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你又要去哪里啊……”
“昭昭听话，乖乖写作业。”
“妈妈出去买点东西，你乖乖待在家里。”
“好吧，我会乖乖的。”
女人摸摸谢昭的脑袋，手又捂了下装钱的口袋。
谢昭扒在门边，一直望着妈妈出门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谢昭收回目光，回到桌前的板凳上坐着，眼皮无精打采地下垂。
家里又剩他一个人了。
发了会儿呆，谢昭才开始写作业。
不多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妈妈慌慌张张地回来。
“妈妈！”谢昭扑进妈妈怀里。
“昭昭昭昭，”女人急忙把门锁上，踉踉跄跄推着谢昭进了矮桌子底下，拿椅子挡着藏好。
“妈妈……”
“嘘！昭昭乖，等会不要出声！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知道吗！？”
谢昭看着母亲严肃焦急的神情，紧张地点点头。
门外突然响起阵阵敲门声和辱骂声，谢昭害怕地捂上耳朵。
他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那是他和妈妈的日日夜夜的噩梦。
“砰砰砰！”
“臭娘们我知道你在里面！”
“开门！！”
“还不开门是吧！？”
“好！你给我等着！等我看你死不死！”
门外的叫骂的嘈杂声突然停下。
女人谨慎地藏在门，握着刀的手正在抑制不住地发抖，。
“妈……”谢昭压着声想叫妈妈，女人马上瞪起眼，看向谢昭，示意谢昭嘘声。
几乎是同一秒，门外突然轰的一声，整个门都歪了一个度。
谢昭抖了下，不自觉缩起身子。
又是“砰”“砰”几声，整个门就这样倒了。
凶神恶煞的男人进屋，和发着抖女人对视上。
“别过来！”女人举着刀对着男人，害怕地乱挥。
男人嗤笑一声，直接去夺刀，“胆子大了是吧！？臭娘们！”
两个身影一下子扭打在一起
妈妈。
妈妈。
妈妈……
谢昭抖着身体，死死捂住嘴巴，眼泪滴答滴答地掉，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
辱骂声。
撞击声。
刀掉落在地上。
连同女饶身体一起倒下。
血……
妈妈脖子上都是血……
谢昭看着妈妈空洞的眼，脑子一片空白。
“妈……”
女人眼睛突然瞪大，就像每一次出“不要出声”前的样子。
谢昭把嘴捂得更紧，抽泣声呼吸声都卡在喉咙里。
脚步声仓惶远去。
屋内回归平静。
血缓缓流到了谢昭脚边。
谢昭爬到妈妈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
妈妈？
眼泪模糊了视线，痛苦和恐惧都卡在喉咙里。
江逾白张着嘴巴，怎么都喊不出声音。
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
场景越来越模糊。
妈妈！
谢昭猝然睁开眼。
他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视线还带着梦后的模糊。
下意识地，他循着那道让他心悸的注视抬头，然后彻底僵住。
“呵，你个兔崽子终于醒了。”
“没想到你子还活的好好的。”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谢宽耀进监狱这么多年，没人来看望过他，谢昭又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谢宽耀以为谢昭早死了。
还以为原先的木房被别人占了，没成想还在他儿子手里。
“老子在外面流浪，你个没良心的狗崽子还敢过得怎么好！？”
“也从来不给我捎东西。”
“养你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还了吧。”
谢宽耀恶狠狠着，还拿锋利刀在谢昭手臂上划。
没有东西捆着谢昭，但谢昭全身都软绵绵的，一点也使不上力气。
谢昭压抑着发抖的冲动，所有恨和怕，都卡在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厌恶地瞪着谢宽耀。
“哎呀你个王八羔子！”谢宽耀一巴掌扇在谢昭脸上，“敢瞪我，不想活了是吧，和你妈一个贱样，怎么没……”
“啊！！！”
谢昭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死谢宽耀的手臂。
“我去你妈的！松开！”谢宽耀抬手用力地砸在谢昭的脸上背上，“松开！松开！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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