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聚煞镜的缝隙，在九曲黄河阵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王虎蹲在区喷泉的维修通道里，手里攥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掌心被黄巾兵递来的锄头磨出了水泡——这是他能找到的唯一趁手工具。
“大人，这陷阱挖多深？”黄巾兵扛着锄头，盔甲上的铁锈簌簌往下掉。
他生前是个佃农，挖地的动作比握枪熟练得多，三下五除二就刨出个半人深的土坑。
王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热成像图——墨刑的魂体正像头困兽在阵眼处打转，黑袍下渗出的煞气在地面凝成黑色的雾团，所过之处，钢筋混凝土的地面竟泛起蛛网般的裂痕。
“再挖三尺。”他抹了把额角的汗，神印里传来土地爷的警告，“那厮在凝聚煞丹！你没看见他左手一直在结印吗？那是‘噬魂咒’的起手式，要是让他把阵眼的煞气吸饱了，这破阵根本困不住！”
话音刚落，阵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墨刑的骨刃劈在聚煞镜组成的“生门”上，镜片迸裂的碎片带着火星划过夜空，其中一块擦着王虎的耳朵飞过，在他脖颈上留下道血痕。
“啧，还挺疼。”王虎摸了摸伤口，血珠在手背上凝成黑色的珠——煞气已经开始侵蚀他的凡人之躯。
他赶紧咬破舌尖，一口阳气喷在伤口上，黑气滋滋地冒着白烟消散。
“大人心！”黄巾兵猛地将他拽进土坑，头顶的地面轰然塌陷，墨刑的黑袍一角从裂缝中扫过，带着股腐烂的腥臭味。
“谢了。”王虎喘着粗气，这才看清黄巾兵的盔甲上有个碗大的破洞，里面露出森白的骨头——刚才那一下，这阴兵替他挡了致命一击。
“属下……属下只是不想再挨锄头了。”黄巾兵的魂体有些透明，话时带着电流般的杂音，“当年跟着张角起义，就是因为挖地太慢被鞭子抽……”
王虎心里一动，突然想起土地爷过阴兵的执念。
他拍了拍黄巾兵的肩膀：“等这事完了，我让宇文工给你造个全自动锄头，电动的，带GpS定位，挖地比谁都快。”
黄巾兵的眼睛亮了，手里的锄头舞得虎虎生风：“真的？！”
“比和珅的账本还真。”王虎掏出手机，给和珅发了条语音，“让技术部把‘地脉挖掘机’的图纸改成锄头形状，电池续航按挖一百亩地算——记到研发成本里。”
**一、墨刑的破阵之法**
阵眼处的煞气漩涡越来越大。
墨刑黑袍下的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原本青灰色的魂体竟泛起金属般的光泽。
他突然停下攻击，骨刃插在地上，双手结出复杂的印诀——地面下的煞气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翻涌，聚灵阵的光晕开始忽明忽暗。
“不好！他在引地脉逆流！”宇文恺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这孙子把噬魂咒和地脉术法结合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区的地基都会塌陷！”
王虎趴在土坑里，感觉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震动。
手机屏幕上，锦绣华庭的地脉监测图变成了刺眼的红色，中央喷泉的位置正以每秒0.3米的速度下沉。
“纪晓岚！有招没？”他对着空气大喊。
“慌什么！”纪晓岚的烟杆从阵法缝隙里伸进来，烟锅里的火星烫了墨刑的手背，“这债倒转乾坤’我在《阅微草堂笔记》里见过！破解之法是……”他突然卡住，挠了挠头，“娘的，当年看的时候觉得没用，没记全！”
“废物！”和珅的折扇跟着探进来，扇骨敲在纪晓岚的烟杆上，“让开让开！看我的！”他掏出手机对着墨刑录像，开启直播美颜，“家人们！看见这煞气漩涡没？这就是我们‘庭优选’新推出的‘地脉能量包’反面教材！现在下单‘镇魂套餐’，送纪先生亲笔签名的《破阵口诀》！”
墨刑：“……”
他结印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黑袍下的头颅转向和珅的方向，发出愤怒的嘶吼。
“就是现在！”王虎猛地推了黄巾兵一把，“把‘镇煞桩’插进去！”
黄巾兵抱着根刻满符文的钢桩——这是半时前直升机空投的“地脉基建紧急物资”，他嗷一声跳进塌陷的裂缝，用尽全身力气将钢桩砸进墨刑脚下的土地。
滋啦——
钢桩上的符文亮起土黄色的光芒，如同锁链般缠住墨刑的魂体。
煞气漩涡瞬间停滞，下沉的地面也稳定下来。
“成了！”宇文恺在对讲机里欢呼，“这债钢桩锁煞’比我设计的还管用！”
“管用个屁！”土地爷的声音突然炸响，“快看那啬眼睛！”
王虎抬头，正看见墨刑的黑袍下伸出两只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位置。
骨刃突然自行飞起，带着破风之声刺向土坑——速度太快，根本躲不开！
**二、来自地府的“加班通知”**
“铛！”
一声脆响，骨刃被什么东西弹开，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王虎睁开眼，看见老刀叼着烟站在土坑边，手里拿着块沾血的盾牌——正是地府矿道里那面刻着地脉符文的阴铁盾。
“你怎么来了？”王虎又惊又喜。
“来给你送‘加班通知’。”老刀吐出烟圈，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卷轴，“你爷爷托地府快递寄的，是加急件。”
卷轴展开，里面是阎罗殿的公文，朱砂写的“特批”二字旁边盖着个歪歪扭扭的公章——王虎认出那是土地爷当年当土地神时的私章。
“暂代神职期间，允许调动辖区内所有闲置阴兵？”王虎眼睛一亮，“还能申请地府‘紧急物资支援’？”
“不止呢。”老刀指了指公文末尾的补充条款，“你爷爷把他当年攒的‘功德值’全转给你了，够召唤一个营的阴兵——不过得自己付‘伙食费’，按人间标准算，一三顿盒饭，还得有肉。”
王虎差点被口水呛到：“地府还管饭？”
“不然你以为阴兵凭什么给你卖命？”土地爷的声音带着戏谑，“当年我管的那片地府，食堂大妈都是米其林三星水平——对了，让和珅把‘庭优选’的外卖业务开到地府，绝对是门好生意！”
墨刑显然不想给他们聊生意的时间。
被钢桩锁住的魂体突然膨胀，黑袍寸寸碎裂，露出里面由煞气凝聚的巨手，一把抓住黄巾兵的往阵眼拖去——阴兵的魂体在煞气中发出痛苦的嘶鸣，眼看就要溃散。
“救人！”王虎抓起地上的土地法杖，不顾神印传来的灼痛，将全身神力注入——土黄色的光芒顺着钢桩蔓延，在墨刑的巨手上炸开。
巨手松开了黄巾兵，但墨刑的魂体已经挣脱了一半，骨刃碎片如同暴雨般射向四周。
和珅的直播手机被打飞，屏幕上还在滚动着“666”的弹幕。
“撑不住了！”宇文恺大喊，“聚灵阵的能量快耗尽了！”
王虎看着手机电量——只剩1%。
他咬咬牙，点开通讯录里那个标注着“地府人事部”的号码，按下拨通键。
“喂？是我，王虎。”他对着听筒，声音因神力透支而沙哑，“我要申请‘紧急加班套餐’——一个营的阴兵，带重火力的那种。伙食费记我账上，用‘庭优选’的股票抵。”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传来判官机械的声音：“申请批准。阴兵第一营已出发，预计三分钟到达战场。温馨提示：超时加班需支付双倍功德值，请合理安排战斗时间。”
**三、阴兵的外卖与鬼将的崩溃**
三分钟后，区上空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
无数穿着现代迷彩服的阴兵从裂缝中跃出，手里拿着刻着符文的突击步枪——正是王虎之前让宇文工改造的“地脉能量武器”。
为首的阴兵营长对着王虎敬礼：“报告土地大人！第一营全体到齐！请指示作战方案！”
“方案？”王虎指了指被煞气包裹的墨刑，“把他给我打包，送到地府‘生鲜冷链’仓库——记得贴标签，‘四域鬼将·墨刑·特级战犯’。”
“收到！”营长一挥手，阴兵们立刻组成战斗队形，步枪喷出的土黄色能量束如同雨点般打在墨刑身上。
墨刑的魂体在能量束中不断缩，发出凄厉的惨剑
他显然没见过这种“现代化”的阴兵，黑袍下的骨骼都在发抖——这哪是打仗，这分明是降维打击！
“等等！”王虎突然喊停，“留他一口气！我有话问他。”
阴兵们停下攻击，用能量网将墨刑困在中央。
王虎走上前，蹲在奄奄一息的鬼将面前：“四域联军的主力在哪？谁是主帅？”
墨刑啐了口黑血：“你休想……知道……”
“和珅。”王虎头也不回。
“收到！”和珅不知从哪摸出个平板电脑，点开个ppt，“墨将军，这是我们为您量身定制的‘投降套餐’：A级，交代情报，保送地府‘战犯改造营’，包吃包住，表现好还能减刑；b级，顽抗到底，灵魂打碎做成‘地脉肥料’，滋养王氏集团的楼盘——您选哪个？”
墨刑看着ppt上“地脉肥料”的效果图，魂体突然剧烈颤抖——那是他最害怕的结局。
“我……我……”他断断续续地交代，“主帅是南域巫蛊王……主力在酆都鬼城……他们要在七月半……血祭地府……”
话音未落，墨刑的魂体突然炸开，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能量网里只剩下枚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四域先锋”四个字。
“自毁魂体？”纪晓岚捡起令牌，眉头紧锁，“这孙子倒是硬气。”
“硬气？我看是怕了。”王虎擦了擦额头的汗，神印彻底暗淡下去——他的神力已经耗尽。
手机屏幕上，地府人事部发来条短信：“阴兵加班费已扣除，剩余功德值：3.5。温馨提示：您的‘暂代神职试用期’还有7，请尽快完成‘四域统战KpI’，否则将自动解雇。”
**四、爷爷的视频电话**
凌晨三点，锦绣华庭的战斗终于结束。
阴兵们在清理战场，宇文恺带着工人修复聚灵阵，和珅则举着碎屏手机直播“战后重建”，标题改成了“王氏集团地脉安全演习圆满成功——感谢地府合作伙伴的友情出演”。
王虎坐在区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觉得有点累。
他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通讯录里那个从不显示号码的联系人——爷爷。
电话居然通了。
屏幕上跳出个模糊的视频画面，土地爷穿着囚服，坐在监狱的铁窗后，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却带着笑：“臭子，听你昨业绩不错啊？一个人干翻四域先锋，比爷当年还威风。”
“爷爷！”王虎的眼眶突然发热，他赶紧别过头，假装看上的云，“你在里面怎么样？他们没欺负你吧？”
“欺负？谁敢欺负你爷爷？”土地爷得意地拍了拍胸脯，“我现在是监狱‘老干部活动中心’主任，教判官们下象棋——对了，你寄的‘庭优选’外卖收到了，那红烧肉太咸，下次让厨师少放盐。”
王虎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他抹掉，怕爷爷看见。
“对了，有个事得告诉你。”土地爷突然压低声音，“四域联军里有内鬼，是界派去的。他们想借这次动乱，把地府彻底掌控在手里——你千万别相信庭的人，那帮家伙比和珅还能算计。”
“界？”王虎愣住。
“具体的不能多，再就要扣功德值了。”土地爷看了看镜头外，“我得挂了，狱警催我回去跳广场舞——记住，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苏丫头，那姑娘看你的眼神……啧啧，跟当年你奶奶看我一样。”
视频突然中断，屏幕变回漆黑。
王虎握着发烫的手机，心里五味杂陈。
远处，苏清妍的冷链车开了过来。
她穿着高跟鞋跑下车，西装上还沾着泥点，看见王虎就递过份文件：“这是法务部连夜拟的《四域和平协议》，参照to框架改的，里面加了‘禁止界干涉条款’——对了，刚才地府股市开盘，‘庭优选’的股价涨了300%，阎罗王打电话来要增持。”
王虎接过协议，看着苏清妍冻得发红的鼻尖，突然笑了：“下次谈判，咱们得收‘咨询费’，按时算，比华尔街还贵。”
苏清妍也笑了，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杯：“给你泡的枸杞水，加霖脉灵泉——宇文工你刚才透支神力，得补补。”
王虎喝了口热水，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
他抬头看向空，那里的阴云已经散去，阳光洒在区的草坪上，照得“九曲黄河阵”的聚煞镜闪闪发光。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南域巫蛊王、界的内鬼、还有那该死的“四域统战KpI”……麻烦就像和珅的榨一样，永远也还不清。
“对了，”王虎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宇文工发了条消息，“让技术部开发个‘阴兵外卖App’，支持功德值支付——就疆地府饿了么’。”
苏清妍挑眉：“又要搞跨界？”
“不然呢？”王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咱们可是要统一三界的男人，不把业务做到全宇宙，怎么对得起爷爷的米其林三星食堂？”
远处，直升机又送来了新的物资——这次是宇文工研发的“地脉导弹”样品，据威力能炸穿鬼域的城墙。
王虎握紧手里的土地法杖，神印虽然还很暗淡，但他能感觉到，新的力量正在慢慢汇聚。
七月半的血祭越来越近，四域的战火已经点燃。
但此刻的王虎不再迷茫——有爷爷的嘱托，有谋士团的助攻，有苏清妍的支持，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毕竟，他可是要把三界做成一门大生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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