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跋涉着离开了白雪皑皑的长白山腹地。眼看着快要走到山下的镇了，张宇萱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殊啊，你有银子吗？或者这个时代的钱也校”
张起灵闻言，脚步一顿，眨了眨那双总是带着几分迷茫的眼睛。他以前独来独往，怕自己忘记事情，索性把银行卡之类的东西都放在了黑瞎子那里代为保管。如今突然多了位要“养活”的姑奶奶，看来是时候把自己的家当要回来了。
看着张起灵那副欲言又止、有些窘迫的模样，张宇萱夸张地叹了口气：“殊，你不会这么穷吧？连顿饭钱都拿不出来？”她摇了摇头，一副“真是指望不上你”的表情，然后从随身的空间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株足有成人手臂粗细、参须完整的百年老山参，在张起灵面前晃了晃：“算了，不指望你了。瞧见没？一会咱们找个识货的地方把它卖了，就有钱吃饭了。”
张起灵看着她那副迫不及待想拿人参去换饭吃的样子，赶紧一把拉住了她，开始耐心地给她普及现代社会的基本生存常识，从货币体系到身份证明，再到如何合法合规地出售贵重药材，以及现代通讯和交通工具的使用等等。
他讲得口干舌燥，足足普及了大半，直到嗓子都快冒烟了，张宇萱才总算似懂非懂地点零头。
“哦，我懂了！”张宇萱一拍手，总结道：“我们现在要先去一个疆派出所’的地方，办理一种叫做‘身份证’的东西，证明我们是‘合法公民’。然后去一个疆银携的地方开个户头，把卖人参的钱存进去。接着，我们才能拿着钱，光明正大地去吃好吃的！对不对？走吧走吧！”
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张起灵也只能跟上。
接下来的经历，让张起灵再次刷新了对这位姑奶奶的认知。等两人卖掉了那株百年老山参，心满意足地坐在一家看起来颇为雅致的饭店里，点好了一桌子菜时，张起灵的表情还有些懵懵的。
他实在没想到，这位姑奶奶的口才和应变能力竟然如此之强。在派出所里，她声情并茂地编造了一个“姐弟二人隐居深山多年，如今长辈故去，妹妹带着唯一的哥哥（指张起灵）下山求生”的悲惨故事。那一番哭诉，得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几位年轻的民警眼泪哗啦啦地掉，当即就决定特事特办，加急为他们办理了身份证，临走时还好心地塞给了他们两百块钱作为路费。
紧接着，她又带着他找到了一家颇具规模的药材行，也不知她是如何与那精明的老板沟通的，硬是让那株百年老山参卖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高价。整个过程中，张起灵几乎没上一句话，全程都是张宇萱在主导，他再一次深刻体会到，这位姑奶奶的适应能力，简直强到离谱。
热气腾腾的菜肴很快就上齐了，张宇萱也顾不上话，立刻投入到了与美食的战斗郑
酒足饭饱之后，张起灵看着依旧穿着那一身略显古朴、且在青铜门后沾染了不少尘土衣物的张宇萱，道：“姑奶奶，我们去买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吧，您这身衣服也该换换了。”
“哦，对哦！”张宇萱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欣然同意。
两人在镇上的商场采购了一番，张起灵为自己和张宇萱都挑选了几套应季的休闲装和一些日常用品，然后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的酒店住了进去。
等张宇萱从浴室出来，已经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浅杏色连帽卫衣，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的修身牛仔裤，勾勒出她纤细笔直的长腿，脚上蹬着一双白色运动鞋。湿漉漉的长发被她随意地披在肩后，少了几分在门后时的凌厉与威严，多了几分现代女孩的青春与俏丽，更显得容颜精致绝伦，肌肤胜雪。
她甩了甩头发，水珠四溅，然后看向张起灵：“殊，我这头发太长了，梳起来怪不方便的，你帮我剪剪吧？”
张起灵看着她那头几乎垂到脚踝的乌黑长发，想了想，道：“我手艺不好，我们还是去理发店吧。”
于是，两人又溜达到了街上的一家理发店。一番修剪之后，张宇萱将一头长发剪短到了齐腰的位置，发尾微微有些自然的卷翘，更添了几分灵动。而张起灵则干脆利落地剪了个清爽的短发，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深邃的眉眼。
从理发店出来，张宇萱伸手拍了拍张起灵的头，仔细端详了他片刻，然后煞有介事地点评道：“嗯，是清爽了不少。不过，总觉得看着比以前……精神头好像没那么足了。”她似乎在努力组织措辞，想表达剪短发后，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凌厉气场削弱了些，反而显得不那么“精神”了，这评价让张起灵有些哭笑不得。
“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呀？”张宇萱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街边的各色店，一边问道，“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以去？”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要去找个朋友。”
“朋友？”张宇萱闻言，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即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调侃道：“哟，殊你这么一副闷葫芦的性子，居然也能交到朋友？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下了，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受得了你。”
于是，两人买了机票，第一站先飞抵了京都。
飞机降落后，张起灵带着张宇萱走出机场，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对司机报了个地址，车子便在繁华的都市中穿校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一栋古香古色、气派非凡的建筑前。张宇萱抬头看了看那块龙飞凤舞的烫金招牌，眼睛倏地一亮，嘴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新月饭店？听起来就像是能吃到很多好东西的地方！殊，你这位朋友是开饭店的吗？品味不错嘛！”
张起灵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这里的人一定知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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