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炮轰黑风口,锋芒初露亦知短
一、战前沙盘推演:一张网困死据点
黑风口据点像颗毒瘤,钉在云蒙山通往大同煤矿的咽喉要道上。炮楼群由主副三座炮楼组成,主炮楼高四层,钢筋混凝土浇筑,墙厚近一米,底层还连着地下暗堡;东西两侧的副炮楼稍矮,却各架着两挺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外围绕着三米高的铁丝网,铁丝网外埋着密密麻麻的地雷。
王铁柱在溶洞里的沙盘前,用树枝划出进攻路线:“主攻队由陈二牛的一营担任,带两门‘晋造一型’迫击炮、五具火箭筒,先敲掉东西副炮楼,再集中火力啃主炮楼;赵大山带游击队打援,在据点以北的狼牙关设伏,那里是日军援兵的必经之路,得把他们拖到黑;三营作为预备队,藏在南侧的密林里,随时准备接应。”
周先生蹲在沙盘旁,指着主炮楼的地基:“这炮楼的墙角是应力集中点,迫击炮瞄准墙角轰,三发炮弹就能震裂墙体;火箭筒盯着射击孔打,尤其是重机枪巢,一发就能让它哑火。”他又叮嘱,“咱的迫击炮口径只有八十毫米,打这种厚墙得省着用,每发都得落在点子上。”
陈二牛在沙盘上插了面红旗,标在副炮楼百米外的土坡上:“我带火箭筒组摸到这儿,保准三发之内敲掉机枪巢。副炮楼一垮,主炮楼就成了没爪的螃蟹。”
赵大山则在狼牙关的位置摆了几块石头当障碍:“俺们在山口堆石头,把路堵一半,再埋上三十颗土炸药,日军的卡车过不去,步兵就得徒步爬山,正好给他们喂冷枪。”
出发前夜,各部队领到了新调配的武器。一营的迫击炮手王虎摸着冰凉的炮管,把周先生画的弹道表揣进怀里——上面标着不同距离的仰角参数,这是他练了半个月才摸熟的“宝贝”。火箭筒手李铁蛋则给榴弹做了最后检查,这些新造的榴弹弹头加装了破甲钢芯,对付混凝土墙的威力又增了一成。
王铁柱站在洞口,看着战士们检查装备的身影,忽然喊住陈二牛:“记住,拿下据点就撤,别贪多。咱的炮能敲炮楼,却轰不动太原城的城墙,打完这仗,得让所有人都明白这点。”
二、破晓攻坚:迫击炮与火箭筒的协奏
凌晨四点,黑风口据点的哨兵正打盹,一营的战士们已经摸到了铁丝网外的玉米地。陈二牛打了个手势,爆破组的战士匍匐前进,用特制的铁钳剪断铁丝网,在雷区里心翼翼地探出一条通道。
“目标:东副炮楼机枪巢,距离一百二十米!”王虎的迫击炮架在土坡后,炮口微微上扬。他对着弹道表调整好仰角,装填手把炮弹塞进炮膛,“咚”的一声闷响,炮弹拖着弧线飞向夜空,精准地落在东副炮楼三层的机枪巢旁。
“轰隆!”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机枪护盾,日军机枪手被震得摔下楼。没等他们反应,李铁蛋的火箭筒已经开火,“嗖”的一声,榴弹钻进尚未修复的射击孔,副炮楼内顿时传出惨叫声,重机枪彻底哑了。
西副炮楼的日军想调转火力支援,却被三营的“铁扫帚”压得抬不起头。王虎的第二发迫击炮弹接踵而至,这次瞄准的是西副炮楼的墙角,炮弹炸开,墙体应声裂出一道缝,碎石哗哗往下掉。
“冲!”陈二牛一挥手,战士们挺着半自动步枪,踩着爆破组开辟的通道冲进铁丝网。火箭筒组紧随其后,对着西副炮楼的裂缝连续发射,三发榴弹下去,副炮楼的三层轰然坍塌,露出里面慌乱的日军。
主炮楼里的日军少佐急了,指挥着机枪手往楼下扫射,还从暗堡里派兵反扑。陈二牛让人架起迫击炮,这次瞄准的是主炮楼的正门,两发炮弹下去,厚重的铁皮门被炸开个大洞,门后的日军被炸得血肉模糊。
“火箭筒打暗堡射孔!”李铁蛋扛着筒子冲到暗堡前,对着仅容一人进出的射孔连打两发。暗堡里的机枪声戛然而止,随后传来闷响——榴弹在狭空间里爆炸,威力比露大了一倍。
战斗持续到上午九点,东西副炮楼已被拿下,主炮楼的底层和暗堡也被攻占,日军残部退守二三层负隅顽抗。陈二牛让人往楼上扔燃烧弹,浓烟滚滚中,日军的枪声渐渐稀疏,终于有人举着白毛巾喊起了日语。
清点战场时,战士们发现主炮楼的墙体虽有裂缝,核心结构却没垮——最厚的底层墙体,迫击炮轰了五发才勉强炸出个缺口。陈二牛摸着滚烫的墙皮,对身边的战士:“这才是个据点,要是太原城的城墙,咱的炮怕是连皮都蹭不破。”
三、狼牙关打援:拖延战拖垮援兵
就在主炮楼枪声渐稀时,狼牙关的打援部队已经和日军援兵交上了火。日军的一个中队带着两门九二式步兵炮,气势汹汹地往黑风口赶,刚进狼牙关,就被滚落的巨石堵了去路。
“放他们到五十米!”赵大山趴在悬崖上,手里的步枪瞄准了日军指挥官。等日军工兵开始清理路障,他扣下扳机,指挥官应声倒地。游击队的枪声随即在山谷里炸响,子弹从两侧的悬崖上泼洒下来。
日军慌忙架起步兵炮,对着悬崖盲轰。炮弹落在岩石上,炸起漫碎石,却没山游击队分毫——赵大山早让人在悬崖上挖了掩体,战士们躲在里面,冷不丁就打一枪,专打日军的炮手和军官。
日军的两次冲锋都被打退,死伤了三十多人,却连悬崖的边都没摸到。中队长急得哇哇叫,派通讯兵往太原城求援,可无线电刚架起来,就被游击队的冷枪打烂了线。
中午时分,日军想绕道从悬崖侧面攀爬,却被早有准备的游击队用滚木砸了下去。赵大山看着山下乱成一团的日军,让人往山谷里扔了几捆浸了煤油的柴草,点火后浓烟滚滚,把日军呛得直咳嗽,连呼吸都困难。
“拖到黑就撤。”赵大山给每个战士分了块干粮,“咱的任务不是消灭他们,是让他们救不了黑风口的鬼子。”
这场拖延战一直打到太阳西斜,日军伤亡过半,却连狼牙关都没过去。当黑风口据点被攻磕消息传来时,日军中队长看着色渐暗,终于咬牙下令撤退——再耗下去,恐怕连自己都得交代在这儿。
四、据点里的战利品与反思
黑风口据点的硝烟渐渐散去,战士们忙着搬运战利品:三挺重机枪、二十支步枪、五百多发子弹、十几箱罐头,还有日军藏在暗堡里的两箱炸药。最让人惊喜的是,在主炮楼的仓库里找到了十根无缝钢管,周先生摸着钢管,眼睛发亮:“这能造二十具火箭筒炮管!”
陈二牛站在主炮楼的废墟上,望着被炮弹轰出的裂缝,眉头却没舒展。他让战士用尺子量了量墙体厚度,又看了看迫击炮的炮口,对赶来的王铁柱:“司令你看,这墙才一米厚,咱的迫击炮轰了五发才炸开。太原城的城墙怕是有三米厚,这炮打上去,怕是跟挠痒痒似的。”
王铁柱点点头,让通信兵把各营干部召集到炮楼前,指着残垣断壁:“今拿下黑风口,靠的是大家伙儿奋勇,也靠迫击炮和火箭筒给力。但咱得清醒——这炮能打炮楼,却打不了大城;能对付据点,却轰不开太原的城墙。”
他捡起一块炮弹碎片,举到大家眼前:“咱的迫击炮口径、射程近,火箭筒的破甲威力也有限。日军在太原、大同的城防,比这炮楼坚固十倍,要是现在就觉得下无敌,那是自寻死路。”
周先生在一旁补充:“下一步,兵工厂得琢磨造更大的炮,最少得一百二十毫米口径,才能啃动城墙。但这需要更多的钢材、更好的工艺,急不来。”
夕阳把炮楼的影子拉得很长,战士们站在废墟上,脸上没有了胜利的浮躁,多了份沉甸甸的清醒。他们知道,拿下黑风口只是开始,前面还有更硬的骨头要啃,盲目自大只会让牺牲白费。
五、兵工厂的新目标:从“能打”到“能攻坚”
黑风口的战利品刚运回根据地,周先生就带着工匠们围着那十根无缝钢管忙活起来。他在兵工厂的墙上画了个更大的炮管草图,旁边标着“口径一百二十毫米”“射程两公里”的字样。
“黑风口的仗证明,炮只能敲敲据点。”周先生对工人们,“要打城市,就得有重炮。这钢管能先做几门试验性的迫击炮,试试能不能把口径放大。”
陈二牛派来的战士们,正把从据点拆下来的钢筋混凝土块越靶场,供迫击炮试射用。王虎推着炮车,看着新画的草图,挠着头:“这么粗的炮管,得用多少钢材啊?”
“所以才要拿下大同煤矿,有了煤,才能炼钢;有了钢,才能造大炮。”周先生拍着他的肩膀,“你们在前线打仗,我们在后方造炮,各司其职,总有一能把太原城的城墙轰开。”
根据地的会议上,王铁柱把“戒骄戒躁”四个字写在木板上,挂在溶洞最显眼的地方。他制定了新的计划:一营驻守黑风口,逐步蚕食周边日军据点;二营配合游击队,继续破坏煤矿运输线;三营加强训练,重点演练城市攻坚的战术;兵工厂则把一半精力放在大口径迫击炮的研发上。
夜色渐深,兵工厂的灯还亮着。周先生对着图纸,计算着炮管的承重参数;靶场上,试射新炮弹的轰鸣声偶尔响起;远处的练兵场,战士们正模拟攻城,用云梯往假城墙上爬……
黑风口的胜利,像一盆冷水,浇灭了盲目的乐观,却点燃了更务实的斗志。他们知道,手中的武器还不够强,脚下的路还很长,但只要看清差距、稳步前行,总有一,那些城高墙厚的城市,终将被正义的炮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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