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蒙蒙亮，驿站的公鸡刚叫头遍，林砚就被马车的晃动惊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青禾正借着晨光给她梳辫子，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宝贝。“姐再睡会儿吧，离京城还有一的路呢。”
林砚打了个哈欠，扒着车窗往外看。驿站的院子里乱糟糟的，车夫们在给马套缰绳，厨子蹲在灶台边生火，烟味混着马粪味飘进来，形成一种奇特的旅途气息。系统面板灰蒙蒙的，只有一行字：「当前区域瓜料密度：☆☆☆☆☆（趋近于零）」。
“真无聊啊。” 她声嘀咕。穿越前她是个手机不离手的社畜，哪受过这种没网没信号的罪？昨还觉得新鲜的田野风光，今看来只剩单调 —— 田埂、村落、偶尔掠过的牛羊，重复得像系统循环播放的背景音。
祖母被她的动静吵醒了，从锦被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睡不着了？” 老太太今换了件石青色的常服，没戴珠钗，看着倒比平时亲和些。“来，陪祖母下盘棋。”
棋盘是嵌在马车几上的，乌木棋子沉甸甸的。林砚捏着颗 “马”，半不知道往哪放 —— 她穿越前只会玩跳棋，这种讲究 “楚河汉界” 的古老游戏，对她来比解微积分还难。系统适时弹出提示：「基础棋艺知识（入门）：兑换需 50 积分」。
“不换。” 她在心里拒绝。积分要用在刀刃上，哪能浪费在这种不急之需上？结果第一局没走五步，她的 “帅” 就被祖母的 “车” 堵死了。
“你这孩子，心思根本不在棋上。” 祖母笑着收棋子，“是不是在想京城的事？”
林砚老实点头。她满脑子都是系统标记的 “高危瓜料区域”，想象着皇宫里红墙高耸，王爷府里暗流涌动，三皇子府的灯笼下藏着多少秘密…… 这些可比眼前的棋盘有意思多了。
正想着，车帘被掀开条缝，王姨娘的声音钻进来：“老夫人，砚儿醒了吗？我让厨房做了莲子羹，给孩子们润润嗓子。” 她身后跟着的丫鬟端着个描金托盘，碗里的莲子羹冒着热气，撒了层桂花碎。
「系统扫描：莲子羹含微量安神药材（过量可致嗜睡），积分 + 100」。林砚往祖母身后缩了缩，果然听见祖母淡淡道：“不用了，我们早饭吃得饱。”
王姨娘碰了钉子，却没立刻走，眼珠转了转又：“方才听车夫，前面是清水镇，镇上有家百年老字号的糖画，要不要让丫鬟去买些给孩子们解闷？”
林砚眼睛一亮。糖画！她在古装剧里见过，用融化的糖稀在石板上画出龙凤花鸟，又好看又好吃。系统却弹出警告：「清水镇昨日发生械斗（盐商与官府冲突），目前戒严中，积分 + 200」。
“不必了。” 祖母放下茶杯，声音里带零冷意，“赶路要紧，别耽误了时辰。”
王姨娘讪讪地退了。林砚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纳闷：这姨娘到底想干什么？又是送羹又是买糖画的，难道是想缓和关系？系统却分析：「行为动机：试探行程安排 + 拖延时间，与三皇子府暗卫活动轨迹重合概率 60%」。
“祖母，我们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她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棋盘纹路。
祖母重新摆好棋子，声音平静无波：“路上不太平是常事。你爹爹在边境打仗，总有些人见不得我们侯府安稳。” 她捏起颗 “炮”，重重落在棋盘上，“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林砚似懂非懂。她学着祖母的样子拿起 “炮”，却不心掉在地上，滚到了车座底下。弯腰去捡时，她发现座位下方有块木板是松动的，里面塞着个油纸包。
「物品检测：油纸包内为密信（镇北侯亲笔），内容涉及边境布防，积分 + 300」。林砚心里一惊，赶紧把信塞回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原来祖母不是真的在悠闲下棋，这马车里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
中午在一处荒僻的凉亭歇脚时，林砚终于找到零乐子。她看见王姨娘的陪房刘妈偷偷摸摸地往草丛里埋东西，赶紧拉着青禾躲到假山后。系统放大功能启动，能清晰看见刘妈埋的是个瓷瓶，里面插着支信鸽用的短羽。
「信息传递行为确认：短羽为三皇子府暗号，积分 + 200」。林砚刚想看得更清楚，就被庶兄林瑾扯了扯辫子：“丫头片子，躲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穿越以来，林瑾第一次主动跟她话。他比林砚大两岁，瘦得像根豆芽菜，眼神里总带着股不服气。系统标注：「林瑾对王姨娘指令服从度 70%，近期被要求监视宿主行动」。
“关你屁事。” 林砚脱口而出，完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五岁孩童，赶紧捂住嘴。
林瑾愣了愣，好像没料到这个平时只会傻笑的妹妹会脏话，突然涨红了脸：“你、你敢骂我？我要告诉王姨娘！”
“告就告。” 林砚仰着下巴，心里却在想别的 —— 林瑾突然找碴，是不是王姨娘发现她在监视刘妈了？果然，她看见刘妈埋完东西回来，正偷偷往这边看。
「 sibling conflict detected（检测到兄妹冲突），潜在信息泄露风险，积分 + 50」。系统的提示让林砚觉得更无聊了，连吵架都这么没技术含量。她转身就走，懒得理背后跳脚的林瑾。
下午的路程更难熬。太阳把马车晒得像蒸笼，林砚昏昏欲睡，系统却突然 “叮” 了一声：「低价值瓜料：前方马车为礼部侍郎家眷，其嫡女与五皇子有私情，积分 + 100」。
“才 100 积分？” 林砚在心里吐槽，“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系统提示：当前区域为皇权薄弱地带，高价值信息流通受阻，建议宿主养精蓄锐，抵达京城后开启高强度吃瓜模式」。
“知道了知道了。” 林砚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祖母膝头。祖母的手指轻轻梳着她的头发，像在给猫顺毛。她闻到老太太衣襟上有淡淡的墨香，混着艾草的味道，让人莫名安心。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祖母在跟张嬷嬷低声话：“…… 告诉前面的人，加快速度，避开清水镇绕协…”
“是。” 张嬷嬷的声音很轻，“老夫人放心，暗卫都安排好了。”
林砚没力气细想，翻了个身就睡着了。梦里她好像到了京城，皇宫的琉璃瓦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好多穿着官服的人围着她，每个人头顶都顶着个瓜，有圆的有扁的，有甜的有苦的…… 她正想咬一口最大的，突然被青禾摇醒了。
“姐快看，前面就是永定河了！过了河就是京城地界啦！”
林砚揉着眼睛往外看，果然看见一条宽阔的大河横在眼前，夕阳把河水染成了金红色，远处的码头停着好多帆船，像一群归巢的水鸟。系统面板突然亮起来，密密麻麻的红点开始闪烁：「检测到京城外围信号，瓜料密度提升至★★★☆☆，预计两时后进入高危区域」。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无聊的旅途终于要结束了。马车驶上石桥时，她看见水面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 还是那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可眼睛里藏着的，已经是准备好大快朵颐的期待。
“京城，我来了。” 林砚在心里默念，“那些藏在红墙绿瓦后的瓜，可别让我失望啊。”
系统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面板上弹出一行新的提示：「预热任务：收集京城权贵近期动向，奖励积分 1000，任务开启倒计时：120 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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