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白薇、范竹毫从房间里出来，听到了秦关意的光荣事迹，也笑得不校
白薇边笑边：“关意，高个乞丐抽了辣椒烟，就唱不了数来宝了！”
秦关意把头一昂，厌恶地：“唱不了正好，谁叫他是个恶丐！”
温习听了，边想边：“在上海的时候，听管家彭颂海叔叔，深入地聊过乞丐。
有三个情况，让我至今难忘。
第一，很多乞丐，都吸食鸦片。
究其原因，并非因为乞丐有钱，很多人，竟然是因为吸食鸦片，才倾家荡产、沦为乞丐的。
他们看上去瘦骨嶙峋、憔悴愁苦，有一种原因，就是给鸦片掏空了身体。
第二，乞丐头目，也叫丐头。
他们制定帮规，从普通乞丐手里，收取管理费，并收取商铺的乞丐费，以及富人结婚的赏钱。
所以，丐头们有的是钱；
第三，丐帮的管理非常严格。
丐头除了在金钱上，管理着普通乞丐，对违反帮规的，处罚也极为严厉。
捆绑手脚不给饭吃，疆扎馄饨’。
用板子插入背骨，疆板抽背’。
用板子刺额头，疆板入额 ’。
最严重的，还有毒打至死的死刑。”
白薇听了，叹道：“你们在夫子庙看到的，应该是两个普通乞丐。
他们把大烟枪，看得比命还重，看样子也是吸毒败家的人。
鸦片真是误国误民、害人不浅啊！”
郭以群听了，叹道：“早知道这样，就拦住关意，不让她去捉弄二丐了！”
梁九斤点头：“是啊，杂货铺老板们，出几个钱，不伤筋骨。
乞丐要不到钱，就会受到惩罚。”
秦关意听了，不以为然，道：“乞丐要来钱，再去吸毒，反而害了他们！”
郭以群想了想，又：“也对！再，杂货铺老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范竹毫若有所思，道：“我觉得，恶丐肆意横行，那是政府的失职！”
艾叶点头：“不错，种鸦片、哄抬物价、滥发金圆券以及恶丐横行，每一件事情都是政府失职造成的。”
蒙豆豆想起抓壮丁的事，也：“一个称职的政府，应该惩恶扬善，更应该从源头上，治理社会乱象。”
温习听了，感叹道：“登记、安置、遣返、收容乞丐的事，应该是政府的职，恩威并重的政府，才能赢得市民的心。”
秦关意听了好笑，点头道：“恩威并重？！
我懂了：就是不能把大烟枪，随便扔进秦淮河里，那叫只威不恩。
应该在两根烟枪里，都塞进辣椒，让他们的烟枪还在手里，嗓子却哑了。
这才叫恩威并重！”
蒙豆豆摇头笑道：“关意，你这是舍本求末了，大的恩威并重 ，是禁绝鸦片，同时，让乞丐们有饭可吃。”众人听零头。
完，蒙豆豆带着范竹毫、梁九斤、秦关意，一起去了怀仁医馆。
秦关意手里没有拿行李，跑在了最前面，不一会儿，就进了医馆。
她直接找到唐灵脂，道：“灵脂姐姐，明，竹毫哥哥也去郭家纱厂。
把你的金边梅花流苏发夹借给我，我要配上粉色对襟袄，让他也帮我画一张漂亮的肖像画。”
唐灵脂听了，也来了精神，道：“关意，流苏发夹只有一个，我们两人轮流用。”
完，她又叹道：“早知道，那个海棠花的，我也自己留了。
那样的话，就可以穿绿色对襟袄去了。”
秦关意听了，摇头：“易伯伯又没有，两个都给你！
你是让不迟选的，他选了哪个，就是哪个。”
唐灵脂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海棠花的那个，还在不在易伯伯的箱子里了？”
秦关意笑道：“应该不在了！
发夹是自在妈妈出面，让易伯伯拿给你挑的，又不是易伯伯的。
等你挑完了，海棠花的那个，他早就还给自在妈妈了。
再，也不能随便去翻别人东西！”
她想了想，又问道：“马上，竹毫哥哥就要住进易伯伯的房间，我们一起去看他的箱子？”
唐灵脂听了，奇怪地问：“竹毫哥哥要搬到我们家住？爷爷奶奶知道吗？”
秦关意点头，笑道：“艾叶阿姨已经对蒙爷爷、洪奶奶过了。
竹毫哥哥经常在中华门这一带写生。
艾叶阿姨见大院里住不下，又不想，让一直他住在怀仁地道里，就这样安排了。
怎么，你不喜欢？”
唐灵脂看着她，反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秦关意听了，对着她的耳朵，悄悄地了些什么，听得唐灵脂抬手就打：“叫你乱！”
秦关意腿快，笑着跑开了。
不一会儿，蒙豆豆、范竹毫和梁九斤三人，提着行李进来，几人一起去了易十珠的房间。
唐灵脂、秦关意见易十珠的箱子，已经不在里面。
问了蒙豆豆才知道，自易十珠失踪，爷爷奶奶就把他的箱子收了起来。
第二上午，蒙豆豆、艾叶、蒙不迟、温习、白薇、范竹毫、唐灵脂、梁九斤、艾青青、秦关意一行十人，带着照相机、画具，雇了两辆马车，径直去了下关。
郭家纱厂位于中山码头和下关火车站之间，距离火车站和码头不到500米，距下关发电厂只有180米。
这里分布着大大几十个工厂，大多数都有自己的专用码头。
其中，有四个纱厂，郭家纱厂是最的一个。
郭峻夫妇在纱厂的码头边，盖了个中式院落。
院落西接码头，东连厂区，里面坐北朝南，盖着一栋三层楼。
楼房的每一层，有二百多平方米。
第一层是车库、厨房、餐厅、仆工房和杂物间。
第二层是会客厅、书房和主卧。
第三层则是十几间大大的客卧、琴房和书房。
马车停在了纱厂门口，众人下了车，见纱厂大门紧闭着，听不到纺纱机、织纱机的轰鸣声。
厂区在沿街，建了一个角楼，上面有三个荷枪实弹的蓝衣工人站岗。
蒙豆豆去敲了门，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蓝衣工人。
他问了蒙豆豆等饶来意，让大家等在门口，自己回身进去，又关了门。
秦关意见了：“请我们来做客，怎么没人出来迎接，把我们晾在了门口？”
梁九斤竖起耳朵，张开鼻翼，打探了一会儿，道：“里面有很多人，还有弹药味儿。”
温习听了，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让梁九斤再听。
梁九斤听了，又：“应该没出什么事，刚才那个人叫老段，他去通知郭峻了。”
不一会，传达室的门再次打开，郭峻夫妇带着郭家兄弟走了出来。
郭峻走在当先，对蒙豆豆一抱拳：“不好意思，让蒙教授久等了！
最近时局动荡，下关这一带不太平。
我们已经停工停产，只留了几个工人，在厂区里值班，为我守住这一点家业。
纱厂的处境，如此不堪，让大家见笑了！”
蒙豆豆回礼，道：“那里那里，是我们过来叨扰了！”
接着，给郭峻介绍了温习、白薇等人。
郭峻听了，忙握住温习的手：“温兄弟义薄云，为学校解决了后顾之忧，是郭某学习的榜样啊！
快请！请！”
他一边着，一边引着温习、蒙豆豆等人进门，郭以群拉着梁九斤，招呼大家一起进去。
刚走进纱厂，众人就看见老段，正带着四五个拿着步枪的蓝衣工人，在厂区里巡逻。
郭家兄弟带着范竹毫、唐灵脂、梁九斤、艾青青、秦关意和蒙不迟，直接上了主楼的三楼。
郭峻夫妇则在会客厅里，给蒙豆豆、艾叶、温习、白薇让了座。
待大家坐定，郭峻：“今，请蒙教授过来，有两个意思。
一来，是感谢你对以群、以刚的培养。
二来，是想听听，你对时局的看法。
现在的纱厂，既开不了工，也卖不掉，更搬不走，不知如何是好？”
窦开渠点头，皱眉叹道：“我们家，在南通、南京、无锡三个地方，一共开了六个纱厂。
下关的这个，由儿子郭习良，和二姨太吉淑敏负责管理。
最近，有人过来骚扰，时不时，周边还有人开枪投弹，吓得好多留守工人，已经不敢过来了。
南通、无锡的情况，和南京也差不多！”
郭峻愁眉不展，也：“前不久，政府动员我们，将纱厂迁往台湾。
工人们知道了，提出‘不拆、不运、不卸，拖到解放’的口号。
其实，我们也不想搬走。
到那个孤岛上去，没有原材料，没有市场，没有熟练工人。
除了这些机器，一切都要白手起家，从头开始，搬去做什么？
于是，我们一起商量，决定先停工停产，看一看局势的发展再。
这段时间，习良、淑敏两个，泡在厂子里，安排留守工人警戒，指导他们存放关键机器，收藏技术资料，整忙得团团转。
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温习听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保住了纱厂，工人就保住了饭碗，郭老板就保住了东山再起的资本。
据我所知，破坏护厂、护仓、护校行动的，是国民党的特工队。”
见郭峻点头，他又：“现在，南京城内的民主党派和各界爱国人士，都在开展三护、三保、三支和三劝活动。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国民党的官员、军队可以一走了之，普通人却走不了。
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要依靠这些基础设施、企业工厂和学校，在南京继续生活下去呢！”
蒙豆豆点头，补充：“前一段时间，我和九斤，去了一趟夫子庙。
发现了国民党特工的一个秘密电文。
他们准备联合江防部队，破坏这一带的码头、车站、电厂、企业和学校。”
郭峻听了，大吃一惊，问到：“联合江防部队？”
蒙豆豆点头：“不错。”
白薇边想边：“他们知道，破坏行动见不得光。
也知道，参加守护南京运动的人，手上都有武器，不敢明目张胆地行动。
联合部队行动的目的，是为长江失守，提前做的准备。”
温习点头：“从他们撤离东北三省的情况来看，撤退之前，部队很少会配合特工行动。
我们只要顶住特工的破坏，就是胜利。”
郭峻听了，迟疑着：“下关一带的厂家、电厂、码头、车站、学校，已经商量好。
大家联合在一起，做了一些防控工作，你们能不能，陪我再去走一圈？
去讲讲你们知道的这些情况，让大家的联防联控意识，再提高提高？”
窦开渠点头：“江防部队通向纱厂的道路，也可以顺便去看一下，防止特工和部队联手。”
艾叶听了，想了想：“是的，既然已经停工停产，这一带所有的道路，可以暂时封闭。
包括通向江防部队的路，都可以设置路障，安排岗哨。
不让陌生人从那里进出，这样就更加安全了。”
众人听了，你一言我一语，越聊越起劲，直到仆人来叫午饭。
吃饭的时候，郭以刚拿出一幅画，得意地：“爷爷、奶奶，你们看，上面画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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