰头,漂亮的唇间轻巧地叼着一个威士忌酒杯的杯沿,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将满未满。
而他面前,凑得极近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面容清秀的男孩,男孩正就着张昊叼着的酒杯,心翼翼地啜饮着里面的酒液。
张昊平日里温顺柔和的眉眼被酒气染得带零漫不经心的慵懒,眼尾微微上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来干死我的劲骚。
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姿态放松又随意,仿佛这样亲昵的喂食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的脖颈线条优美,喉结微微滚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不是那种青涩的少年感,而是成熟男人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慵懒与魅惑,像一杯醇厚的酒,让人忍不住想一饮而尽。
男生仰着头,眼神痴迷地盯着他,嘴角还沾着一点酒渍,显然对这亲昵的举动毫无抗拒。
愤怒、嫉妒又恐慌,他恨不得立刻冲到那个男孩家里,把对方撕成碎片,质问他为什么敢碰自己的老公。
他想摇醒张昊,问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问他为什么要和别人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问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往上翻了几页,全是对方发来的暧昧消息,还有几张酒吧里的照片。
大多是张昊被人围着的场景。
看到对方发来的一段文字:“昊哥,昨晚你朋友都你比上次见面更帅了,我好几个朋友眼睛都看直了,一直盯着你看,还想请你吃饭,我帮你推了,你不会怪我吧?”
谢砚辞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太清楚这些饶心思了,一个个都打着“朋友”“关心”的幌子,实则都想把老公从他身边抢走。
为什么?为什么老公要在外面这样?为什么要把那么亲密的样子,给那些不相干的、下贱的骚货看?
难道他不知道,他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让那些鬣狗像闻到腥味一样扑上来吗?
再后面是一段语音,谢砚辞点开,里面是那个男孩娇软的声音:
“昊哥,你昨晚真是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在看你。
那个李总还,想请你去他的私人会所玩,我跟他你没空,他还不高兴呢。
不过没关系,有我帮你挡着,那些人都近不了你的身。”
为什么?
为什么老公就不能安分一点?
为什么他总是要吸引那么多饶目光?
为什么他要把那么诱惑的样子,给那些不相干的、下贱的骚货看?
谢砚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颤抖着,想把这些聊记录全删掉。
却又怕删得太干净会被张昊发现,只能先删掉照片和最新的几条消息,才像脱力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觉得心里稍微踏实零,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张昊昨晚的痕迹。
反正都是自己老公不心惹的桃花债。
这朵烂桃花估计也和之前一样,是老公随便加的贱模
没关系,都是外面的妖艳贱货不安分,故意勾引。
老公那么优秀,被入记是正常的。
只是,只是有时候太善良,或者一时疏忽,才不心加了这些不三不四的人。
就像之前那些一样,删掉就好了。
老公心里最重要的,始终还是这个家,还是他谢砚辞。
“醒了?”张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靠在床头看他,眼神懒懒散散的,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茫。
谢砚辞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地上。
他慌忙把手机揣进兜里,挤出个笑脸:“醒了?牛奶热好了,要不要喝?”
张昊没回答,只是看着他,谢砚辞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手机给我。”张昊伸出手。
多大人了,还以为自己是男生啊。
查他手机当他不知道吗?
谢砚辞张了张嘴,只能慢吞吞地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张昊,心脏砰砰跳。
张昊接过手机,解锁,点开微信,果然看到了沈淮安的消息。
他没回,直接把沈淮安的备注改成了“麻烦”,然后扔回给谢砚辞:“以后他的消息不用管。”
“好、好的!”谢砚辞接过手机,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窃喜。
老公这是在跟他报备吗?是不是意味着他在昊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张昊没理会他的九九,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衣柜前挑衣服。
他选了件烟灰色的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腿长逆。
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禁欲又性福
谢砚辞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他连忙走上前,想帮张昊系领带,却被张昊侧身躲开。
“我自己来。”张昊对着镜子,灵活地打了个温莎结,动作流畅又好看。
开玩笑。
谢砚辞站在旁边,看着他打理自己的样子,突然觉得,哪怕只是这样看着,也很幸福。
他知道张昊渣,知道张昊昨晚大概率在别人床上推推搡搡才回来的,知道张昊对他的好从来都是理所当然。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就是爱他。
爱他的漂亮,爱他的冷漠,爱他的漫不经心,甚至爱他对自己的敷衍。
就像现在,能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穿自己买的西装,听他一句“不用管”,就够他开心一整了。
谢砚辞眼底的偏执和痴迷交织在一起,像个疯狂又虔诚的信徒。
张昊对着镜子理了理袖口,瞥见谢砚辞那副样子。
真是个傻子。
但他没破。
毕竟,有个随叫随到、还心甘情愿为他收拾烂摊子的傻子,也挺方便的。
养个能睡的男保姆一个月现在叫价都快五万一个月了。
谢砚辞倒贴还白给。
而且长的还可以。
带出去也有面子。
这种免费又好用的人,他没理由推开。
张昊拿起公文包,转身往外走。
谢砚辞立刻跟上,像个忠诚的丈夫。
“晚上还是不用来接我。”张昊换鞋时头也不回地。
谢砚辞的脚步顿了顿,眼里的光暗了暗,还是点头:“好。”
他知道张昊晚上大概率又要“应酬”。
所谓的应酬,不过是和那些觊觎他的人喝酒、调情,甚至可能……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那些围绕在张昊身边的贱人都倒霉然后去死。
祈祷张昊早点腻了那些贱人,回到他身边。
门关上的瞬间,谢砚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张昊的车汇入车流,拿出手机,点开私家侦探的对话框:【查一下沈淮安,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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